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擔心她當真動了傻念?」羅為靠向椅背,取笑他庸人自擾的表情。
「你激怒了她。就因為對象是你,她可能會賭這口氣。」梅寒玉瞇起了眼。冉寒蓮的倔強脾氣,幾乎是為了羅為而生的。
「別說得這麼曖昧好嗎?我看你一定是有所誤解了。」羅為關掉電腦起身,把辦公座位還給他,「放心吧,過兩天她就會忘了這件事。別理她。」
別理她嗎?他曾經是冉寒蓮的監護人,到現在他仍然把她視為家人,要他別理,很難。而羅為呢……他當真能夠如他所說的瀟灑?
「羅為,趁這時候我想問清楚,你對寒蓮的感情究竟如何?」他把文件放到桌上,低沉嗓音還不至于咄咄逼人。
「你已經不是她的監護人了,何必管這麼多?」他瞥眼窗外高樓下的繁華街景,回過頭來,那一張令女人望了都生自卑的俊顏,端著尊貴氣質,冷眼里略顯不悅。
「這麼多年來,我把她留在你身邊,一來是她心之所願,另一方面……只有把她交給你,我才能安心……精明如你;我想你早已知道寒蓮對你的感情了。」
「你這是在逼我非給你一個交代不可嗎?」低冷語氣里有更多的不耐煩。他不客氣地冷嘲道︰「怎麼回事啊,梅氏的無情總裁有了章采兒的愛情滋潤,就迫不及待想來個愛心大放送?」
「寒蓮的身子不比常人……我只希望她的每一天都過得快樂。」梅寒玉表情冷漠,情緒無波,並沒有受到他的影響而生氣。
「……她會不快樂嗎?她比任何人都會找樂子,整人的時候絕不手軟,找麻煩時雞蛋里都能挑出骨頭,我倒看她快活得很。」俊美笑顏卻看得人發冷。在這雙迷人的眼里充滿神秘迷離的色彩,難以發現他的感情歸向。
听他的語氣,今天來找他,並不是為了冉寒蓮。梅寒玉瞅著他,?「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羅為扯起嘴角。終于願意提正事了。「我收到消息,『赫連五龍』最近會陸續來台灣。這幾條龍有誰跟你梅氏集團接觸嗎?」
「沒有。」梅寒玉頓時鎖眉,「赫連家一直都在歐洲發展,最近也想進來亞洲了嗎?」
「目前為止,不管是嚴氏,羅氏、一獅財團或尹帝國都沒有人接觸過這五條龍,所以還不曉得赫連家來台的目的。」羅為食指輕輕敲著桌沿,「听說青、赤、黃、白,黑這五條龍都很年輕。青龍赫連廣仁很少離開歐洲,他是未來赫連家在歐洲總部的負責人。另外四條龍將在未來走出歐洲,赫連家似乎打算把生意擴展到全世界五大洲,五條龍將會分別管理各大洲。」
「好大的口氣,有機會我想見見他們……希望是值得一見的人物。」赫連家向來重視隱私,這五人只有青龍曾經在歐洲商圈里出現過,另外四人至今還未曝光,傳聞赫連家相當保護這幾人,他希望未來見到的是龍……不是蟲。
「如果……個個都有赫連廣仁的才能,那未來可就真的好玩了呢。」不管是誰,只要有人能夠掀起一場大風暴,他都會拍手叫好的。
梅寒玉冷睇他唯恐天下不亂的笑臉,眉心折起深紋。「今天會回南部嗎?」
「沒要緊事,我回去做什麼?」
「那麼我派人把寒蓮接上來住一陣子。」羅為才剛從歐洲回來,他們應該也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
羅為瞇起了笑眼,「你變了……你的孩子都還沒出生,就這麼急著展現父愛啊?」
「我不想讓她亂來。」
「這麼認真。」羅為總是對他的過度操心冷嗤。「好吧,避免你失眠,我回去叫她安分點。」
梅寒玉嘆了口氣,「……我有不好的預感。」
湛藍的天空飄著朵朵白雲,刺目的陽光是迷人的金色,空氣里飄著淡淡潮水味。南部和北部的天氣就是不同。
他推開門,走入玄關。大門沒鎖,客廳里也沒人……里面有聲音。
「妳、妳、妳想干什麼?」
「沒有啊,人家手無縛雞之力,對你……還能干什麼呢?」
「妳……妳安分一點,不要亂動,不然……我放手!」
「可是……不動的話,我要怎麼走上樓?不然你拖我嗎?那多不好意思?」
「那、那妳……也不要一直擠我啊!」
「有嗎?哪兒?你說哪里啊?」
「妳……妳的……」丁揚紅著臉瞄一眼她波濤洶涌的陶部,惱羞成怒,「妳別明知故問!」
「哎呀,你的臉好紅哦!不會是發燒了吧?我模模看。」一只蔥白玉手隨著話方落緊貼他額頭。
「喂!我警告妳不要隨便踫我!」
「人家也是關心你啊……那不然你想怎樣呢?」
「妳……妳真的有不舒服嗎?」他一定是被她騙了!
「我說沒有啊,可你就是不相信。是你自己硬是要扶我的啊。你現在也可以放手。」
他很想放,但萬一她真的是不舒服,這一放手會害她從樓梯滾下去,那他會被「撒旦」給砍死!
「算、算了……我抱妳好了,快點到床上去躺著。」
「你要陪我上床嗎?嗯,好啊。」她一雙軟柔的手攀上他頸項。
「妳,妳不要亂說!……放手啦!」老天,一副凹凸有致的嬌軀黏上來!他可是熱血男兒,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把她給吃了!
「可是你說要抱我上床的啊……」嬌滴滴的聲音,柔媚的眼神,就連「酷神」也幾乎要淪陷了。
他舉高的兩手緩緩貼上她縴細的腰……還沒踫到,先被嚇到。
「你要抱她上床?我有沒有听錯呢,丁揚?」咬字清晰的低沉嗓音插入兩人的對話里。
丁揚還沒回頭已經先頭皮發麻。
冉寒蓮兩手圈著丁揚的脖子,緩緩轉過頭。羅為雙手交抱在胸前,站在下面的樓梯口,仰頭對她微笑。
「絕、絕對沒有這回事!是她剛才忽然站不穩,我只是扶她到樓上休息!」丁揚發白著臉色,差點要舉手對天發誓了……只是眼神里飄晃過相當委屈的心虛。
「不過……我看她好得很嘛。」臉色紅潤,眼里炯炯有神正瞪著他哩。
「你回來得還真『巧』呢。」冉寒蓮冷冷一哼。她親密地把頭側靠在丁揚肩頭上,一臉怪他「破壞好事」的表情。
「喂,妳別害我了!」丁揚兩手舉高僵在那兒,推她怕傷她,不推她怕有嫌疑會傷到自己。
羅為瞇起了眼,微微一笑。他放開手,走上樓梯,把冉寒蓮從丁揚身上「剝」下來,一把橫抱起。
「你、你做什麼?」她一聲驚叫,緊緊抱住了他。在樓梯之間忽然懸空的感覺只能以驚險刺激來形容。這可惡的羅為!
她心髒狂跳著,臉色有些蒼白。倒是丁揚大大松了口氣,拍了拍胸口。
「妳不是要上床嗎?我難道不可以?」羅為話里充滿輕佻和曖昧的詞匯,但卻極不搭調地端著尊貴高雅的微笑。
冉寒蓮不敢往樓梯下看,只好瞪著他的眼,不屑地扔下一句話。「……你行嗎?」
「我行不行,那就得看對象了,如果是妳這種光靠一張嘴巴的小貓的話……也不能怪我不來勁了。」他低沉的笑聲充滿對她的調侃和嘲笑。
「到底是誰光靠一張嘴巴啊?光會推卸責任,死鴨子嘴硬。」明明一根寒毛也不敢動她,就會把責任推到她身上,她忍不住的臉紅耳熱……他的夭聲,他的呼吸靠得如此近。
羅為走上樓,穿過一條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