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無味……無……解。」瑪小姐看著焦急而凶怒的他,眸底寫滿了歉疚。
無解?!所有的人皆被這句話震住了!
「如果你不是女人,我會給你一拳!」伊爾緊緊握住拳頭,胸中積壓著莫大的怒氣燃燒全身。
他丟開她,回到凡妮身邊緊緊抱住了她。
「一定會有救的,我不相信沒有解藥……我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邊!」伊爾堅定的吻上她的唇,向她保證。
「瑪小姐,到底是什麼毒,請你說清楚。」祺逼問她。
「我也不知道……是凡妮研究出來的,她自己也不知道解法……救她……求求你們……」瑪小姐緩緩合上了眼楮,滑下懊悔的淚水,然後也和凡妮一起倒下了。
「你——」祺沖過來。
「她應該也吃下了毒。」伐爾斯皺起眉頭。
第九章
先是列恩院長,再是各地名醫,連宮中御醫也請來了,可惜皆對凡妮和瑪小姐中的毒束手無策,只能勉強維持她們的生命,誰也沒有辦法解掉她們體內的毒素。
凡妮就好像睡著了,面容安詳、呼吸平穩,只是少了血色,也無法喚醒。
已經一個禮拜了,對伊爾來說,這七天遠比七個世紀還長。
「還有沒有?!還有沒有哪一個醫生對毒有研究的?」伊爾緊抓著祺搖晃。
「該找的都找過了。」祺皺起眉頭。
伊爾的激烈、慌亂、暴躁完全發揮到極點,祺開始懷疑這是他的潛在性格了。
「那不該找的呢?你這偵探是干假的啊,到現在還找不到一個對凡妮有幫助的!」
伊爾氣憤的怒吼。
「你可不可以冷靜點?」祺能夠了解他此刻的心情,所以對他的咆哮可以不予計較。
不該找?!那是說非職業醫生了?祺的腦子里很快列出一個人名,但是此人既非在威克格勒,也很難請到,說出來也等于白說。
「真是不敢相信,我的妹妹居然會自己配毒,她到底是做什麼的?」史維頻頻搖頭。雖然找到了平兒公主,卻是命在旦夕,他根本不敢將消息傳回給在艾雅的母後知道,尤其這件事又關系到黛芙姨母,憑母後對姨母深厚的手足情誼,對她不啻又是一大打擊。
眾人為此也決定暫且將此事擱下,先救活凡妮再說。
伊爾甩了門,將自己和凡妮關在房間里。
坐在床沿,凝視著凡妮不笑不語、明眸緊閉的容顏,糾結的心疼已非筆墨可以形容。
「如果我說我好懷念你的譏笑怒罵聲,你會不會笑我呢?」他握起她的手,扭曲的臉寫滿痛切的思念。
不會。
「已經一個禮拜了,這是一輩子以來我度過最長的七天,你還要我等多久才肯醒來呢,凡妮?」他的手顫抖著,害怕她隨時可能離他而去。
伊爾……「是我不好,我無法救醒你,我向你做了承諾,可是我卻做不到!」他緊緊握住她的手抵在額頭,內心充滿了無助和惆悵。
你盡力了,我知道你盡力了。
「你答應我,一定要醒來,我無法等到下輩子才愛你。你知道嗎?你早已經深深抓住我的心了……」
深得我心?就是這個意思嗎?伊爾,你是這個意思嗎?回答我!
「我無法再過著沒有你的日子,你知道嗎?」他在她的手心里印下深深的一吻,傳達他滿滿的濃情和深切的渴望。
這是真的嗎?你說真的嗎?伊爾!
「如果你走了,我的心會隨你而逝,你忍心嗎?」原本炯炯有神的藍眸如今覆上了陰霾,滿載著悲痛。
不要這樣,伊爾……我的心好痛。
「我求你好嗎,凡妮?不要再讓我自言自語了,趕快醒來吧。」沙啞的語調著實教人聞之心酸。
我……我也想,可是身體完全不听使喚,我沒有辦法呀!不要求我,你這樣讓我好難過,伊爾,我知道你從來不求人的,所以不要求我好嗎?
「凡妮……凡妮……我到底該怎麼做你才肯醒來?你要我怎麼做?」那份無助和緊握的顫抖已達極限。
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毒是無解的,我還未研發出解毒劑來呀……我好累,伊爾,我好累!
連著一個禮拜以來,他在枕邊說了數不盡的濃情蜜意的話,她有意識,她听得到,她很感動,也完全相信了他對自己的真情。她感受得到他的悲、他的痛,他渴望自己醒來那份強烈的企求她都知道,她也回答了他、安慰了他,但是他听不到,他感受不到……她只剩下一縷清魂,勉強載動一絲氣息,言語對她來說是天邊的月,想揮動肢體讓他了解更是作夢也難,縱使拚了命也無法扯動一條筋肌。
她已經好累,好想就此飛逝,是伊爾拉住了她,是他每日每夜的情深話語留住了她,是他的痛楚傳達給了她,令她不忍,令她只得撐下去……伊爾,你知道嗎?我好久好久以前就愛上你了!
伊爾猛然抬起頭,盯著床上的人兒。
「凡妮,是你在跟我說話嗎?我是不是听到你的聲音了?」他急切的詢問,眼中燃起一絲光彩。
伊爾,你听得到我的聲音?!你真的听得到——「你再怎麼搖晃,凡妮也不可能就此醒過來。」斐斯在連續敲了門卻得不到回應後,逕自推門進來。
他看見伊爾拚命晃動凡妮身體的景況,那份慌亂和急切令他心酸。
他不曾看過伊爾這麼專切對待一個女孩,不曾有過!
「斐斯,我听得到凡妮的聲音,她在說話,她在跟我說話!你快听!」伊爾興奮地拉他靠近床沿。
斐斯看著他,眼里頓時寫滿同情。
可憐的伊爾,已經想凡妮想到神經錯亂了。
「伊爾,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覺。」斐斯搖搖頭,拍了拍他的肩膀。
伊爾皺起眉頭。
「你听不到凡妮的聲音?」
斐斯靜默了一會兒,實在不忍心直接傷害他。
「她說了什麼?」
伊爾想了想,搖搖頭。
「我感覺得到她在跟我說話,卻無法听清楚她說了什麼。」他真的感覺到了。
「伊爾,你要不要順便看看醫生?」如果直接說出精神科,不知道會不會被揍?伊爾最近的情緒異常極端,仿佛想把二十二年來從未使用過的暴戾之氣全部表現出來……斐斯考慮過後,決定為生命著想,還是省略的好。
伊爾還是不悅了。
「你認為是我的妄想?」
不是認為,是你真的有。斐斯的表情這麼說著,只是很聰明的沒有說出來。
「我剛才听祺說有一個人對醫學很有研究,如果能請到他來,可能凡妮就有救了。」本來祺是交代他暫時別告訴伊爾,等請得到人再說,但是看見伊爾為了凡妮已經快急出「病」來的模樣,他認為還是先告訴他,給他一點希望,以免他做出傻事來。
風流三公子如果學人家殉情只會讓人笑話,連帶身為朋友兼「經紀人」的他都會抬不起頭的。
「有這個人為什麼不趕快叫他來?祺到底在搞什麼鬼!」伊爾立刻沖去客廳。
斐斯還愣在房間里,這下子他終于明白祺為什麼說不能事先告訴伊爾了……他現在還是先別出去的好。
他轉向躺在床上的凡妮,狐疑地盯著她看。
「听祺說研究學區那棟化成灰燼的大樓是你的杰作,如果你真的能說話,告訴我是不是真的如何,表妹?」
死祺,居然說出這件事情!為什麼不干脆借支麥克風向大家廣播啊!看我死了不把你拖來陪葬,我就不叫凡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