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已經預繳了一年的攤位錢,就算不擺了,他也不會退還給我們。而且我還只在受訓當中,不算正式工作,萬一這份工作做不來,我還可以回來擺攤子。」其實叫她去擺攤子,只是為了給她接觸人群和休息的時間。但如果讓她知道了,她就不會去了。
小語一關在房間里縫布女圭女圭就會忘了時間,一整天就坐在那張椅子上,命令她去睡覺,她甚至會趁大家都就寢時爬起來工作。表面上說是她的興趣,事實上是為了多賺點錢還債,那樣早晚會累出病來的。
「那……說好了,等你工作穩定以後,我就不做了。」她擔心下個月還不出錢來,從明天起還是偷偷把布偶帶出去做好了。
「好。小語,如果我這份工作做得順利,等我紅了,應該可以賺不少錢吧?到時候一口氣把債給還了,你就等著享福吧!」江友楨很豪爽地說。
「小友……我真的很感激你和阿姨,謝謝你們一直陪著我們。」她眼眶紅,連累了小友和阿姨也在幫忙還債,她很過意下去。
「說什麼啊!難道你一直把我們當外人?不然一家人有必要說這種客套話嗎?」江友楨爬起身,一巴掌往她頭頂拍下去。
她不到一歲,母親就被父親給拋棄了,好在是花家收留她們,讓她們暫時有地方住。後來阿姨生了一場大病,又不幸發生車禍半身不遂,花伯父就以照顧阿姨為由,用聘雇的方式留下她們母女,從此住在花家。他們一家人始終都把她們母女當作親人對待,不管吃用,還是受教育,只要小語有的,從來就不缺她小友一份,她江友楨可不是忘恩負義的人,既然有福同享,有難也要同當。
花喜語雖然被打得頭昏眼花,依然笑望著她,「小友……我會留意的,如果有連孚王的消息,我一定會告訴你。」
江友楨點了點頭。「你別做太晚,早點睡。」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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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小友突然有出國的機會,被公司派到法國去學習了。
沒想到她突然接到一通電話,她以為是惡作劇……
「媽!媽!那個……那個……有一個叫赫連嘉聿的先生,你認不認識?是你的朋友嗎?」她的車子停在院子還沒熄火,車里面成堆的衣物凌亂不堪,像是來不及收拾,用極快的速度被塞進去的。
「小妹,怎麼回事啊,喘成這個樣子,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擺攤嗎?」王鳳推著輪椅從廚房里出來。
「小語,你中樂透了啊,瞧你興奮的。」小友的媽關掉爐子上正在炒菜的火,也走出來看個究竟。她一頭短發,身材微胖,膚色黝黑,看不出來她是江友楨的母親,兩個人要說像,大概只有那雙眼楮。
「媽,阿姨!有、有人……幫我們還了所有的債!那個、那個人……叫赫連嘉聿!是你們的朋友嗎?」花喜語相當激動,內心里有過多說不出的感覺,到現在還難以置信。
兩個婦人對看了一下,除了一臉茫然,眼里還寫著滿滿疑問。
「小妹,你是不是又睡著了,到現在還沒清醒?」王鳳有點擔心地望著女兒。
「小語,以後真的要早點睡,不然老是迷迷糊糊的實在太危險了,虧你還能夠開車回到家來,真是佛祖有保佑。」小友的媽合著雙手向天拜了拜。
「是真的!我接到電話以後,還打電話去銀行,還有借錢給爸爸那些人,他們都說,有一個叫赫連嘉聿的先生,幫我們把所有的債都還清了!」
「赫連嘉聿?我沒听過這個名字。」王鳳搖搖頭。
「我也沒听過。」小友的媽應和。
「小妹,是這個人打電話給你的嗎?」王鳳還是不相信會有這種事。
「不是。是一個自稱是律師的廉先生,他說是赫連嘉聿委托他負責處理我們家的債務,現在所有的借款都已經還清了,有些文件需要我們簽名,所以明天會過來拜訪。」
王鳳頓了一會兒,皺起眉頭,「又不是愚人節,誰在跟我們惡作劇?」
「媽!不是惡作劇,是真的!」花喜語拚命點頭,因為打電話去確認的人是她,所以只有她知道實際的情況。
「這就奇怪了,這個赫連嘉聿是什麼來頭?為什麼要幫我們還債?他有什麼目的嗎?」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何況她對「天上掉下來的禮物」直覺得會過敏。王鳳並不認為這是一件好事。
「小語,听起來這只是債權轉移,有什麼好高興的?唉,我們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債權人都安撫好,這下子可麻煩了。」
「咦!是這樣嗎?」花喜語瞪大了眼。對債權、債務她都沒有概念,過去這些都是江阿姨和小友去處理的,她只知道每個月應該要還多少錢,然後她努力去賺而已。
「你不是說,律師明天會拿文件過來給我們簽名嗎?我想那可能是要跟我們重新談條件。」小友的媽低頭看著王鳳。
她點了點頭,看法和她一致。「小妹,去把車子熄火,可以吃飯了。」
「哦……」花喜語呆呆地應了一聲走出去。她一面走一面拚命拍自己的頭,暗罵自己笨。搞不清楚剛剛在高興個什麼勁,一听到債務有人還清,以為她的家人可以過好日子了就飛上天去。其實仔細一想也知道不可能有人肯白白送七千多萬來幫她們還債,一定是有原因的嘛……真笨,她也沒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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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江家」的早晨,一如往常平靜。既然債還是要還,那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
她很快的吃完早餐,離開餐桌,「媽、阿姨,我去工作了。」
「好。」王鳳若有所思地望著女兒瘦小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門口,她才嘆了口氣,放下碗筷。「唉……」
「干什麼?一大早就嘆氣。」小友的媽瞥她一眼,扒了口稀飯。
「如果我們家小妹有那個名模一樣的臉蛋和身材,就有很多人搶著要,這債務就不難還了。」她重新端起碗筷。
「哈哈哈,這輩子沒希望的事提它干什麼!安啦,等我們家小友成為名模,就能給咱們帶來大把鈔票了。」小友的媽喜孜孜地笑著。
「靠那個男人婆?算了吧,我還不如多做一點家庭代工。你記得跟小友說,叫她混不下去就趕快回來。」她始終覺得小友不適合模特兒那一行,她喜歡畫畫的。都因為債務拖累了這兩個小孩。
「那怎麼行,我未來的後半輩子都靠這棵搖錢樹了。她敢回來我打斷她的腿!」小友的媽半認真地說著。
「神經,你可不要給她壓力。」小友的媽在想些什麼,她是一清二楚。雖然嘴里不說,但她們母女始終想幫著花家還清債務。
「阿鳳,你再想一想,那個叫赫連嘉聿的到底是什麼人?會不會是你老公的好朋友?」
「我肯定不是。赫連這個姓又不是滿街有,如果是他的朋友一定會告訴我。我有听他說過的話,那絕對不會忘。」
「說得也是……那到底是什麼來頭呢?萬一是不單純的討債公司那就糟了。」
「不用想那麼多,反正等律師來了就會知道了。」
「說是律師,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兩人吃飽以後,收拾了碗筷。
一天的工作開始了。坐在輪椅上,以前都是靠丈夫在養,身邊還有個女兒可以娛樂,日子過得幸福,從來就沒想要學個一技之長。現在呢?一家子不許她推著輪椅出去賣東西,就只好在家里做點家庭代工好貼補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