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應了一聲,重新將她的腦袋按回胸膛,表示他想睡了。
南綺在他懷里鑽呀鑽地,找著最舒服的位置後,才安靜不動。
老實說,他真的很溫柔。
暫時相敬如賓也不錯。
也許有一天他會真的愛上她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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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
「南!」
星期一,南綺果然找來了兩年前她的英文家教,棕發褐眼美國籍的杰克。
禮貌性的相擁後,她拉開家門,請他入內。
杰克環顧四周的裝潢,驚嘆一聲,「南,你的新家好漂亮呀!」
南綺笑而不語。
這個家的裝潢都是在她搬進來前就如此,不是她的意見,所以她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可以到處參觀一下嗎?」杰克突然說起英文。
南綺一頭霧水,尷尬的笑笑,「我的英文都還給你了。」
如果他說「你好嗎」或「你叫什麼名字」之類的句子,她還能勉強听懂,跳月兌這些簡單的應對句子,她根本就是鴨子听雷。
「那還真是糟糕呀!」杰克皺起眉頭,但很快又露出爽朗的笑容,「從現在開始都說英文好了,不懂的地方再說中文。」
下帖重藥,看能不能有效進步。
「那……可以從現在就說中文嗎?」
一開始就說英文?她可能會一直回答︰Ibegyourpardon。
「哈哈……」杰克朗笑出聲,「當然不行。」
「那接下來的兩個半小時,我可能都會回答Ibegyourpardon。」
聳聳肩,她看得很開。
「放心,跟杰克在一起,就會發生很多神奇的事!」杰克拍拍她的肩膀,保證道︰「在今天下課前,我一定能教會你說Ibegyourpardon之外的話。」
「Excuseme嗎?」南綺不客氣的吐槽他,也吐槽自己。
她的話又讓杰克一陣大笑。
南綺不禁心想,同樣是在外國生活的人,為什麼杰克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大笑出聲,但她甚少看見封蒼征露出笑容,更別說是這種豪氣的笑法了?
「杰克,你去過英國嗎?」
「英國?你是說那個自視甚高的國家嗎?不不不,還是去美國比較好,在我的國家,人人都很親切可愛。」杰克一臉不認同她去英國的表情。
自視甚高?
嗯,封蒼征的形象的確很像。
「問題是,我老公是中英混血兒。」她佯裝困擾的神態。
苞杰克說話,她很習慣用這種帶點淘氣的方式,可能是因為杰克本身就是個好玩的人。
杰克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背印下一吻,「那就離開他,轉而投向神奇杰克的懷抱吧!」
南綺知道他說的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所以並不介意。
「我以為神奇杰克的女伴是珍妮佛才對。」
杰克搖搖頭,「珍妮佛沒跟我一起到台灣。」
南綺失笑。
「我們要是再不快點開始上課的話,又要浪費一天的時間在開玩笑上。」回想她之前英文的進步速度會那麼慢,就是因為大部分的時間杰克都在開玩笑。
杰克不贊同她的話,「生活就是要快快樂樂的,我是玩樂主義至上。」
「我開始懷疑你是以教授英文之名,行騙吃騙喝之實。」顰眉,她故意露出上當受騙的懊悔表情。
「不,上帝是派我來拯救不愛玩樂的迷途羔羊,將他們導回正途。」杰克只差背後沒長一對翅膀,頭上少了光環,不然就會像個下凡傳教的天使。
「你信的是吃喝玩樂教嗎?」南綺微笑,說出來的話不像嘲笑,只有疑問。
「嘖嘖,就跟你說……」杰克開始一連串的玩樂主義訓示。
猜想他短時間內不會停止演說,南綺俏悄在心里翻了個白眼。
或許……她應該考慮換一個英文家教。
第三章
「又有寒流呀……」
佣懶的趴在客廳沙發上,南綺雙眼盯著電視新聞。
七點五十五分的氣象報告,從小看到大的氣象主播說禮拜四有道鋒面報到,北部的氣溫會比現在再降個三、四度。
今天是禮拜二,再過兩天又是她討厭的苦日子。
冬天的確是個很浪漫、適合情侶依偎的季節,她當然也喜歡,但這是個會讓她小靶冒不斷的時期,寒流更預言了會有嚴重的感冒等著她。
不過比起讓她頭疼的感冒問題,她現在比較關心的是晚歸的丈夫。
中午他就打了通電話給她,告知今天可能會加班,要她別等他,自己先吃飯,但他並沒有說要加班到幾點,頭一次踫到這種情形,她選擇等他回來再吃。
加班最晚能到幾點?
他是老板,總不可能是最後回家的那個吧!
抱持著這種想法,她請廚娘沈姨替她將食物保溫,洗完澡後,她邊看電視邊等封蒼征回來。
等到了九點,她忍不住站起身,到門前晃了晃,幾次從貓眼孔上察看是否有人回來。
她知道這麼做很多此一舉,如果屋外有燈光的話,她馬上就能察覺,可是已經九點多,等了兩個小時,她發現自己如果不站起來走走,很快就會睡著。
困意正俏悄的侵襲著她的大腦。
又窩回沙發上,看著播放日劇的頻道,不一會兒她感覺到腦袋一片混沌,劇情演了些什麼根本沒進到她的眼里,她也從原本的坐姿逐漸滑落,癱軟在沙發上蜷縮成一團,甚至將御寒用的小毯子蓋在身上。
好想睡……
小腦袋閃過這麼一個訊息,她立即揉揉厚重的眼皮,再用力睜大雙眼。
但是過沒多久,她的眼楮開始張張合合,最後眼皮終于沉重的蓋上,到夢里和周公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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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點,封家大門外終于有光芒閃爍。
拖著疲倦的身軀,封蒼征原本猜想這個時間南綺應該早就上床就寢,卻意外的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夫人還沒睡嗎?」就住在他們家隔壁的戈登將車停進車庫後,來到封蒼征身旁。
封蒼征覷了戈登一眼,要他沒事快回家。
瓣登這才慢吞吞的走向自己的家門。
掏出鑰匙,轉動門鎖,封蒼征打開大門,漆黑的雙眸梭巡著妻子的蹤影。
如果她醒著,肯定會出來迎接他。沒見著她的蹤跡,就代表她睡了,是特別為他留的燈嗎?
踏過客廳,他正要往二樓的主臥室走去時,听到了一陣軟膩的申吟聲。
視線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往下移,他在沙發上發現瑟縮成一團的妻子,嬌軀似乎是畏寒而不斷的顫抖。
濃眉立刻緊蹙,他繞到沙發前方,想也不想便將裹著毯子的她抱進懷里,
靶覺到她渾身冰冷,他的臉色更加陰沉難看,開始用粗壯的手臂摩擦她的身側,希望能讓她的體溫早點上升。
他的動作雖然輕柔,還是讓淺眠的她醒了過來。
打個呵欠,她迷蒙的大眼泛起一層水霧,迷迷糊糊的看著他。
「你回來了。」
「為什麼不進房里睡?」他答非所問,眼里隱隱閃動著怒火。
可惜尚未完全清醒的南綺沒看出來,軟綿綿的身軀眼看又要縮回他的懷抱里,封蒼征的神智非常清楚,抬起她的腦袋瓜,逼她正視他的雙眼。
「你忘了自己身體差嗎?」他其實是關心大于責備,但冷漠的語氣卻掩蓋了他的真意。
他……可是嫌棄她的體質不好?
南綺的腦子頓時清明,貝齒輕咬女敕唇,原本漾著水霧的眼眸這下流露一絲絲憂慮,直瞅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