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清楚。」他不願意做過多的揣測和聯想,但是腦袋里已經抓到了蛛絲馬跡,由不得他再輕忽這件事。
「你知道赫連家的五龍最近開始有某些動作,卻還不知道原因吧?听說,青龍比較穩重,赤龍脾氣暴躁,黃龍偏邪,白龍斯文,黑龍性情冰冷。這五龍都有了未婚妻,不過似乎為了某種緣故,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的未婚妻在哪里,唯一的線索就是戒指。而我身上有一個,確定是他們要找的戒指,但不知道是哪一條龍的。」
「……赤龍。」發出的光,反射出紅色的龍。原來如此,難怪他當時就有印象。脾氣暴躁嗎……無所謂,不管是哪一條龍,都休想搶走她!
「赤龍?你怎麼會知道?」她訝異地望著他。他的神色轉換為冷柔、令人畏懼的撒旦了。
「那不重要。」他瞅著她脖子上的項鏈,「把戒指拿掉。」
既然讓他知道了,他就不允許她繼續戴著屬于其他男人的東西!
「……除非你拿走我的貞操,不然休想我拿下戒指。」她紅著臉、咬著唇,倔強地瞪視他逼人的強勢。
「我幫妳拿。」他手伸過來。
「除非我自願,不然你拿下看看。」後果他可要自行負責。她沒有動,但是冷艷的眼神閃著令人心懾的光芒。
他停住了手,但是顯得相當憤怒。
「我不許妳身上有其他男人的東西!」他咬牙怒瞪她,緊緊握住拳頭才能避免不動手去捏碎那該死的戒指!
「……身外之物,你又何必看重呢?如果我死了,就什麼情緒都沒了,你還能在乎什麼?」
「夠了!」
「……你再怎麼逃避,總有一天還是要面對。……到時候我不在了,你不是更痛苦?」他多少還是做些心理準備,她也好安心啊。
「不許再說了!」他緊緊的抱住了她,她的心髒跳動,她的體溫,她的呼吸……他不能沒有這一切!
只好一點一點逼他,到她走的那一天,希望他能多少接受事實……不然怎麼辦呢?
她靠在他身上,決定今天這樣就好……他的頭一定又疼了。
「不說了。……羅為,我想你弟弟是準備拿我跟赫連家換一個交情。你如果再不肯答應我,等我未婚夫找上門來,我就只有跟著他走了。」赤龍啊……為什麼他會知道呢?
「別說瘋話了。」他吻著她的唇,她的臉……他溫柔的手捧著她的臉,抵著她額頭,他閉著眼。「……把戒指拿掉,」
「……別說瘋話了。」這樣子也不能逼他「出手」,算他夠能忍!
經過幾天,她終于發現……
「喜玉呢?」項鏈還在她的脖子上,她相當清楚,羅為再怎麼震怒,也不可能對她硬來。……她可真是撒旦的克星啊。「這一點,該不該得意呢?如果有長一點的命,她真的會放聲大笑。……現在,這反而是煩惱,「好幾天都沒看到她。」
「我換掉她了。」羅為瞪著眼,臉上寫滿所有痛苦和懼怕的情緒。……好幾天了,她甚至下不了床……老天啊!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你……是因為我說了那些話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又沒錯……」她強撐著要起身,才稍稍一用力,一口氣就差點提不上來。
「妳休息,別再說了。」他白著臉,按著她縴弱的身子,撫模著她逐漸失去神色的臉。
「讓她回來……」無緣無故的換了她……她一定很不好受。她多注意一點就好了,羅為真的很過分。
「我不喜歡她。」
「……我想見她。」
「……她比我重要嗎?」他承認他是吃味,她給風喜玉的笑容比給他多。
「羅為……」這身子恐怕真的不行了……既然他解除了婚約,那麼就照她原來的想法,讓風喜玉來……她的開朗和直率可以帶給他……
「別起來……我叫丁揚去找她。」
她笑著緩緩一點頭,安心的閉上了眼。
「寒蓮……」他溫柔地撫模著她的手,始終感覺著她的呼吸……他的眼楮莫名的熱痛,心髒莫名的緊縮。想讓她睡,又怕她睡,他該怎麼辦?
她張開眼,凝望他紅了的眼眶,「別擔心,我還很好。」
她給了他安慰的笑容,但是已經不再向他保證她能夠一直都很好了……他真的得學著接受事實。
「如果……妳還是這麼不舒眼,明天我就叫白衣安排妳入院。」他總是得有所抉擇,不能再依著她了。
她望他一眼……真是不死心。萬一她不能出院了,她怕他會一把火燒了醫院呢。
白衣也真是,明知道是多此一舉,這又是何苦?
她緩緩閉上眼。……生命一點一點在流失的感覺,她一點也不陌生,可以說太習慣了……習慣到她覺得自己什麼時候走都能知道了……
「羅為……我愛你。」
「寒蓮?」
寒蓮……
寒蓮,我愛妳。
寒蓮,別再睡了,張開眼楮,讓我看看妳……寒蓮……
寒蓮……別跟我開玩笑,快起來!
不許妳離開我……絕不……妳醒醒啊……
寒蓮……
妳……竟敢……
咦?發生……什麼事?
好刺眼……
「蓮蓮,妳醒啦?」窗口有個人影跳了過來。
「……喜玉,我睡了幾天?」喉嚨好干。她張開眼楮,望著一張圓圓的臉,好幸福快樂的模樣……她揚起嘴角。她還活著。
「兩--個禮拜︰」風喜玉比出一個二的手勢,然後目光越過她,看向另一邊的床沿,壓低聲音說︰「噓,羅先生睡在那兒。他已經一個禮拜沒闔眼,剛剛被我偷偷的敲昏了。」
冉寒蓮轉頭。她的手被一只手緊緊的握著。他趴在床沿,形容憔悴,眉間盡是抹不去的深紋……
「妳別動哦,不然他就醒了,我好不容易才偷襲成功的。樓下那兩個男人都很沒膽呢。」虱喜玉靠在她耳邊說。
「……謝謝妳。」她嘴角微揚。……不太忍心跟她說,撒旦的報復挑戰的是恐懼的極限,丁揚和白衣不是沒膽,只是深知這一點而已。
「我去倒水給妳喝好嗎?妳想吃東西嗎?」睡了那麼久,一定餓了吧。雖然白衣有給她打針。而且她也才發現她手上有許多過去針扎的痕跡。
「我想喝水。」她干啞地說,目光始終落在一張貼近著她的臉上。在她沉睡的時候,一直听到他的呼喚……還好,她有醒來。
「好。」風喜玉隨時都準備著溫熱的開水在等她醒來,很快的就幫她倒了一杯。
她稍微坐起身,輕輕地拉了被他握著的手,移動了位置。
喝了水,風喜玉兩手握著她,一雙黑亮的眼楮筆直地望著她,彷佛在守著不讓她繼續沉睡的樣子……她微笑著凝望她。
「妳又瘦了。現在還好吧?」
「沒事……」
她安靜地躺了好一會兒,風喜玉才忽然想到,「要叫白醫生上來嗎?我听他們說妳偶爾會這樣,因為前一陣子看妳都好好的,所以我都不曉得妳身體是這樣。」
「不用,現在好多了……」
冉寒蓮望著她的手……風喜玉的手有一股溫暖的熱流傳給她,彷佛能夠活絡她的血液,直接傳到心髒。這種感覺在她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有了,只是她現在虛弱的身體,更直接感受到一股充滿生命的力量,透過風喜玉的手,不斷的流向她--
她訝異地望著風喜玉,這驚人的發現,今她驚訝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