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先別生氣,還有一件事我相信你會很有興趣。」再玩下去可是會出人命的,他自然曉得見好就收的道理。
「不怕死你就說吧!」伐爾斯狠狠地瞪他一眼。
平常像尊毫無感情的大理石雕像,難得看到他也有怒發沖冠的時候。哈!真是太過癮了,這小子完蛋了!若不是還有重要事待談,法藍還真準備玩個痛快,管他是伐爾斯先氣死,或者自己得賠上一條命,他都認了!
法藍換上一副正經的語氣,「海莉兒的坐騎被人動過手腳。」
「你說什麼?」他驚得站起。
「我下到斷崖去檢查馬的尸體時,發現馬鞍的內側插了三根細小的銀針,海莉兒只要坐在馬上愈久,針就會插得愈深,這就是馬為何會突然驚狂疾奔的原因。」一向溫文儒雅的法藍此時臉上滿是不恥之色——殘害一個弱質女子,竟使用如此卑劣狠毒的手段,要讓他知道是誰干的,非讓那人嘗嘗同等滋味不可!
「你確定?」伐爾斯的眸中透出從未有過的寒光,握在手中的玻璃酒杯,「眶」地一聲瞬息碎裂!
法藍頓了一下,注意到伐爾斯的手巳鮮血淋灕,而他自己卻似毫無所覺。搖搖頭,他一邊掏出身上的藥與紗布,一邊道︰「我猜測欲加害海莉兒的歹徒與當初陷害坦娜的人可能是同一個,顯然他已經知道海莉兒是能使坦娜回來的關鍵人物,所以莉兒的處境已非常危險。」
伐爾斯思慮了半晌,才通︰「海莉兒的來歷除了宮里的人,沒有外人知道,難道……害坦娜之人就在宮中?」
正在為伐爾斯挑掉手上玻璃碎片的法藍停止動作。「倘若嫌犯真是宮里的人,那麼莉兒留在這里就太危險了!」
伐爾斯皺眉瞥他一眼,語氣頗為不悅地說︰「別忘了,她是出了宮才遭暗算的!」
法藍淺笑,點點頭,繼續為他處理傷口。「這也是,或許嫌犯認為在宮中謀刺容易留疑竇,所以故意選在宮外,但是誰能保證‘他’下一次還會考慮這麼多?既然也能夠知道莉兒的來歷,想必也知道開啟‘介之雲’的關鍵時刻就在明年,隨著時間的迫近,有可能一逮著機會他就下手了!」
「他敢如此大膽!」在宮中行刺,必須抱著必死的決心,伐爾斯不相信犯人有這勇氣。
「反正橫豎都是死,一旦坦娜回來,他會死得更難肴。有了這一層認知,他有沒有膽子不難想象。」
法藍了解伐爾斯此刻的心情,若換成是他的妻子,他也會想留在身邊親自保護,但是這對莉兒而言太危險了!
「我不會送海莉兄出宮,你不用再說了!」伐爾斯語氣堅決地說。
頑固的家伙!法藍嘆口氣,拍掉他剛包好紗布的手。
「好吧!就讓莉兒留在宮中。」
伐爾斯蹙眉瞪了他一眼——不是為了法藍弄痛他的傷口。
「她叫海莉兒,你可以叫她衛海莉,任何名稱都行,就是別再喚她莉兒!」說完,不再看法藍一眼,轉身離開雲朋宮。
法藍瞪大眼怔愣了好半晌,嘴角緩緩爬上一抹笑容。最後,他終于忍俊不住地哈哈大笑!
這伐爾斯可是那一向冷漠的伐爾斯?
說出來誰會相信?
第四章
夜深人靜,每個人都睡了,雅紋紋也讓她趕回房睡覺去了;唯獨她——海莉兒,睜著一雙淚眼,直挺挺地躺著,連翻個身都動彈不得。
法藍喂的止痛藥藥效已經過去了,她很痛,又不忍心去吵醒雅紋紋——事實上她也沒這體力。都是她的錯,才會害得雅紋紋挨罵,雅紋紋今天已經夠難受了,絕不能再麻煩她。
看這情形她得忍痛迎接天明了。唉!曾幾何時她海莉兒得這麼委曲求全了?來到這里,想不到她竟改了性子,老爸和老媽要知道他們的麼女變得如此「溫柔」,肯定要感動得痛哭流涕了吧!
「很痛嗎?」
一聲低沉感性的嗓音,雖帶著平常所沒有的沙啞,卻是她怎麼也忘不了的,不用轉頭,她也知道來人是誰。哼!現在才來!
「不關你的事!」海莉兒看也不看他一眼,賭氣道。可惜聲音卻像在求救般,氣若游絲。
「這就是你不听話的下場,我早說過外面的世界你不熟悉,叫你別出去的!你這愛玩的個性遲早會害死你。」伐爾斯俯身盯住她的眼。
她愛玩?她擔心他的安危竟讓他說成愛玩?
「對!我愛玩!你管我!走開,你馬上走!我不要再看見你了!走,你走呀!」海莉兒怒瞪他,見他動也不動,便揮手打他。「哎喲——」還沒打到他,就先動到自己肩上的傷口,疼得她緊咬住牙根,淚水都流出來了。
伐爾斯皺起眉頭,將海莉兒半抱起來,輕輕摟在懷里。
「告訴我,哪里痛?」
「肩膀……全身都痛……」海莉兒哽咽著,已沒力氣再推開他,而且此時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一個溫暖的懷抱幫助她忘記疼痛。
伐爾斯托起她的下巴,審視了她良久。
他灼熱的眼神令她很不自在——他從未曾如此看過她。
「你……干什麼這樣看我?」海莉兒嘟起嘴,臉上閃過一抹痛苦的神色。
他的表情嚴酷,但在她臉蛋上游走的手指卻輕柔小心得仿佛她是易碎的聖品,引得她微微一顫,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伐爾斯緩緩低下頭,嘴唇印上她額頭,輕輕一吻;海莉兒閉上了雙眸。伐爾斯隨著手指撫過之處印下無數細碎的吻,仿佛這樣做就能夠幫她趕走痛苦。
他的手指拂過她柔軟的紅唇,隨之而來的是激情、熾熱的吻——這是海莉兒想象不到的,而事實上她根本已無法思考。
伐爾斯的吻有獨霸的味道,又帶點懲罰。為什麼?為什麼她會有這種感覺?又或者他為什麼要如此吻她?
在她的心被燒灼時,伐爾斯已解下她衣袍上的扣子,纏綿悱惻的吻印上她晢白的頸項,在海莉兒著迷地深深陷入不可自拔的之際,隔著紗布,伐爾斯狠狠在她肩上親了一記!
海莉兒痛得驚喘,推開了伐爾斯。
「你……你要害我疼死呀!」她隨手抓了枕頭朝他去去。「走!走開!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她既羞又怒,氣自己這麼快就對他降服,也氣他竟趁隙佔她便宜。
「我和法藍的吻,你喜歡誰的?」
輕易接住她扔來的枕頭,擲到床下,伐爾斯抓住她張牙舞爪的雙手,以冰寒的眸光逼視著她。
海莉兒愣住了。她……她听到了什麼?他……他竟問她……
「你……你神經病!」海莉兒用力想甩月兌他的箝制,羞窘得恨不得將他碎尸萬段。竟敢質問她……他竟敢問她這種事?
「神經病也不喜歡自己的未婚妻被吻,赤果的身子隨便人模遍。」他咬牙切齒。
「你……你胡說什麼?」她驚喘了口氣,今晚的伐爾斯反常得厲害,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難道他喝醉了?方才傷口疼得幾乎痳痹了她的神經,害得她沒注意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我胡說?你不敢承認你吻了法藍?」他抓著她的手腕,頭靠在她額頭上,吊著眼瞪她。
老天!他真喝醉了!
「伐爾斯,你醉了!」令人氣結的是,她竟讓一個醉鬼白白佔了那麼多便宜。
伐爾斯冷冷一笑,搖搖手指頭,「不要轉移話題。」
「我沒有!你真的醉了!拜托你回房去睡一覺,有什麼事我們明天再談可以嗎?」完了!她自己都快病得神智不清了,還踫上個已經神智不清的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