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倘若真有如此佳人,該是香名遠播、舉世皆知,何以這位未來的壬子妃芳名——衛海莉,听都沒听過?
「你說什麼?伐爾斯!你不要臉、、下流、滿腦子齷齪的思想,你休想我會同意!版訴你,想都別想!」海莉兒破口大罵,整個人激動不已,氣得臉紅脖子粗。
坐在圓桌前的伐爾斯輕松地啜口清茶後,目光緩緩地轉到半躺在床上、拳頭握得死緊、恨不能捶得到他的海莉兒身上,以極平穩又具威嚴的聲音道︰「我的確未想過你會同意,由另一個角度來說——是我從未想過要征求你的同意。」
「你……你欺人太甚!這是我的事情耶!我愛住哪就住哪,關你什麼事!我再說一次︰不——搬!我絕對不會搬的,你別再痴心妄想了。」海莉兒手指著他罵,簡直快氣炸了。
想起他剛才竟然以一副「突然想到什麼芝麻小事」的神情對她說︰「今天起你搬到日宮跟我睡。」她如今還能夠安分地坐在床上,「心平氣和」地同他講話就算不錯了。
事實是,她扭傷的腳還沒好,下不了床,這也是伐爾斯之所以選擇坐在離她三公尺距離的圓桌前,而放棄床沿的原因。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在外面就听到你們吵吵鬧鬧的聲音。伐爾斯,你該多讓著海莉兒的。」歐絲王後優雅地步進月宮寢室。
「王後,您來得正好!伐爾斯他太過分了,竟然要我搬到日宮去陪他睡,他把我當成什麼了嘛!真是太豈有此理了。您一定要給他點教訓,要不他還自以為沒人治得了他呢!」海莉兒自恃遇到救星,瞪著伐爾斯的神情明白地擺著「你等著被修理吧!」的得意樣。
「伐爾斯,這是真的嗎?」歐絲王後根本不曾想過兒子會說出這種話,她只想過他是不是個冷感的男人——當然,現在她知道不是了。
「是的,母後。」伐爾斯不卑不亢地回答。
他竟然還有臉承認?厚臉皮的下流男人!海莉兒狠狠地瞪著他。
「王後,您看他都承認了!我看您干脆和他斷絕關系,這種兒子不要也罷!」海莉兒好心地提出建議,有一個兒子多丟臉!接著她突然又說︰「對了!順道也革了他的職,別讓他當王子了,就將他貶為流犯好了,叫他到邊境掃地去!」
歐絲王後輕笑出聲,瞄了伐爾斯一眼,只見他皺著雙眉,並未有責難海莉兒的意思。
「海莉兒,你的提議不錯,可惜威克格勒只有一個王于,若是將伐爾斯逐出王室,將來王位豈不是無人繼承?你也不忍心看我和陛下兩者無人奉養吧!」
「那……將他留下來好了。」說得好似她施了多大的恩德。「不過不準他再踏進月宮一步。」海莉兒嗽著嘴。
「這點倒是沒什麼問題,不過……海莉兒,下個月你們就要訂婚了,關于小倆口之間的事呢,我認為還是由你們兩人自行解泱好了,我也不便插手。你們慢慢談吧!晚一點我再來看你。」歐絲王後笑著說,在心里補充一句——最好是在日宮見,她也好早點抱孫子。
「王後,您別走啊!」海莉兒急著叫喚,不敢相信王後居然會忍心棄她而去,簡直是眼睜睜將她推入的手里嘛!「你要干什麼?」海莉兒驚呼。在她為自己的最後一線希望拚命呼喚的同時,伐爾斯已將她抱起
「你知道我要干什麼的。」他抱著她往日宮寢室走去。
「不——放我下來!你快放我下來!伐爾斯,你耳聾啊!」海莉兒大聲叫喊,雙手使盡所有的力氣捶他、打他,甚至不惜拉他晶瑩的美發反抗他,可是伐爾斯只稍微皺了一下眉頭,對于她的暴行根本不理也不睬。
他將她放在他的床上,海莉兒卻緊緊抱著他的脖子不放。
「抱我回去!我不要睡這里,你不抱我回去,我就絕不放手!」
「不放?」他瞇起眼,緩緩俯。
「放!放!」海莉兒霎時放開他,挪到一個離他最遠的位置,死瞪著他,咬牙切齒地說︰「你卑鄙無恥!你不是正人君子!我不幫你了啦!什麼假訂婚,你自個兒去應付好了,我們絕交!」
「別說氣話,你大可以放心,除非你主動,否則我保證不會侵犯你。」
「我主動?下輩子吧!等我投胎當男人後,我會讓‘你’瞧瞧我有多主動!‘小姐’。」海莉兒諷刺地斜睇他一眼,一想到伐爾斯變為女人的模樣,她就忍不住炳哈大笑。他一定會是一個全世界最不解風情、最冷、最酷的超世紀美女。
上一秒鐘還愾得恨不得掐死他,下一秒鐘卻直指著他笑翻了天,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伐爾斯搖搖頭,不解她的反應,同時他的直覺告訴他,最好是不要試著去了解。
他起身對狂笑不止的海莉兒道︰「我去找雅紋紋來陪你。」
「那……你呢?你去哪里?」海莉兒停止了笑聲,拉住他的衣袖。
「我去找法藍。難道你希望我留下來?」伐爾斯盯著他手臂上的玉手,放棄了聲音。
海莉兒趕忙收回手,別過頭去,聲音不自然地回道︰「我希望你永遠別回來了,滾得愈遠愈好!」
伐爾斯彎起唇角,步出門口的同時說道︰「從前率直的海莉兒現在已經變得口是心非了。」
「我才沒有!」海莉兄回過頭,卻早已不見伐爾斯的人影。他出去了,海莉兒不自覺感到失望地嘆了口氣。
她的確口是心非。其實她很喜歡伐爾斯的陪伴,盡避他冷漠、嚴酷、不苟言笑又毫不幽默,甚至霸道、無禮、不體貼、不溫柔,而且還常常惹她生氣,但……她就是喜歡他!
想一想,自己真是有被虐待狂耶!
★★★
雲朋宮共有四十間客房,每一間客房各有客廳、寢室、浴室,其中十間還設有書房。
爆內的客房擺設、風味均自成一格,有優雅、有柔媚、有嚴肅、也有溫馨……
「風雅室」是目前法藍暫居的客室,每回前來做客,他必居于此,這間客室早已成為他專用的,也因此他的衣物、隨身用品總固定放著,書房里也擺滿了醫學書籍及他閑暇之余打發時間的推理小說。
晚餐後,兩個大男人處在風雅室的書房里,站在窗前仰望點點星光的伐爾斯首先開口︰「易騎的主人出外遠游了,三個星期後才會回來。」
「畏罪潛逃?」法藍挑眉,坐在檀木書桌前,目光凝視著手上的墨色鋼筆,動也不動。
「據雅紋紋詢問店里的人得來的說法,環游四方是他的興趣,他一年之中留在易騎的時間不超過一個月,且易騎只是他一起興起頂下的店,他主要經營的事業有牧場、飯店、大型食品市場……不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伐爾斯的眸色轉深了些。
法藍勾起嘴角,調侃地說︰「能夠平心靜氣听海莉兒訓話、還泡茶請她的人,早該猜到不會是一個普通人,那麼要抓凶手還得等上三個星期了。」
「這段期間我們無法保證犯人不會采取任何行動,唯有嚴加防備,才能確保海莉兒的安全,坦娜也才有可能平安歸來。」他的目光仿佛穿透星空,投人另一個世界。
法藍停頓了半晌,回想起坦娜開朗的笑容、幽默風趣的言行,神情瞬時黯然不少。
「必須想個辦法讓海莉兒記起坦娜對她說的話。」
「很難,她不是那種受逼迫就會努力回想的人,她的個性叛逆,一味逼她的話,只怕會讓她忘得更快。」這也是伐爾斯之所以一直不曾再問她想起與否的原因,他相信順其自然反而較能幫助海莉兒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