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快去梳洗,十分鐘後出發。」
「出發?我今天難得放假說……」她本來打算睡到自然醒的。
到嘴邊的呵欠,在封士泉越來越不悅的目光瞪視下,乖乖止住,「你會說中文,坐出租車不成問題吧?」
坐出租車?
敝了,他一開始怎麼沒想到?當他被經紀人告知在台灣有個推不掉的工作,並且得到住址之後,他腦海中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隔壁這個鄰居幫忙,這個想法一點都不突兀,他亦不覺有哪里不妥,但仔細想想,會請虞飛鳥幫忙這件事,就是最奇怪的地方。
但驕傲如他,怎麼可能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呢?
「我這是讓妳有機會替我做事,也可以順便去參觀我的工作,這樣不好嗎?」他反問得理直氣壯,有種施舍她的口吻。
參觀崔士的工作?!
上一秒還睡眼惺忪,虞飛鳥在听見他的話後,賴著不走的瞌睡蟲全數消失,她整個人瞬間清醒,眼楮有著閃亮亮的光芒。
「你要去工作?要帶我去?」哇,崔士工作一日游耶!
這個傻蛋,他明明是說要她帶他去,結果听在她耳里卻變成另一種說法……管他的!她要這麼說也沒差!
「怎麼?不願意?」他故意這麼問。
見他欲轉身走人,虞飛鳥沒多想就撲倒在他腿邊,香菇頭猛點,「要要要要……」
這種好機會怎麼能放過!
瞄了眼時鐘,封士泉一臉高傲的開口,「妳還剩下三分鐘可以準備。」
「收到!」她以光速沖回房間梳洗更衣,就怕晚了一秒鐘,會被等著的男人拋下。
兩分五十秒後,大頭兵虞飛鳥容光煥發,雄赳赳、氣昂昂地站在他面前,等他點名。
綠眸上下確認她的儀容沒有不妥後,封士泉道︰「好了,快走吧。」
往前走了一步,虞飛鳥突然想起什麼,「等等!」轉身咚咚咚跑回屋內。
「又怎麼了?不用穿防彈衣,我確定外面不會有武裝警察。」封士泉沒有嘲諷的意思,純粹是了解她行為模式後衍生出的想法。
現在就算她扛著一塊盾牌出來,他都不會驚訝。
「武裝警察?」拿著一頂安全帽走出來的虞飛鳥反而模不著頭緒,「當然啦!今天又沒有抗議游行,武裝警察不會出來的。」
「這什麼?」第二次從她手上接過安全帽,封士泉的臉色迅速變難看。
「安全帽。」她的表情很慎重,絕沒有敷衍的意思。
額頭瞬間冒出多條青筋,封士泉怒吼道︰「我知道這是安全帽!我是問拿安全帽要做什麼?」
她總是有激怒他的本事。
「你不是要我帶你去這里嗎?」她指著紙上的地址,回答得理所當然,「那騎機車去最快呀!」
她又沒有汽車,難不成要用走的?
「現在幾月?」
「快三月了。」不知不覺間,她和崔士成為鄰居也將近兩個月了說。
「最近的天氣怎樣?」他又問。
「還不錯。」太陽比前陣子還要耀眼,天氣暖和多了,偶爾還會熱到讓她穿短袖短褲咧!
「紫外線這麼強的日子,妳要我坐機車?」有沒有搞錯!會曬傷的。
「那怎麼辦?」虞飛鳥很干脆的將問題丟還給他,沒有要幫忙想的意思,反正她的提案都會被駁回。封士泉俊臉黑得難看。要怎麼辦?他怎麼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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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虞飛鳥帶他去搭乘捷運。
雖然從小生活在大眾運輸工具便利的紐約,但家境富裕的封士泉幾乎不曾搭乘四個輪子以外的交通工具,人擠人的公交車或地下鐵,更不在他代步工具的選擇內。
所以,這還是他第一次乘坐這種站的位置比坐的還多的捷運。
適逢假日,幾乎整輛捷運都塞滿了人,簡直跟日本交通尖峰時刻的電車有得拚。
封士泉臉色真的不好看……或者該說難看到了極點。
「捷運很省錢,而且這個地址正好在捷運站附近。」
被擠在角落,兩人的距離很近,虞飛鳥必須仰高頭才能看到他線條完美的下顎,因此她是對著他的下巴解釋。
在她的認知里,那比對著他那張長相「標致」卻總是臭著的一張臉,還要簡單。
下顎的線條緊繃,他沉默不語。
唔,好吧,她了解下次要和他外出,唯一的選擇就是搭出租車。
「崔士。」虞飛鳥小心翼翼的輕喚。
凌厲的眼神立刻殺下來,封士泉皮笑肉不笑地瞪著她,手指掐著她的兩頰,低聲道︰「妳忘了我是個公眾人物嗎?」.
「唔……」她眨眨一雙泛著水光的大眼,無辜極了。
「士泉。」他放開手,「別再讓我听到妳喊我崔士。」
苞她在一起定會有月兌序的事情發生,他可不希望崔士這個名字染上任何不好的形象。
極少蹙眉的虞飛鳥,眉心攏起折痕,對這個听過兩次的名字沒親切的感覺,畢竟她一直都是喊他崔士,如今要她改口還真是困難。
「士泉士泉士泉……」
「我就在妳面前,不用叫那麼多次。」他發覺自己每同她說一句話,在心里就是一嘆。
虞飛鳥抬頭,招牌的微笑掛滿臉,「我是想叫習慣呀!」
她的笑容有股奇怪的吸引力,會吸引別人的目光。
魅力這兩個字是很難用言語形容的,如何變成一個有魅力的人,正是他踏入模特兒這個行業後踫到的第一個難題,皮相好的人比比皆是,可要成為一個讓人記得住的人,一定要有特別出色的個人特質,也就是魅力。
當模特兒久了之後,他也培養出這種看人的能力,什麼樣的人看起來會有潛力,什麼樣的人可能明天就從這個吃人的舞台被踢掉,他都看在眼里,而現在他居然覺得虞飛鳥的笑很有魅力。
敏感的察覺四周頻頻朝她飄來的視線,他霎時明白不只是他有這種感覺,其它人亦然。
淡淡的酸味慢慢蔓延開來,封士泉無法克制自己不去瞪那些貪看她笑靨的人,即便原因連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她想叫習慣他的名字,看來他反倒得先習慣她那張笑起來無人能敵的臉蛋所造成的困擾咧!
「欸,崔士……士泉,你是英國人嗎?」習慣跳躍式思考的虞飛鳥很快開了新的話題。
「我母親是美國人,我從小是在美國長大的。」對外算是完全保密的生長背景,對她卻不難啟齒。
縴細的指頭輕點嘴唇,對他頗有研究的虞飛鳥反駁,「可是你的基本資料上寫你是英國籍的模特兒。」
「我讀完大學就到英國,出道也是在英國,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他現在說的,都是世人所不知道的部分。
「嗯嗯,所以你現在住在英國?」問題特多的她像個好奇寶寶,想到什麼就問。
試想,能跟國際名模站在一起的機率有多大?當然要把握機會,當個小狽仔,能挖出什麼不為人知的消息,就拚命挖!
以後可以上論壇去和所有喜歡崔士的迷一起討論耶!
「我現在住妳隔壁。」這個小呆子。
「說到這兒我才想到。」虞飛鳥緊張兮兮的觀察四周,然後朝他招招手,要他附耳過來。
封士泉也想知道她突然故作謹慎的原因,沒有反對地照做。
「你來台灣停留這麼久,是不是在進行大計劃?」她壓低聲音問。
她的話听進他耳里沒多少,他只覺耳殼有股搔癢感,是因她吹吐的氣息而起,然後順著他的耳朵搔進他的心底。
封士泉猛地大動作跳開,臉上帶著可疑的潮紅,一臉驚訝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