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先生!」
她嚇一跳,想不到闕宮傕已經來了。
其實闕宮傕昨晚剛好住在這棟別墅內。
「他們去哪里?」
隨著闕宮傕的視線,黃箍又回頭注視那一對隱沒在稀疏林木中的儷影。
「真巧,原來他們早就認識了,大概兩人想先敘舊吧。」她笑著回答,沒注意到闕宮傕一臉沉郁和陰霾。
他一語不發地跟過去。
「闕先生……」黃蕹的笑容自嘴角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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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而下的小徑兩旁栽種了許多樹,大概是海風吹拂灼關系,針葉掉落一地。
「浚史……」小心地一步步走下狹長的階梯,任庭幽幾乎跟不上徐浚史的腳步。
「這是洋搞的把戲吧?」徐浚史不悅地停下來,他從來就不會把她們兩人認錯,即使任庭幽現在的外表比較接近任庭洋。
從她們姊妹的個性、行為到思想,他幾乎沒有一件不了解,而且有關她們姊妹的事,他也幾乎沒有一件不知道的。
「浚史,這是我自己願意的。」她很快的說。
「你這麼縱容洋,是為了那件事?」他可是相當清楚她是比誰都還保守、內向的,別說要拍她的果背,平常要她拍一張照片,都能讓她臉紅半天了,她要不是一直對洋懷著一份愧疚感,怎麼會答應?「洋這一次做得太過分了,她明明知道你根本不適合!」
「沒關系的,知道有你在,我不再那麼害怕了。」任庭幽老實的說,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身旁,可以讓她比較安心,也不用擔心自己會出錯或出糗了。
徐浚史瞅睇她,想到她光果著背,而自己必須親吻她白皙的果肩……「你知道我們將扮演什麼角色嗎?」
他這一提起,兩朵紅雲飛上了任庭幽粉頰,「比起……比起陌生人,我……還比較喜歡你。」她輕輕地說。
徐浚史笑了起來,「幽啊,你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怕陌生男子。
他寵溺地一手搭在她玉肩上,任庭幽讓男人想捧在手心呵護的特質,在徐浚史身上並不例外,他從小就特別呵護這朵小花,她對他來說像是特別需要照顧的小妹。「兄妹」扮演情人,徐浚史怎麼想都覺得很滑稽。
「你不要笑好不好?」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任庭幽何嘗不尷尬,她的臉色更紅了。
「你不覺得很可笑嗎?還好咱們不是親兄妹,否則拍那種廣告真有的感覺。」徐浚史附在她耳旁笑道。他開始懷疑拍攝時他還能夠正經。
「浚史,這一點也不有趣。」任庭幽一想到要拍廣告片,緊張的情緒再次排山倒海而來。
「別怕,是電視播出的廣告嘛,不會讓你穿幫的。」他幫她把遮住臉頰的發絲塞回耳後。他也不喜歡她做這麼勉強的事,但既然箭在弦上了,他只有先為這朵小花打氣,之後再找那個小麻煩算帳。
「你說……會不會很多人看著我?」不是教她別怕她就能不怕了,她也不願意自己這麼膽小。任庭幽憂心仲忡地凝視著徐溶史。
「不會的。」當他想在她的臉頰印下一個鼓勵的吻,一道冰冷犀利的視線突然從他們身後射殺過來,然後徐浚史便發現了一直有人尾隨他們身後。他挑眉睇視過去。
任庭幽迷惘地轉身,當階梯上那個高大的男人身影印人眼中,那張冷峻的臉龐、那雙冰一般冷酷的眼神……真的是他!
她不由自主地倒抽一口氣,不自覺抓緊了徐浚史的衣角,偎近他尋求一份安全感。為什麼這個危險的男人會在這里?她剛才並沒有看見他……
闕宮傕眯細了寒眸,注視那雙蔥白的玉手緊抓著別的男人,深黑的眸底一下子迸出危險的光芒,冷冷掃向那張細致的美顏,他及時捕捉到那雙星子般的黑瞳對上他的一瞬間,像小老鼠見到貓嚇得躲閃。他的心倏地一抽,惱怒地咬牙。
作為護花使者,徐浚史保護性的摟住任庭幽縴瘦的肩膀,只當她是對陌生男人一貫的畏怯。
「幽,走吧。」他護著她走上階梯,準備回到別墅。
任庭幽低著頭,想到必須經過那男人身邊,她的腳步猶豫了一下。
「幽?」徐浚史不解地看著她。
任庭幽這才勉強自己踏上階梯,隨之不由自主地更加偎近徐浚史的胸膛。
她低著頭,告訴自己那道銳利的視線是她的幻覺,是她意識過剩,她告訴自己不要在意,不要想太多——
「啊!」突然一只強硬的臂膀圈住她。
下一刻,她從徐浚史的身邊被帶離,緊緊的被鎖入一副堅實的胸膛里。
「喂,你干什麼?!」徐浚史反應很快的拉住了任庭幽的手,隨即瞪視這個顯然極為強勢的陌生男人。
「放手。」闕宮傕不準任何男子踫她,強烈的嫉妒連他自己都疑惑。
冷冽得令人感覺到一股寒氣的命令,連徐浚史都訝異,那絕不是一個尋常人能夠表現出來的氣勢,他發現自己不由自主的放開任庭幽的手,把人交給他。
「你們認識?」徐浚史幾乎立刻就看出這個看起來比自己更為成熟的男人,對任庭幽有著一股強烈的佔有欲,而他看見任庭幽雙頰緋紅,居然不見往常的蒼白,更令他好奇。
「放……放開……我。」任庭幽羞怯地想扳開那只橫在自己胸前的手臂,可是一踫觸到他那和自己的縴細手腕是那麼不同的強硬時,從指尖傳來的熱度隨即延燒到心髒,別說想使出一點力氣推開他了,她幾乎是立刻就縮回了小手,避開了那異樣的感覺。
「我看你最好先放開幽。」徐浚史不忍心看她像一只受困的小白兔。
「浚史……」任庭幽只差沒接著喊出「救我」了。
然而這已經足夠令闕宮傕的神經送裂好幾根,他無法去思考自己毫無理由的把人鎖入懷里是多麼不當的侵略行為,他根本也不去想他為什麼這麼做,光想到她和別人可以談笑風生、卿卿我我,而居然一看見他就嚇得如小白鼠,他全身的血液都已經燒沸了。
不管他們之間是什麼關系,他都不允許他們彼此有那麼親密的稱呼!
「你給我記住,別再靠近她。」闕宮傕眼神冰冷犀利的瞪視徐浚史,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進出一串會教人打從心底發毛的威脅。
徐浚史相當錯愕,他到現在還搞不清楚這個男人的身分。
「你到底是誰?」居然這麼命令他!徐浚史皺起眉頭瞅視那朵可憐的小花,「幽,他是你的情人?」
任庭幽已經夠恐慌的小臉隨即猛搖,直到壓在她胸口的手臂幾乎擠出她肺里所有的氧氣,她受迫于壓力才停止。
「這太過分了吧?放開她!」徐浚史不再認為有趣了,庭幽看起來那麼怕那個陌生男人,他不能不插手了。
徐浚史企圖從闕宮傕手中搶回任庭幽。
「浚史……」她縴白玉手伸向徐浚史,面對這樣的窘況,她又急又羞。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麼一再欺負她、一再讓她受窘,連這一次也不過見了他三次面,她卻每一次都得以落淚收場,究竟是庭洋還是她得罪了他?
「放開你的手。」闕宮傕咬牙對著她耳朵噴射熟騰騰的火氣,他不容許任何男人踫觸她,更不容許她踫觸別的男人!強烈的妒意幾乎燒灼了他,他鐵條一般的手臂鎖住她,讓她被逼得跟隨他的腳步走。
「不……不要,你放手……放手……」任庭幽著急地推著他,「你……你到底要干什麼……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