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為什麼心好不安?
「愛龍,你還好吧?」雖然她對這整件事情很好奇,也很想知道那位久違的無名氏小姐到底是誰,不過眼前的情況好像不太能夠問呢。
「妍姐,你說司天弈可不可能……是把這戒指讓給別人呢?」「以他的個性,像這樣的玫瑰戒指,他只可能送給女人,是不太可能去讓給一個男人的……如果這是你要問的。」
咚咚咚……一顆心滾落了谷底。
師妍妍略帶狐疑的眼光瞅著她,「愛龍,我問一句哦……收到這枚戒指的小姐——那個一直以來以無名氏的身份捐出名貴物品的小姐,你到底和她有什麼關系啊?」
「她是……我姐姐。」
第七章
展愛凰淺淺一笑,「愛龍,你怎麼了,怎麼一直看著我?」
她正在登記還需要購買的物品,卻每回一抬頭,總看到她妹妹望著她。
展愛龍緩緩搖頭,低頭繼續做事,把一些包裝拆卸,擺上飾品。「……姐,你說,他去出差,明天回來是嗎?」
展愛凰一愣,望了她一眼,「嗯,是啊。」
展愛龍眉間的紋路更深。司天弈在台灣和美國之間來來去去,就是她姐姐在兩個家之間游走的原因,如果這還不能證實,那麼從師妍妍去問過「三巨」的人,司天弈的回來時間,和這兩天司天弈的確出差了,在明天回來——這就足夠證明司天弈的確就是她姐姐愛著的那個男人了。
難怪……難怪她總是收下禮物,明明不愛那些東西,卻從來不肯對那個男人說。本來她只猜想,那個男人大概是太忙碌,所以總是以禮物彌補他無法陪伴姐姐的虧欠,她以為姐姐收下那些禮物,是不想讓那個男人心里太難過——她把一切想得太單純,只因為她姐姐本來就是一個很單純又總是為人著想的人……為什麼會去踫上司天弈?明明知道司天弈是什麼樣的男人,姐姐她為什麼呢?她無論如何都想不透。
她想問的,但師妍妍阻止她了。
早上,她和師妍妍談出了一個結果……
師妍妍對她說︰「司天弈不是死纏不放的人,他更不會去踫一個會對他認真執著的女人,他玩歸玩,他只選擇能玩的對象,我見過你姐姐幾次,也知道她不是那樣的女人,我想你姐姐是愛上他了,他們之間也許有某種協議是我們不知道的,否則,司天弈不可能還繼續在外頭拈花惹草,既然你姐姐始終不肯告訴你她交往的對象,那我想,你還是繼續裝做不知道比較好,免得你姐姐為難。」
「可是,司天弈根本不適合她,我想勸她放棄。」
「愛龍,女人一旦踫上愛情,那是無論你怎麼拉都拉不回來的,尤其是踫上司天弈這種男人。」師妍妍深深嘆了口氣,「我很不想長他威風,但是事實就是他的確有一股非常獨特的迷人魅力,能夠使女人甘願為他跳人愛情這深坑難以自拔。愛龍,你如果希望你姐姐離開他,那只有一個辦法——快刀斬亂麻。」
「……什麼意思?」
「司天弈起碼有個優點,他絕對不會讓一個對他死心塌地的女人留在他身邊。這戒指交給我,我會讓司天弈明白你姐姐為了他承受了多少的痛苦。」師妍妍輕輕嘆了口氣,不知道展愛凰會不會因此恨她呢。
「……那樣一來,司天弈會離開姐姐嗎?」
「有兩個結局,一個是會……另外,往好的方向想,也許你姐姐的真情能夠感動浪子回頭,他終于肯把玫瑰種在家里了。」師妍妍沒有說出口的是,根據她對司天弈的了解,這個可能性是「隕石落下,地球那麼大,就剛好砸在她家的機率」。
「……不管是哪一個結局,都比讓我姐像現在這樣懸在半空,不上不下來得好。」展愛龍一向是個相當理智冷靜的人。
師妍妍也點點頭,「我會盡快讓司天弈來解決這一段感情的。」
展愛凰抬起頭,又逮到她妹妹對著她發怔的目光,她終于停下工作,「愛龍,你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對我說?」
展愛龍一回神,望著她,她忍不住問了一個問題,「姐……如果有一天,那個人要和你分手,你……會怎麼做?」
一顆心莫名地一刺,她不明白為什麼愛龍突然提出這個問題,但是想到有那麼一天,司天弈對她提出分手……
她對著展愛龍,淺淺一笑,「那就只有分手了……不是嗎?」
展愛龍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原來她姐姐從來不要她擔心,她如果真的能夠這麼瀟灑的離開司天弈,不會一再的背棄尊嚴……那麼深愛一個人,卻明知這個男人永遠不會只屬于自己,她卻還要裝做無所謂——讓她姐姐墜入如此痛苦的絕境,司天弈真的是很可惡!
一串清脆的音樂聲,打斷展愛龍的思緒,她瞧見姐姐拿起手機,似乎已經知道是誰打來的,很快的走到角落去……是司天弈吧,她猜。
「喂……」展愛凰背著身子,降低了音量,「嗯……好,我知道了……嗯……我也是……再見。」
展愛龍望著姐姐走了回來,臉上泛著淡淡的柔麗的光彩,「誰打來的?」
「是……他。他說要過兩天才能回來。」
「哦……」
※※※
好不容易,提前在早上把整個工作告一段落。
走出機場,他順便買了一盒限量的蛋糕。車里放著輕快的音樂,望著天氣如此晴朗,他已經開始期待一會兒到了禹天麒家,午飯過後,在貴妃椅上小睡片刻——
音樂停止,有人來了電話……
「司天弈,是我。」
他揚起嘴角,「親愛的,你是誰啊?」
「我是師妍妍!」切齒的聲音在整個車內回蕩。
司天弈淺淺一笑,「嗯,這聲音果真是唐夫人哩。」瞧她這聲音,不像來「拉客」的,那就可以安心了。這女人的聲音如果太親切,那他的荷包肯定又要失血了。
「這是在諷刺我嗎?不過我想,大概也不會有第二個女人對你張牙舞爪了,是吧,萬人迷?」
「是啊,所以對我來說,唐夫人真是相當珍貴的稀有動物。」
「司天弈!」
「唐夫人,你的聲音很清楚,別為了我扯破喉嚨,那我可是會很心疼的。」
「收起你的假好心!我打電話來,可不是要跟你吵架的!」
他低低的一笑,「那真是感激,有何貴事呢?」
「有件重要的事情,不過我得跟你當面談,你什麼時候有空?」
听她的聲音挺嚴肅。司天弈緩緩扯眉。這個吃錢機器該不是又想到什麼方法打算叫他吐錢吧?
「好吧,明天可以嗎?」
「好,那就明天……司天弈,如果在你身邊有個女人一直默默的在等你,你有可能回報她的感情嗎?」
听這口氣,好像在探口風……是怎麼回事?司天弈狐疑地挑眉,笑著說道︰「唐夫人,你該不會是結婚這麼久了,才突然發現對我的感情吧?我雖然一向很疼惜花朵,不過那是對路邊的可愛小花才不忍心拒絕,對于給人栽種過的已經開花結果過的過季的花——」
「司天弈!餅氣的花得罪你啊!你這個自我膨脹的花色氣球!你就最好祈禱路邊的野花都沒有人去灑農藥,你小心給毒死了,我都不會去給你上香!」
砰!
听得出來,師妍妍是狠狠的摔上電話。不一會兒,輕快的音樂就吹散了那些還飄在車內的尖銳刺耳的音韻。
司天弈揚起了嘴角。提出那種問題,不管他怎麼回答,她都一定會氣得掛電話,他就不懂,她為什麼還要明知故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