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我來幫你查。」何薏明得意地說。這是她早就想做的事了,只是現在才「決定」要化作行動而已。
「老師?」馮牙莙訝異又狐疑的望著她。
看看這小女孩的表情,居然是對她不怎麼有信心哩!何薏明可不平了,「只不過是揪出一個人來而已嘛,有什麼困難的。看我的好了。」
盡避何薏明拍胸脯保證,馮牙莙也只是听听而已。她總是覺得,長腿叔叔似乎有意要隱藏自己的身分,每次和她聯系才會不曾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樣神秘的人,說要找就找得到嗎?哪有那麼容易。
倒是她的仇人,有名有姓的仇人,找起來就容易多了。只要再給她一點時間,她定會向那個毫無血性的男人追討她父母的血債!
第六章
可惜了美好的燈光月色,可憐了他……唉!
「喂,干什麼啊,火氣這麼大。」閻皝瞅著東方轍,原本的愁臉勉為其難讓好奇取代。剛才是因為釣上了一個漂亮妹妹回公寓,卻被這家伙給「瞪」走了才不甘心,不過這會兒他想到了更讓他感興趣的事。
「你把事情辦得怎麼樣了?」東方轍瞪他一眼。盡浪費時間跟女人鬼混的家伙!
「已經幫你把錢匯入孤兒院了啦。」閻皝還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眼神沒一會兒就轉為曖昧。「听說你前兩天帶一位長發大美人到湘園去,卻把人家丟在那里自己走了。喂,我記得你好像不是這麼沒有水準的人嘛!」
東方轍已夠晦暗的臉色倏然又罩上一片寒霜,不用多想都知道是宋老那老小子嚼的舌根。他為自己倒了一杯烈酒,「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夠了。我下個星期回美國之前,你最好已經把事情辦好。」韓可靈,他要忘掉這個名字,還有屬于這個名字的容顏!
閻皝眸光一閃,嘴角揚著興味的微笑,故意用充滿興趣的口氣挑弄道︰「在你回美國之前,先把長發美女介紹給我吧?否則就便宜宋老那家伙了。」
「你說什麼?」東方轍眯起寒眸,緩緩睇向他。
「哦,你知道男人一向很難抗拒長發美人的,尤其听宋老對她的形容……如果你回美國,不難想像他一定馬上展開追求攻勢。你跟我是好朋友嘛,與其便宜宋老那老小子,你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我,我可是很樂意欠你一份情的。」閻皝猶嘻皮笑臉。
那殺人似的眼光立刻鎖住閻皝,東方撤早已把上一刻還在心里說要忘掉她、忘掉那張容顏的誓言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手里的酒杯被他摔碎,他抓住閻皝的衣領,「你跟宋老敢踫她,我會把你們碎尸萬段!」任何男人都休想染指她,休想!
閻皝在心底吹了聲響哨。要不是幾乎要被生吞活剝了,他一定會大笑。原來宋老沒夸張,這家伙真的墜入情網了——唔,看樣子還跌得挺淒慘哩……真有趣。
「別這樣嘛,早說她是你的女人,咱們好友一場,說什麼我也不會奪人所愛的。」閻皝點到為止。這小子不能太招惹的。
東方轍仿彿意識到什麼,驀然收回手。這家伙在胡說什麼奪人所「愛」?她才不是他的什麼女人,她不配!
他惱火地別過頭,盡避心里有千萬句否認,卻一句也說不出口……想到如果她不是屬于他,他根本沒有資格杜絕這只對她的覬覦,他就氣憤異常地閉了口。
懊死的他居然無法忍受其他男人擁有她!
本來還想調侃他兩句的閻皝識時務地收住了口。沒看過人家談戀愛還像這家伙一臉暴戾的……看樣子八成談得不順利。
「喂,這麼說你回美國也要抱得美人歸了?是不是要回美國舉行婚禮啊?」沒錯,他就是不怕死的在刺探啦。
這的確是他最初的打算……東方轍一向冷峻的眼神一下子充滿了森冷與怒潮,咬牙切齒地向閻皝咆哮,「關你什麼事!」娶她?他現在恨不得親手宰了她!
嘖嘖,這家伙該不會還沒開始就被拋棄了吧?閻皝突然對那位從未謀面的長發美女升起高度好奇心。她真的有那麼漂亮嗎?
「我真想看看她長什麼模樣,像西施還是像貂嬋?」閻皝模著下巴喃喃自語,未料衣領又被扯住了。
「你要是敢靠近她一步,我保證讓你一輩子坐在輪椅上!」東方轍惱怒以極,該死的他就是無法壓下滿腔的妒火!
「是是,不靠近她、不靠近她。」閻皝高高舉起兩只手發誓,極度痛苦、辛苦地忍住了爆笑的沖動。這家伙吃醋吃到這種程度,也真難為他了……哈哈!
東方轍睇他一眼,狠狠威脅道︰「別讓我看到你的牙齒!」他氣憤地甩掉他的衣領。
哦,那當然,他還想游戲人間哩。閻皝兩只手緊緊捂住嘴巴,果然沒讓東方轍看見他整齊潔白的牙齒。
***
是啊,她不是也曾經想過從他身上「借」到一百萬的嗎?她只是讓他知道最初的想法而已。她本來就不是什麼三貞九烈的女人,沒有必要因為他「認清」自己而抑郁,她就是這樣的女人嘛……
「可靈,我要趕到香港一趟。」何薏明開門進來,在客廳匆匆丟下話就進房間去找護照。
韓可靈自紛亂的思緒中回神,她是不是听到阿明說要去香港了?她轉過頭去,果真看見何薏明在房間里翻找東西。
「阿明,你說要去香港?」韓可靈跟著進去。
「嗯,我爸住院了,心髒病。可靈,你看到我的護照沒有?」她焦急地翻找,怪自己平常愛亂丟東西。
「在這里。」韓可靈幫她打開衣櫃的第二個抽屜,早已經習慣了她的迷糊。何薏明果然在里面看到她的出國證件。「幸好!沒有你,我可慘了。」謝天謝地,更謝謝可靈。
韓可靈還幫她拿出旅行箱,開始幫她整理衣服和日常用品,「到香港要記得給我電話,讓我知道伯父的情況,順便替我問候伯母。」
何父的心髒病發不是第一次,韓可靈跟他們也一直相熟。
「我知道了。我爸情況穩定後,我會盡快趕回來。你一個人在家沒問題吧?」何薏明對她真是不太放心哩。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韓可靈看好友居然把擔心掛在臉上,不覺好笑地搖頭。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我看你最近老是恍恍惚惚的,你這個人有什麼心事也不說,我怕你把自己給悶壞了。」何薏明瞅她一眼,兩人合力把旅行箱關上。有這麼明顯嗎?她以為該笑、該做表情的時候,她都做得好好的……韓可靈別開臉,「到了香港記得打電話,順便——」
「順便幫你問候我媽。」何薏明翻個白眼,「你已經說過了。要不是在這節骨眼,我一定要知道你到底怎麼回事……可靈,難不成是因為我哥那件事?」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說過早就忘了嗎?」韓可靈匆匆應答,順手把她推出房門。「安鈁也去嗎?還是我送你去機場?」
「我哥要晚一點。你不用送,我有朋友……糟糕!我忘了朋友在樓下等我。」何薏明伸伸舌頭,「我得走了。」
「小心點。」直到何薏明進入電梯,韓可靈才把門關上。
她轉身想回去繼續……她怔怔地站在原地,她居然想不起來阿明沒回來以前她在做什麼!
難道真如阿明所說,她這一陣子一直恍恍惚惚的?她突然瞥見擱在沙發椅上的浴袍,很快的想起她剛才正準備要洗澡。
韓可靈拿起浴袍,細致的柳眉微微鎖起。這些天她找了不少兼職的工作,每個老板給的薪水雖然比「黑夜」高,但她卻無法忍受一雙雙色迷迷的眼楮在她身上打轉。她當然知道他們付給她高報酬是希望她在某方面能夠配合——比如充當「暖床工具」。甚至有人很直接的提出要送她別墅、轎車,只要偶爾讓他「借宿」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