白色精致的盒子,外面還有一層紫色的包裝紙,看起來像一份送給女性的禮物。
「謝謝你。一他接了過來,放到茶幾上。
「只是舉手之勞。」廉少麾推了一下眼鏡。他才剛下飛機,這一段時間到歐洲去出差了。他上飛機回來前接到白龍的電話,他居然會特地請人送了一份禮物到機場請他順便帶回來,如此大費周章,不知道他準備送給誰?
「你剛回來很忙吧?我就不留你了,改天……」他準備送客,客人卻一粘著沙發。
「我听說,這盒子里面是一支手工打造的白色手機,瓖有一顆粉紅色鑽石,非常精致。是送給鋼琴美女?你終于展開行動了嗎?」廉少麾打斷他的話,眼里閃著光芒。
「廉律師,你改行當起偵探來了?」赫連義少端著溫和笑容調侃他。
「不願正面回答,那是承認了?」
「律師,我不是你的客人,別浪費你的寶貴時間。」赫連義少手指敲著沙發手把,沉著的目光掃向他,「不過少麾,說起來……我都忘了,你已經不只一次跟我提起你口中那位鋼琴美女,這是為什麼呢?」
「為……當然是因為我們是好朋友,我關心你。」這小子,平常像只沉睡的獅子,就只有被拔毛的時候才伸出爪子。
「你肯定你關心的是我,對象不是——」
砰!
從門口傳出聲音,赫連義少握住拳,立刻站了起來。
「啊……抱歉。」葉芷提著一袋食物匆匆地從向天磊那兒跑上來,一張差點被嚇破膽的臉色還紅著,沒料到他這里也有人。本來轉身打算悄悄地走,穿不慣的高跟鞋絆了腳,她跌了一跤,塑膠袋里面的水果和菜掉出了一地,她跪在地上正要撿,赫連義少已經站在她面前。
「……你來多久?」或者,听到多少?他低頭瞅著她,直盯著她那雙不懂矯飾的眼楮。
「我剛到。抱歉……」她歉然地望他一眼,低著頭趕緊撿一地的東西。
她一再的抱歉,是因為她沒想到他有朋友在。他知道,敏感而心細的她一定還記著湛龍那件事,她還認定他不想讓她和他的朋友有所交集……他緩緩蹲下來,拾起地上的奇異果和柳橙。
「不用了,我來就好了。」她擔心他拉扯到月復部的傷口,語氣里透著緊張。
「不要緊。」她沒有听到廉少麾那段話。赫連義少無聲息地松了口氣。
她忍著疼痛的腳踝,憂心地加快動作,把食物都重新裝進袋子里,才緩緩站起來。
赫連義少這才發現,她穿了細跟的米色高跟鞋,放下了一頭長發,難得地穿了白底粉紅線條的毛料短裙,上身是一件紫色無肩帶的緊身針織小可愛,外面罩了合身的牛仔外套,襯托出她美好的身材曲線。她今天看起來特別……他回頭。
廉少麾站在門口,眼底難掩驚艷神色,直望著葉芷忘了說話。
赫連義少瞅著他失神模樣,眉間折了幾折,「你該走了。」
「啊……好,我馬上走!」葉芷站在他身旁繃緊神經,提著袋子趕緊走
赫連義少一愣,他並不是說她……
「小心!」廉少麾急忙喊出一聲,同時跑上前伸手擁住她差點跌倒的身子。
赫連義少才轉過目光,伸出的手還來不及拉她一把。
「謝、謝謝你……」葉芷臉色白了又紅,緩緩推開一雙陌生的手。她一定要先去買雙鞋子換掉這雙高跟鞋。好痛……
「不……你腳踝扭傷了?」廉少麾手才放開,又趕緊伸向她。
「少麾,謝謝你。你先走吧。」赫連義少拉住她的手臂,不著痕跡地擋掉了廉少麾的手。
「不過,她是……」廉少麾望著赫連義少。
「我、我是家事服務公司派來……工作的。」一顆心髒快跳出了喉嚨,葉芷不想給他添麻煩,她硬著頭皮低低地垂著頭說。
赫連義少扯起眉頭,臉上已然擺出不悅,「少麾——」
廉少麾一怔,眼底掠過訝異,相識這麼多年以來,他初次看見白龍臉上還有「一團和氣」以外的表情!
「我走了。」他識相的轉身,趕緊走入電梯里離開。
葉芷也是一臉訝異,那是她以為他剛才是叫她走,沒想到是……她呆呆地望著電梯下去了,才猛然回神。
「對不起……我本來想——」
「你扭傷了?」他打斷她,沒打算听她任何無必要的解釋。
葉芷小心翼翼地望著他,直到在他眼里沒看見怒火,才緩緩感覺疼痛的腳踝的傷勢。
「能動嗎?很痛?」他伸手擁住她的腰,當她的支撐。
她試著動了一下右腳,這才松了口氣,淺淺一笑,「沒有……只是稍微會痛而已。」
「到里面去坐。」他一手摟著他,一手伸向她手上的袋子
「不用了,我提就好。」她馬上說,而且也不敢把身子倚向他。
「不要緊,這一段時間有你照顧,我已經好很多了。」他不太高興她把他當成弱不禁風的病人,起碼扶著她這麼點重量的身子、提點東西,他還承受得住。
她一張臉迅速酡紅,但心里同時有股不安在擴散……對他逐漸好轉的傷勢,又喜又憂的復雜心情,明明應該要高興,卻無論如何高興不起來,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你在想什麼?」他扶著她在沙發里坐下來,一袋食物擱到茶幾上,同時低頭瞅著她一臉的憂郁。
「沒有……我……只是一連被嚇了兩次,還有點回不過神來而已。」葉芷深深地吸了口氣,努力給自己提點精神,然後露齒而笑。
「兩次?……還發生什麼事?」他蹲在她身前,檢查她的腳踝。
葉芷眼看著他的手伸向她的腳踝,不由自主瞪大了眼楮,漲紅了臉縮著腳,「我、我沒事……真的沒事了。」
赫連義少抬頭望著她一臉羞紅,他扯起嘴角站了起來,坐在她身邊,「跟我提出交往的時候膽子不小,卻為了這麼點小事害羞?」
「我……我只是不習慣……」心髒都快跳出來,話也說不完整。
她當真羞得滿臉通紅。真奇怪,只是踫她的腳踝而已……莫非……那是她的敏感地帶?赫連義少若有所思地挑眉,眼見她把臉兒低得不能再低,心里莫名地憐惜起來,不忍心再調侃她。
「芷,你剛才說被嚇了兩次?」他把話題帶了回來。
她這才緩緩抬起頭望著他……芷,他喊她芷……她紅著臉,力持鎮靜,卻滿腦子開遍了喜悅的花朵,無法思考,她連忙點頭回答他,「剛才在樓下遇到天磊哥,他以為我是來找他,被他拖了回家。還好他只是回來拿束西,很快就出門了。」
笑容在赫連義少的臉上緩緩消失,他眼里迅速升起莫名的火氣,「被他拖回家……你不會拒絕他嗎?」
「不行,那樣會被發現。」葉芷很快搖頭,紅著臉兒說︰「我……我們在外人面前只是普通朋友的關系,是你答應我,和我交往的條件……我不想失去……」
「不想失去?」他撥開她額前垂落的發絲,抬起她的臉兒。內心無端升起的躁怒,在她的解釋里緩緩撫平。
「……失去你。」她沉靜如星子般動人的眼眸藏不住對他的情深意切,低聲細語吐露的話里帶著不安和擔憂。無法不去想,他傷好了以後,她還可以為他做什麼……他不需要她以後,她再也不能每天見到他,而她已經發現,她為他陷入了無法月兌困的情網中,一顆心滿滿都是他的身影,他的聲音,他的一切一切,再也容不下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