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凱茵,人家陳先生可是有錢人,多少名門小姐想攀這門親事都攀不上呢。」楊母趕緊附和,幾乎有些開心得合不攏嘴。
楊凱茵只是更加心傷,她的父母竟……,她緩緩流下淚來,終于堅定的告訴他們,「我這一輩子,只有嗥一個丈夫,只有嗥。」
他們的女兒從來沒有用過這樣接近冰冷的口氣對他們說話,他們驚愕不已,女兒堅決的神惰更教他們呆了好半晌。
好不容易楊母先找回聲音,有些干澀的對女兒說︰「你們都離婚了。」
母親的話,像一刀刀割著她的傷口,讓楊凱茵更加痛苦難過的哭泣著,但她仍要她的父母明白。「婚是離了,但我愛嗥。媽,我很愛他,我只愛嗥啊!我的丈夫不是誰都可以的,只有嗥,只有嗥。」
她的喉嚨酸楚,心里滿滿都是悔,卻又感到那麼疼痛。
門砰地開了,問嗥站在那兒,一臉的風霜和狼藉,卻有更多的驚喜若狂,滿心不敢置信的喜悅,看見他的凱茵,確信剛才他所听到的每一句、每一字,真的是出自她的口,他既沒有听錯聲音,也沒有听錯話;凱茵說愛他,凱茵真的說了愛他!
「嗥?」楊凱茵看見他,她的驚訝與喜悅完全不亞于他,「嗥!」她幾乎是立刻跑向他,奔進他的懷里。
「凱茵……」問嗥緊緊的把住她,急切的吻著那張令他思念欲死的臉。她剛才說了她愛他,她說了她愛他,天啊!「我找你找得快瘋了……凱茵,凱茵。」
「嗥……」她勾著他的頸項不再放開,她高興的臉迎著他的吻,笑得燦爛。她半是泣訴地說︰「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嗥,我好想你。」
「我也是,我想死你了。」他吻著她,完全不想松開,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和他融為一體地那麼用力。他終于可以確定凱茵真的在他懷里了,不再是夢,不再是一場場讓他又愛又恨的夢了。
「嗥……」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是誰?」陳先生一陣錯愕後,氣急敗壞的要求一個解釋。
楊家夫妻對看著,也完全不明白。他們的女兒不是說離婚了嗎?怎麼……
問嗥終于松開楊凱茵,但一手依然緊緊摟著她縴細的腰,他皺起眉頭睇一眼那個打斷他和凱茵「相聚」的中年人,莫名地就是對他特別不具好感。
「凱茵,他是誰?」奇怪了,怎麼他岳父、岳母全拿一雙怪異的眼神看他?不過他還是喚了聲,「爸、媽。」
「呃?」
「嗯?」
楊家夫妻的反應一致是錯愕的。
問嗥更加不解了,他狐疑的目光移向楊凱茵,「怎麼回事?」
楊凱茵也有些不解,她疑惑的美目同時也望著問嗥,「我們……不是離婚了嗎?」
她底下的話還沒問出口,姓陳的中年人已經再也忍不下去地走過來。
「小子,你給找放手!凱茵過兩天就是我的妻子了。」他過來要拉走楊凱茵。
問嗥踫都不讓他踫楊凱茵一下。他眯起的目光瞬即寒冷,听到他的話,一出手就給他一拳。
「他說真的?」他語氣冰冷的問著楊凱茵。
楊凱茵見他打了人,早已捂起驚駭的嘴巴,而問嗥這一問,讓她著急地搖頭,「不是的,我不要……我只要你!」
她的著急澄清令問嗥滿意,她的「表白」更教問嗥心悅,他放柔了語氣,「告訴我,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是……」楊凱茵把目光移向她的父母。
楊父蹙眉,盡避板著一張臉,語氣卻掩不住一絲倉惶,「你們已經離婚了,你既然不要我女兒,我有權利把她嫁給要她的人。」他拉了拉妻子,也要她出聲。
「是、是呀!我們……-總得為凱茵的未來著想……」在問嗥一雙更形冰冷嚴厲的目光下,楊母一大串為女兒打算的辯駁到最後全都咽了回去,同時頭垂得低低的,心虛地無法再抬起。
問嗥緊緊的咬著牙,他就知道又會有這種事。「你們到底……」他幾乎出口的怒吼,在一絲尚存的理智提醒他,對方畢竟是凱茵的父母之後,勉強吞忍下去。但他仍然無法不生氣,他額際的青筋在跳動,從牙縫里迸出一句,「請你們考慮一下凱茵的感受!」真是可惡!
「嗥……」楊凱茵輕輕拉著他,她知道他為她不平、生氣,不過……她低下臉,淚水緩緩的滑落,他們總是她的父母。
「凱茵?」問嗥既心疼又憐惜的擁緊她,仿佛在告訴她,沒有關系,還有他在,他會珍惜她。
「混帳,你敢打我!」趴倒在地的陳先生終于爬起來,他畏于問嗥的拳頭不敢再靠近,只能轉向楊父,「姓楊的,你收了我的錢了,還不把你的女兒拉過來!」
「呃……」楊父其實不太敢得罪問嗥,但陳先生的支票他又已經拿在手上。
楊凱菌一陣畏縮,問嗥隨即緊緊擁著她,給她安慰。
「問嗥,你……你放了我女兒吧,我也不跟你計較了。」楊父有些許的畏顫,口氣卻還很逞強。
他倒是不明自他這個岳父能跟他計較什麼?問嗥目光森冷,怒濤依舊,卻緩緩的扯起嘴角。
他睇向只敢對楊父張牙舞爪,不敢再來惹他的中年人,「老家伙,我老婆的主意你也敢打,你找死嗎?」
楊凱茵訝異地凝望問嗥,他說什麼?
「你老婆︰哼!你、你別以為找不知道你們已經離婚了。」陳先生被揍的臉孔還痛著,他只敢逞口舌之能,一步也不敢走上前,自然又把凶狠的目光對準楊家夫妻,「你們馬上給我一個交代!」
「這……」楊母嚇得一顫,趕緊問女兒,「凱茵,你……你不是說你已經離婚了?」
楊凱茵其實比父母更迷惑,她凝望著問嗥,幾乎不敢有任何期待,「我們……我不是已經簽字了,文件也早交給你了?」
問嗥看著妻子,輕輕撫模她消瘦的臉頰,「你簽了字,我沒簽,文件,……那張該死的紙早被我撕了。」
楊凱茵睜大眼楮,「那……那是說……我還是你的妻子?」
真的嗎?她不是在作夢嗎?她還是嗥的妻子!
「是,是的。你從來都是我的妻子。以前是,現在是,今後都是。」他深情地望著她,低沉的嗓音溫柔地在對她訴說著。
楊凱茵一雙喜悅的眼陣早已給淚水模糊了,她從來不敢奢望會是這樣。她輕輕一顫,才掀起的嘴角又僵住。
她顫顫的開口,「我……我那樣傷害你,你還要我嗎?」
問嗥低頭吻去她的淚,「你不知道嗎?‘我愛嗥’這種話應該是對著當事人說的。你只要告訴我就行了,不必對大家宣布。現在,好好對我說一次,來。」
楊凱茵哭著笑了,她緊緊的抱住問嗥,「我愛你!我愛你。嗥!」
他真的很後悔,對他曾經放棄凱茵,他真的很後悔。
問嗥摟住他的妻子,「凱茵……我一直都愛著你,深愛著你。」
至于那個妄想著楊凱茵的中年人,除非是想犯重婚罪,而即使他甘願為楊凱茵犯重婚罪,那麼除非他當真認為活得夠久了,否則,他絕對不敢去得罪眼前這小子。他那只包著紗布的拳頭真的很重,他甚至連楊凱茵都還沒踫著呢,就幾乎被他打歪了鼻子,要是踫著,恐怕現在已經殘廢了,他才不想去招惹這種瘋子。
「可惡……」陳先生從楊父手中搶回支票後,便奪門而出。
楊家夫妻知道問嗥還是他們的女婿,只能說是又喜又憂。
問嗥還是幫楊家解決了債務,但他也說了,他的老婆差點「被人賣去」,他是相當火大的,這是最後一次給他們養老的錢,「請」他們還了債以後剩下的就省著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