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你既已同意,就該遵守約定,實在不該有今日一番言詞和舉動,往後必定要引起不少猜測了,這分明是與我為難。」她得早日和他說清楚,否則他若再有動作,她很難再住下去。
究竟是誰為難了誰?他早已後悔同意這蠢事!雲天駻一把抓過她——
「啊……呀!」就算她有防備,也難以抵擋他絲毫力氣,一下子就被他拖進懷里。
他鎖住她縴細的腰,恨不能將她揉入他體內,和他成為一體!他瞪著一雙燃怒的眼和她對視,「不對眾人宣布我們已拜堂成親,你事實上已經是我的妻子!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
「那是假——」
「我們拜堂是真!成親已屬實!我只答應你暫時『隱瞞事實』!」
如柳訝異地瞪著他,「你……你分明答應我只是『假成親』,你……你怎可扭曲事實?」
他沉著臉,一股惱怒和難堪全隱在狂傲的霸氣之下,「那一定是你听錯了。」反正已經拐她入了他的門,她如今想回「故居」去,那除非是他不要她了,否則她休想離開過雲莊!
如柳瞠目結舌……這人真是雲天駻嗎?那個盡避狂妄霸道,卻是正氣凜然,一言九鼎的雲天駻……是眼前這人嗎?
「你這眼神很惱人,你知道嗎?」他眯起惱火的一雙眼,卻絕不願意承認他是惱羞成怒了——反正一切都是給她逼的!
她垂下眼簾,一雙手輕推他胸膛,「放開我。」
他看得出來,她如今是真的生氣了,盡避口氣不慍不火,但他可受不了她這份疏離的態度!
他勒緊她的細腰,非但不放開她,反而把她的身子掐鎖得更緊,沉怒的眼光逼近她,語氣騰火,「柳兒……我若不是太清楚了解你是如此單純可人的小女人,我真要懷疑你玩弄男人的手段之高明了!」
她無措地愣住了,張著一雙茫然的慌眸,倒抽了一口氣……他怎麼突然說這種話?這是什麼意思?
她臉上的無辜失措,更襯得一張蓮臉兒教人生憐,也更教他惱火!「別惹怒我,你該知道,我想讓你住進去的不是這該死的垂楊閣,而是萬分渴望我的漢天樓里有你,你該明白!若再教我生氣,我們今夜就同房!」他拚命壓抑了對她的欲念,就為了顧及她的感受!她可曾為他著想過?
他的咆哮立刻教花容色變,匆匆垂下眼簾,一顆心止不住狂跳……他對她的疼惜與珍視,她豈會不知,就因為深知他的感情,她才會跟著他來這過雲莊……是嗎?是她太得寸進尺了嗎?她臉兒轉紅,一眼也不敢瞧他。
「我……對不起……我……」她真的無意仗勢他對她的一番深情而擺高姿態,她只是還需要時間……
他很快就對她的為難神色不舍了,伸手抬起她的臉兒,手指輕觸撫模她生熱的臉蛋,眼里夾雜著嘆息和疼惜,「柳兒,我明白你的顧忌,也體諒你的心情,我會等你點頭承認你是我的妻子,但這段時間里,不許你對我若即若離,更不許你與我劃清界線,我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心儀之人!」
他對她盡避溫柔,但仍難掩強勢的霸氣和佔有,他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能為她做了讓步,說她是他的心儀之人,而不說是他的女人……大概已經是他所能忍耐的最大極限了吧?
她終於緩緩點了頭,「我知道了……但是在人前,我仍該稱你一聲『雲莊主』,你可同意?」
他聞言惱火又起,鎖霸著她的身子不放,默不作聲,揪著一雙深居將她拉到一張椅子坐下,將她按在他的大腿上……她溫順的任他摟抱在懷里,只是一張臉兒燙紅到耳根子去,倒是不再掙扎了……這是表示,在人後,她也做了讓步了?
「……好吧!」
她松了口氣,一抬眼,這才總算見到他的笑容……他笑起來,真是好看極了……如柳一怔,為心魂差點兒教他迷了去而窘迫不已,一張芙蓉臉兒更生了桃花紅。
他眯起眼,端起她一張羞赧不已的臉兒不讓她逃開自己的視線……他緩緩低頭,貼住她溫潤的嘴唇輕輕吸吮……一個淺吻,漸漸轉為深濃的纏綿……
「柳兒,我要你喊一遍我的名字。」他的唇稍稍離開她,瞅著她布滿紅暈的迷人臉兒,他依然在意那句令他生厭的「雲莊主」,他非要她喊上一百遍他的名字,非要吻得她昏天暗地,方能稍稍填補他的怒氣。
「天……天駻。」她的語氣生澀,又羞又窘。
他吻了她,「再一次。」
「……天駻……」
他含住她的唇,低喃,「再一次。」
「……天駻。」
「再一次。」
「天駻。」
「再一次。」
「天駻。」
無數的吻伴隨著無數聲的叫喚,終於才讓他滿意的揚起嘴角了……
「柳兒,以後這里就是你的家了,明日起我將有一段時間會很忙碌,你有任何需要,盡避吩咐天柱或陳總管。」
「嗯……」她輕喘著氣,被他吻得幾乎不能換氣了。
「過雲莊里你可隨意來去,但若要出府,得經過我同意。」他可不想在忙碌得不能見她時,還得時時提著一顆心記掛她的安危。
她微微扯眉,臉兒依然滾紅,才稍稍一猶豫,他那雙懾人的深瞳就逼近了,她只得點頭。
他不能放心地瞅著她迷人的臉蛋兒,忍不住語氣深重地提醒她,「柳兒,這里不比稀無人煙的『故居』,若是出了這府邸,你的美色會是你最大的麻煩。」
「我過去出門都圍著面紗,向來無事——」
「柳兒!」他就知道他不能放心!
「……我知道了。」這下連師弟都可以放心了,她不能出門,可就連一個病人都遇不上了。
※※※
餅去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師父、師弟和沈婆在張羅,每次沈婆進城,都不許她跟隨,後來有師弟在,就更沒她的份了。十多年來難得下山一趟,本以為可以四處走走,她卻哪兒都不能去。
午後的陽光和煦,閑來無事,就喂喂魚兒吧,唉。
雲天柱望著師姊不住的把眉兒顰,他卻笑開了臉,「大哥英明,真是為我省去不少麻煩了。」
如柳無話可說,她過去為這師弟添了麻煩是事實。
「師弟,你不用整日跟著我,有小虹在,你還是去幫你大哥的忙吧。」雲天駻果真忙得數日不見人影,師弟是一個人才,又是過雲莊的二莊主,卻整日陪著她,讓她這「客」做得不安了。
「不行,師父和大哥都囑咐我得保護師姊,如今我重命在身,師姊的命令礙難照辦。」他剝去橘子皮,一面吃著橘子一面嘻笑道。
如柳回頭瞥他一眼,早想說說他了,「我在這過雲莊里根本出不了事,師弟,你已不小了,該是為你大哥分擔責任的時候了,我瞧你從回來後,就只端著少爺脾性大聲呼喝,不見你有任何打算,這是丟師父的臉,你知道嗎?」
一顆橘子吃了一半,另一半就咽不下去了……這師姊真嚴格,他也知道師姊說得沒錯,他是該為他大哥分擔些責任了,但他也才回到府里不久,本來是打算再過些日子,才開始幫他大哥的忙……
「師姊,我去幫大哥就是了。」他若再拿她當藉口賴在這兒偷懶,耳根子肯定很難清靜,還是工作去吧。
如柳笑著點頭,專心地繼續喂湖里的魚群。
雲天柱若有所思地瞅著她,「師姊,這里你人生地不熟,當真是不能隨意走動的,還有你那能力,萬萬不可隨意使用,若是教人發現你掌內玄機,那是會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