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門,浴室里的熱氣竄了出來。
她紅著臉轉過身去,伸長了手把睡衣遞給他。
趙東風伸出手,卻沒有把睡衣接過來,反而是從她身後一把抱住了她,把她給拖進浴室。
「啊!你……」他身上的熱氣帶著一股潮濕緊貼著她的身子,她漲紅的臉兒沒多久就垮下了。她身上唯一一件睡覺穿的棉質連身裙也濕了。
「唉,真糟糕,把妳睡衣弄濕了。」他悠揚的聲音根本一點歉意也沒有,隨即得寸進尺的舌忝起她燙熱的耳朵來。
「你根本是故意的!」她拿高手上那一套新睡衣準備要往水里扔。
「我的睡衣給妳穿好了。妳帶來的衣服不多吧?」他一只手臂勾鎖著她縴細的腰,用一只手板過她的臉來,俯身吻住她的唇。
她停止了動作,牢牢抓著他的睡衣……緩緩閉上了眼。
如果她問他呢?他一再的說會幫她,他會怎麼幫忙?他們父子的關系似乎已經很惡劣了,如果再牽扯上她的話……
他濕熱的吻從她的唇一路吻了下來,落在她細女敕雪白的頸窩問,他的手拉開了她身後的拉煉,撫模她一片光果的背部……
「我想問你。」
「嗯……什麼?」
「你為什麼要離開趙家?」她的身子在他火熱的吻下不安著。
「……我不想談這個。」他撥開她的衣服,露出一邊縴細潔白的肩膀,熱情的唇隨即貼了上來。
他潮濕的頭發垂落到她的手臂……她緊緊抓著胸口,微微喘氣。
「東風……你曾經在趙氏財團工作,就表示你原意是要繼承趙老的位置吧?為什麼後來不了?」他不想談,她卻不能不問。
但似乎很快就惹惱了趙東風。
他抬起頭,放開了她,拉了一條浴巾系在腰間,走出了浴室。熱情一下子轉為冷漠和冷酷。
「我只是想更了解你,這錯了嗎?」她拉起衣服,瞪著他的背影。
「妳只是想知道,我是否有可能再回到趙家去。妳得明白即使是妳--也不可能改變我!」他轉過身來,深冷的眼神對上她,用相當冷酷的語氣要地直接打消主意。
一股冷意襲遍全身!她彷佛被狠狠打了一頓!白薔薇深深喘了口氣,眼神恢復清冷。
「我從來沒有想過能夠改變你!你放心,我再也不會自作多情!」她把睡衣丟過去,轉身走入她房里。
……惹她生氣了。趙東風瞅著手里的睡衣,冷硬的臉龐緩緩轉柔,不悅地深深攬眉。
他轉身走進他的房間,拉開了衣櫃……
抽屜里,文件還在。
白薔薇……她會怎麼做呢?
如果她還是決定拿著文件離開他--
對于他們兩人的關系,她應該是有相當的覺悟吧。
……即使是她也不能改變他。他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第八章
比起趙東風的傲慢,白薔薇似乎不會來得少。
她說不再自作多情,絕對不是矯情。
一整天,她都不肯開口說話,甚至看他一眼。
她現在簡直比初見面時還來得冷漠。
他坐在工作室里,听見門打開的聲音。她走出來,依然當他不存在似的。
「薔薇,妳去哪里?」
「買東西。」她的腳步沒有停留,背影比冰還冷。
趙東風扔下筆,站了起來,跟在她身後出門。
傍晚的風開始有點涼意,吹得很舒服。
這個時間的巷子里依然是小孩子們玩耍的天堂,只是最近似乎很少看到那個叫小帝的小女孩。
趙東風雙手插在褲袋里,踩著優閑而優雅的步伐跟在白薔薇身後。
兩個人在這附近早已成為話題,住在對面的一個婦人看見他們,馬上跑過來打招呼。
「趙先生,又陪太太去市場啊?」
「是啊。」笑容可掬的「趙先生」。
一對俊男美女,形影不離的兩人,如膠似漆的甜蜜模樣,羨煞了附近的女人。有點遺憾的是,這位趙太太有點冷淡,不太喜歡人家喊她趙太太哩。
白薔薇早已經放棄反駁了。就像趙東風說的--不然怎麼去解釋他們「同居」的關系?反正又不是她一輩子的居所,何必在意呢。
走出巷子,穿過一座公園,對面就是黃昏市場。
這座公園,在這個時間人並不多。
「真沒想到……妳會如此在乎我說的話。」趙東風笑瞅著她的背影。
他是故意引誘她開口,她偏不上當。
「這表示什麼呢?如果對一個人沒有感覺,愛鬧別扭的薔薇不會如此生氣才對。」讓他自言自語,對她可沒什麼好處。
她走在前頭,眉心糾結,硬是不吭聲。
「這麼說起來,原來薔薇心里……其實很愛我吧。」他自己下了結論,看著那僵硬的背影停了下來。
「你想當氣球,不斷的自我膨脹是你的事,但是沒有必要同時扮演一只蚊子叫個不停!」冷冷的一個眼神,她加快了腳步。
「那麼,就只允許妳可以像個小孩子一樣鬧情緒?所以說女人果然是任性的動物。」他低沉從容的聲音,略帶寬容和嘆息。
她停下腳步,背對著他,「……你應該了解一件事,我不可能會愛你,就像你不可能回趙家一樣。」
「這麼說起來,妳是利用我滿足妳的?」他停住腳步,聲音大得如果有人隱在樹後,絕對會探頭出來看。
「你別胡說!」她倒抽了一口氣,臉色由紅轉白。他忘了這里是公園嗎?還好,步道上沒有人。
「不然,妳解釋看看妳怎麼會跟我上床?」面對她漲紅了臉瞪過來的警告,他反而一臉優閑,拉高了音量。
「你--」她熱騰騰的一張薄臉皮實在比不過他的厚度。白薔薇羞得直想找洞鑽,緊緊握住拳頭貼在身側克制翻騰的火氣,「你不可理喻!」
她轉身想遠遠地拋掉他,趙東風卻反而一把拉住她,「怎麼可以走。不如我們拉個人來評理,說說妳不愛我又跟我上床,這究竟是什麼心態?」
「你!」他冰冷的眼神直望著她,傲慢的嘴角卻扯著優閑的笑意。他打定主意不許她再漠視他就是了。「……算我怕了你,別鬧了好嗎?」
無緣無故被叫一聲「趟太太」,她已經夠委屈了,他似乎一點都不擔心他們兩人會更「出名」。
「這樣啊……」他放冷的眼神緩緩有了熱氣,揚起了嘴角,貼近她耳朵低語,「可是薔薇,昨天晚上我一個人睡,才發現天氣轉冷了,妳說……晚上怎麼辦呢?」
「你多蓋條棉被!」她又不是他的暖床工具!
一下子他就被無情的推開了呢。
「唉……」趙東風眼角掃到遠遠走來一個婦人,就扯開喉嚨,「馬太太--」
白薔薇一把捂住他的嘴巴!清冷的眼神氣急敗壞的對上他瞇起的笑眼,似乎也相當沒轍。
「我是說……隨便你怎麼樣!」打她貝齒間噴出來的是一股很想讓他消失的冷氣。
他拉下了她的手握住。
「薔薇,我是擔心妳一個人睡,萬一著涼了,我心疼啊。」趙東風牽著她的手,和迎面過來的馬太太打了招呼,走出了公園。
面對這個男人,不能保持沉默,也不能和他多說--既然連堂堂趙氏財團的總裁都對他頭疼,她似乎也不必太難過!
窗外的清空朗月,似乎也吸引不了她的目光。白薔薇的視線不自覺又落在身邊的男人身上。
這個性格多變的男人,生活卻是以自己為中心的。明明是特立獨行而又傲慢的男人,卻能給人優閑而從容的「錯覺」。明明腦袋里早已條立不可動搖的思路和理念,他那騙人的笑容卻老是令外人誤以為他「很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