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莉兒揉著被他摔疼的地方,忍不住又咒罵他兩句,要放下她也不先知會一聲,當她是「不易碎物品」一樣的拋,一點憐香惜玉的柔情都沒有。她抬頭看看他又把她「搬」到什麼地方來了——
「咦,這不是你的房間嗎?怎麼又回來了。書……書全不見了?哇塞!伐爾斯,原來你會變魔術啊!」環視「原來」的房間,海莉兒以興奮又崇拜的眼神投向伐爾斯,早已忘了兩人目前正處于敵對關系。
伐爾斯眸光一閃,低咳了一聲,極嚴肅地說︰「不錯,我把書變回書房了,這只是雕蟲小技,如果你不乖乖听話,我就施法讓你連夜作噩夢,睡不著覺。」
「不要!不要!我听話,我一定听話。」他這麼一說,海莉兒可嚇死了,失眠已教她夠難受了,再作噩夢……她情願死了算了!
伐爾斯抿嘴點了點頭。「很好,睡覺,躺過去點。」
海莉兒乖乖地挪到一邊去,讓伐爾斯也爬上床來躺到她身側。
實在也怪不得海莉兒會相信伐爾斯的話,誰教她真看過坦娜在她面前消失,而伐爾斯又是坦娜的孫子。俗語說︰「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此時的她早認定伐爾斯是個「巫公」了。他是男的嘛!總不能說是巫婆。不過他是坦娜的孫子,而坦娜是巫婆,那伐爾斯應該叫「巫孫」才對!巫孫?
「哈哈哈!‘巫’孫!‘吾’孫!真好笑,那他豈不是變成我孫子了?」海莉兒肯定又忘了伐爾斯的存在,一個人側躺在一旁笑彎了腰。
「什麼事這麼好笑?」才閉上眼的伐爾斯馬上又睜開眼,盯住海莉兒的後腦勺。
海莉兒連忙捂住嘴,搖了搖頭,又往床邊挪了挪。
伐爾斯攬住海莉兒的腰,不讓她再往外移。「你打算掉到床下去嗎?」
海莉兒又搖了搖頭,轉過身面對伐爾斯。對視了一眼後,她用拇指與食指輕輕「夾」起伐爾斯放在她腰上的手,將它擺回伐爾斯的腰際,歉然一笑後,又背對他側躺在床邊。
原來她這麼「尊敬」魔法師!難得看到海莉兒如此溫順,他竟挑起了捉弄她的興致。
伐爾斯伸出雙手抱住她,將她摟在懷里,在她正要抗議的同時說道︰「我可以‘點人成石’,你想試試嗎?」
海莉兒頓時動也不動,乖乖地任他抱著。
「嗯!這才乖。快睡吧!我不會侵犯你,只是不想你斷崖摔不成,反而摔下床去,堂堂一個王子妃可不能鬧出這種笑話。」他拍拍她的背,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著她睡。
「我不是……你的王子妃。」海莉兒突然轉身,輕聲冒了一句。
伐爾斯看她一眼,她已困得閉上雙眼,嘟著嘴,顯然快睡著了,卻仍不忘記「糾正」
他雙眸瞬時變柔了,凝視著她良久,才輕柔地說了一句︰「就快是了!」
就快是了?什麼就快是了?伐爾斯在說些什麼呀?啊——不行,我要睡了,明天再問吧!海莉兒沉沉地跌入夢鄉中。
★★★
「雅紋紋,我沒騙你耶!你自己也看到了,所有的書都不見了,這全是伐爾斯變的耶!我都沒看到他是怎麼做的,只記得他扛著我走出門口,又進來時,那些書就全回書房去了。你說是不是很神奇啊?」海莉兒興奮地拉著雅紋紋的手,一張嘴像機關槍似地說個不停。
「是,是很神奇。」雅紋紋點了點頭,同情地看她一眼,這女孩竟然真相信伐爾斯王子會法術。唉!真可憐。
「怎麼了?紋紋,你不吃驚啊?」真失望,她還以為紋紋會跟她一樣吃驚呢!
吃驚?她的確吃驚,不過是昨天晚上的事了。
昨晚伐爾斯王子喚起她,命她遣人在十分鐘內將書全部歸回原位,不得有誤!
她當然是不敢耽誤了,一邊速速派人搬書,一邊咒罵著海莉兒。說什麼出事由她負責,弄到王子生氣了,她大小姐卻在備房里睡她的大頭覺,而她這苦命的宮女卻得起床勞動服務,這天理何在嘛!
想著想著,忍不住就瞪了海莉兒一眼。
「紋紋,你為什麼瞪我?」海莉兒一臉的無辜相,這一次她沒有連累她呀︰「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我沒有叫你起來看伐爾斯變魔術對不對?其實這也不能怪我呀!伐爾斯又沒有事先通知我,如果他告訴我,我一定會叫醒你一起看的。你不是真的這樣就記恨吧?那……頂多下一次他再變時,我先通知你就是!」
海莉兒還真以為猜著了她的心事,又是解釋又是賠罪的語氣,就算雅紋紋真有滿月復的委屈,這會兒也讓她給逗笑了。
「算了,這一次不跟你計較,不過可別再有下一次了。」
海莉兒一臉茫然不解,不跟她計較是對的,可是……別再有下一次?紋紋是不是用錯詞了?「紋紋——」
「停!」雅紋紋高舉雙手打斷她。「別再問下去,快把粥喝了,涼掉就不好喝了。」她拿過桌上的粥給她。
王子昨晚抱沉睡的海莉兄回寢室時就交代過,他們「夜勤」的事一個字也不準說,這有備房之事更是絕口不能提,原本她還不知道王子的用意何在,現在……她知道了。
門上有人輕敲了兩聲。
海莉兒與雅紋紋循聲望去,正好對上法藍和煦的笑容。
「我可以進來嗎?」法藍一派溫文爾雅。
「早呀!法藍,你吃飽了嗎?」海莉兒回以笑容。
比起那臭脾氣、只曉得欺侮她的伐爾斯,法藍簡直好上千萬倍,他有一股儒者的斯文氣質,風趣幽默,長得瀟灑月兌俗,臉上還時常掛著笑容,這樣好的男人當真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可惜對于法藍她只有大哥哥的感覺,而對伐爾斯……她總是情緒激昂,不是驚就是氣!
「早!海莉兒,我剛用過餐。紋紋,早呀!」他與一旁一直垂著頭的雅紋紋打招呼。
「呃……早!法藍王子。」雅紋紋顯然被法藍嚇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她沒想到法藍王子會與她這宮女打招呼。
「海莉兒,今早好些了嗎?」他仔細瞧著她的氣色。
「嗯,好多了!說不定明天就可以下床走動了呢!」海莉兒高興地說。
「那可不行,不躺足一個星期,你受傷的腳踝是不會好的。」法藍搖頭警告。
「可是那還得躺上三、四天,很久耶!」海莉兒苦著一張臉,帶著期盼的眼神乞求「法藍醫生」減些天數。
「沒得商量。」法藍一口回絕。
「別這樣嘛!法藍,你不同意,紋紋真的不準我下床耶!整天躺著是很無聊的事,再繼續這樣躺下去,我一定悶出病來。萬一我生病了,肯定出腳扭傷還嚴重,到時候豈不失了您大醫生的面子?雖然跟我是沒什麼關系,但是你的醫術一旦遭人質疑,人家嘲笑的可不止你一個。想想你是伊瑟亞的王子,竟連小小的扭傷都能醫成大病,伊瑟亞的人民肯定淪為笑柄,這樣你也沒臉回伊瑟亞了,你說對不對?」海莉兒拉著法藍的衣袖,表情正經又嚴肅得好象在分析國家大事。
法藍瞪大眼,听得一愣一愣——他好象沒開過精神方面的藥讓她服用吧?
「海莉兒,你別再胡說八道了,你的傷關伊瑟亞人民什麼事?胡扯一通,還不是為了能夠早一點出去玩。威克格勒人民的臉會被你去光才是真的——未來的威克格勒王妃!」雅紋紋糗她道。
「紋紋,你這是幫著外人來欺侮我嘛!」海莉兒嘟著嘴,老大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