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孫語皙抵死不從,兩只手死命放在背後握著。
「為什麼?」柏杰蹙起眉頭。他還以為沒事了呢!
「我不嫁你。」
「你說你愛我。」他開始懷疑了。
「愛你,可不一定要嫁給你。」她作了決定。
「語皙,你知道我沒什麼耐性。」他的語氣里透著威脅。對她的事,他一向如此。
「你不要逼我,我還不想嫁給你嘛!」孫語皙逃離了他的視線,退到門邊。
「還不想是什麼意思?」他眉頭緊蹙。
「我沒有心理準備。我們對彼此的家庭還不熟悉,等真正熟識了以後,我再決定是不是要嫁給你。」這是她考慮過後的決定。
「你再決定?意思是,你也不一定肯嫁給我?」柏杰眯起炯炯的黑眸。
「是這個意思沒有錯。」孫語皙坦白承認。
「你的意思不代表我會同意。」事實上,他早做好盡快把這到處惹人憐惜的女孩帶回家藏起來的決定,已經由不得她反對。
「你又來了!我也沒說不嫁給你嘛,你就不能尊重我的決定一次嗎?」這男人霸氣得過份。
「要尊重,等你嫁給我以後再來談。」他雙臂環胸。
「我……我還不想嫁給你嘛。」她很為難,又不想坦白說是畏于柏又龍的排斥目光。
「來不及了。」柏杰沉聲說道。
「什麼來不及?」她一臉迷惘。
「沒有時間讓你再想,你一定要嫁給我。」柏杰走近她。
孫語皙連忙打開房門逃出去。
「你不能這樣專制,我的父母一定不會同……爸、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跑進客廳後,她嚇了一跳,想到柏杰由她房里出來可能會遭誤會,回頭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爸、媽,你們回來了。」柏杰反而沒有孫語皙來得意外。
「柏杰,你別亂喊好不好?」孫語皙漲紅了臉,心急著向兩老解釋,「爸、媽,你們听我說──」
「待會兒再說,我們還有客人。」兩老讓開身子,「親家公、親家母,快請進來。」
親家公、親家母?孫語皙狐疑的視線調向門口。
「伯父、伯母?!」居然是柏又龍夫婦走了進來!
「語皙,你跟柏杰都訂婚了,應該改口叫爸爸、媽媽才對。」孫母立刻糾正她。
「爸、媽?」孫語皙錯愕極了。
「哈、哈!好、好。」柏又龍興奮地大笑。
「能夠娶到語皙,是柏杰好福氣。」李怡真笑逐?開。
「親家母太客氣了,有柏杰這樣一表人才的丈夫,才是我們家語皙的榮幸。」孫父也呵呵笑了。
孫語皙耳中听著四位長輩彼此寒暄得熱絡,兩眼詫異地盯著柏又龍好一會兒,回過神後急忙拖著柏杰進房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立刻質問。
「你所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回事,還需要解釋嗎?」柏杰拿起戒指,二話不說就往她手指上套下,然後遞給她一個「已成定局」的笑容。
孫語皙盯著指上的戒指怔愣著,突然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才好。
「語皙,這枚戒指,不許你再拿下來!」柏杰抓著她的手指警告她。
孫語皙緩緩抬起頭凝視他。現在,她又覺得,也許可以嫁給他了。雖然他實在霸道得氣人。可是,沒辦法,誰教她愛上他!
「好吧,不管你是怎麼說服我的父母還有你的父母,既然他們都對這件婚事樂見其成,那我嫁給你就是了。」
「不要說得心不甘情不願。」低沉的嗓音透露著愉悅又夾了一絲埋怨。
「那不要說好了。」孫語皙勾住他的頸項,主動獻上唇瓣。
柏杰這才滿意地吻了她。
尾聲
「柏杰真是太過份了,我非找柏家理論不可!」季如韻氣憤地嚷著,然後轉向季琪,「你那表姊也真卑鄙,居然沒有把柏杰的詭計告訴你,還自己去迷惑他,簡直無恥!」
「姑姑,你──」
「小姐,表小姐來找你。」佣人打斷季琪的話。
「來得正好!去叫她進來。」季如韻先開口,臉上的尖刻銳氣完全沖著自投羅網的孫語皙。
「姑姑,你要做什麼?」季琪突然對季如韻的表態起了反感。
「小琪,你放心,姑姑會幫你討回公道。」季如韻拍拍她的手。
「姑姑,我──」
「姑姑,小琪。」孫語皙踏進季家客廳,才發現季如韻也在。
「哼,誰是你姑姑,憑你也配!你這只狐狸精,連自己表妹的未婚夫都搶,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你要不要臉啊──」
「姑姑,你別再說了!」季琪從來不曾對季如韻如此生厭,過去季如韻也是這樣一個勢利、尖酸刻薄的人嗎?
「小琪,我是?你──」
「謝謝你,姑姑,但這件事情我自己會處理。」季琪拉起孫語皙的手,「語皙,我們到樓上談。」
「小琪──」
***
「語皙,別把我姑姑的話放在心上。」季琪安慰著孫語皙。
「小琪,你不生我的氣嗎?」孫語皙其實只在意她。
季琪搖搖頭,「上一次被你罵過後,我反省了很多。我知道是我自己不對,不該怪任何人。」
「你也不生柏杰的氣?」孫語皙覺得她變了。
「不會啦,退婚是我自己的意願,又不是他逼我。」季琪早已想開了。
「但是他也有錯。」孫語皙坦白說。
「其實,我覺得他一點錯也沒有。」季琪揚起嘴角,「他裝瞎,反而讓我發現我並不是真正愛他的事實,這一點我還得感謝他呢,否則我們兩人結婚也未必會幸福。」
「柏杰也這麼說。」孫語皙不得不承認,她未來的老公是一個很厲害的人物。
「語皙,你不必擔心我,我沒有生氣,也不會傷心難過。」季琪握住她的手。她很明白孫語皙善解人意的性情,這一次來找她,一定是認為對她有所虧欠。
因為,她就要和柏杰結婚了。
「小琪,我們是好姊妹,我不想因為我結婚而失去你。」孫語皙想起小琪過去常來找她,反而是她因家世懸殊而對小琪有所疏離。
「這可難說了,如果你結婚,伴娘不是我,那我們除了絕交,絕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季琪昂起下巴,眸底閃著俏皮的光芒。
「你真的願意當我的伴娘?!」孫語皙抓住她的手。
「當然了。語皙,我祝你幸福。」季琪露出笑容。
「謝謝你,小琪。」她真的很感動。
「我告訴你,以後如果表姊夫敢欺侮你,你盡避來找我,我帶你到英國去玩三、五個月,讓他找不到人,我還可以介紹一堆紳士給你──」
「留著你自己用吧。」柏杰步上樓梯就听到有人在教壞他的語皙。
一記冰冷的目光和咬牙切齒的沈怒,讓兩個「話家常」的女人回頭。
「柏杰,你怎麼上來了?」孫語皙記得自己要他在門口等的。
「他跟你一起來的?」季琪悄聲問孫語皙。
「他硬跟來的。」孫語皙回以耳語。被柏杰听到可慘了。
柏杰光看她們的表情也曉得她們在嘀咕什麼。
「我不跟來,語皙早被你教壞了。」柏杰睨向季琪,可還記恨她剛才的話。
季琪擺擺手。「放心啦,你不欺侮語皙,她就不會給你綠帽子戴了。」
「語皙,回去。」柏杰的表情擺明了決定視季琪?拒絕往來戶。
孫語皙由沙發上被攬腰抱起來。
「柏杰,別這樣,快放我下來!」她紅著臉低斥他。
「語皙,你如果受不了他也盡避告訴我,離婚手續我會請律師幫你辦的。」季琪兩手圈在嘴邊,在他們身後嚷道。
「閉嘴!」柏杰回頭給她一記寒光,立刻又轉頭叮嚀孫語皙,「以後不準你跟她來往,離她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