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總得由簡單的教起嘛!他想就由「我丟狗撿」開始好了。于是,他打算去買個玩具骨頭回來,臨出門,忽然想想他兒子的工作室里不就有了嗎?拿一個不就得了,真聰明,省了一筆錢又可節省時間,不愧是生意人啊!他洋洋自得地跑去拆了一具最近剛出土、正由高哲師夫婦研究的千年古尸,唉……」高哲師沒有心髒病發,氣絕而亡,該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斐音,你也別太緊張了,高爺爺只是跟你開開玩笑,再怎麼說,他老人家也是高星財團的前總裁啊!哪會言而無信。高爺爺,您說是不是?」王津萍朝高斐音眨了眨眼,笑著征詢高老爺的同意。
「對!對!還是津萍聰明,你啊!好好學學人家,都長這麼大了,還不懂得辨別真偽。」高老爺爺頻頻對津萍的話點頭,忍不住又訓了高斐音兩句。
斑斐音扮了個鬼臉,趁他轉頭的當口,又朝他齜牙咧嘴的,逗得王津萍忍不住笑出聲來。
「其實呢,要說到大功臣,津萍才該居首功,這一次要不是有她,這兩個孩子可能逍遙上十年也沒有成家的念頭。」沈如嵐總是柔聲細語,令人感覺不到一絲脾氣,
他的話博得滿堂喝彩,眾人皆頷首表示同意,又向王津萍道起謝來。
王津萍被夸得不好意思,謙虛說;「我只是提供一些計策,最主要還是靠大家配合,才得以促成兩對佳偶,所以這功勞呢。應該是屬于大家的。」
眾人又贊賞地頻頻點頭。
「對了,爺爺,您們是用了什麼方法讓謝雲對哥哥的病如此深信不疑,還主動提出結婚的?可不可以告訴我?」高斐音一直百思不解,前一陣子她旅行去了,以致後面的精彩好戲她來不及參加。
「這有什麼困難的,你也知道你哥哥一向不能熬夜,一熬夜,什麼病容全出來了,所以啊,只要找幾個人陪他打上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麻將,還怕他不像個病人嗎?」高老爺鼻孔朝天,好不得意地撇嘴一笑。
「哦,原來如此。啊J我知道了,難怪哥哥的死黨們全來了,原來就是爺爺您召喚來的。」高斐音突然一聲驚叫,總算解開心中的謎。
「還不笨嘛!」高老爺爺點點頭,斜睨她一眼。
「爺爺,您太瞧不起人了,怎麼說我也是您的孫女呀!雖算不上聰明絕頂,這一點還難不倒我。」高斐音噘著嘴唇,不服氣地說。
斑老爺頗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斐音,听說你婚禮結束後要回英國去,不打算留在台灣嗎?」王津萍轉移話題。
「嗯,我喜歡英國,那兒的環境比較適合我,不過台灣畢竟是我的家,我想一年總會回來待上幾個月的。」高斐音笑著,為她的「自由」而興奮。
「這樣子,你介意多個伴嗎?」王津萍問道。
斑斐音頗吃驚。「你嗎?可別讓我空歡喜一場呀!」
王津萍點點頭。「是真的,我沒待過英國,以前曾經听阿南提過英國的種種,所以我很想去看看他眼中的英國。如果不妨礙你的話。」
「當然,我正愁沒人作伴呢!津萍,你放心,到了英國一切看我的,怎麼說我也在英國待了不少年。」高斐音興奮過度,忍不住跑去摟住她。
「津萍,你要離開台灣?!為什麼?在台灣待不習慣嗎?還是工作不順心?我早說了,那份工作不適合你們,太埋沒人才了。這樣吧!我交代亞謙,讓他放一間公司給你。」白爺爺蹙起眉頭,他很喜歡津萍這孩子,都這麼多年了,她對家南仍是深情如舊,絲毫沒有因時間日久而淡忘,令他感動之余同時也為她掛心,這樣的女孩子——唉!
「白爺爺,您別誤會,當初我們到台灣時,您已經幫了我們不少忙,如果不是您,我們怎麼可能有自己的房子,又有一份固定的工作,要不是您當初堅持不讓雲雲和雨兒知道,我早讓她們向您道謝了。」王津萍真心而感慨地說。
「過往的事,不值一提。」白老爺爺搖搖頭,其實是他不習慣接受別人的感恩,他又問,「那麼你是為了什麼要離開台灣?」
「嗯……其實就跟您到希臘的理由一樣,避難羅!」
「避難?!」眾人同聲。
「雲,你別沖動,現在闖進去太便宜他們了,我們先離開這里再說。」雨兒拉住怒氣沸騰、快發狂的謝雲,壓低聲音急促地說,語調中滿含著憤怒。
大廳內的幾個人仍毫不避諱地大聲闊談著,誰也沒有料到兩對新人會突然中途折返,回來拿忘了的東西,這種情節似乎只有在文藝片里才看得到,現實生活中誰想得了那麼多,唉!百密一疏。
白亞謙凶狠的目光落在緊閉的門上,此刻他恨不得一腳踢開它,將他們一個個丟到海里,眼不見為淨,但是,雨兒說得沒錯,這麼做太便宜他們了,膽敢戲弄他的人,下場不應該只是結束生命這麼簡單。
最鎮定的該屬高斐祥了,他只是靜靜站著,沒有任何表情,他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感謝他們,對謝雲,他是真心真意。他黯然地望了她一眼,就不知道她對他是否也是如此了。難怪她會一反常態地向他求婚,原來……她以為他得了絕癥,呵,諷刺!
四個人各懷著不同的心情一起離開現場,他們選擇一家幽靜的咖啡廳各點了飲晶後,仍然沒有人願意先開口打破沉寂,好半晌,雨兒終于忍耐不住。
「你們說話呀!難道你們都沒有話要說嗎?」
白亞謙注視她一眼。「我非常不願意懷疑,但既然你要我說……我問你,你接近我的目的是為了孩子?」
雨兒一愣,顯然沒有心理準備回答這問題,只好拿出她的看家本領,顧左右而言他了。「什麼嘛!我也是受害人之一,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是為了你的家財、地位才答應嫁給你的?你當我是淘金女郎啊!既然如此,我們不結婚便是,誰希罕你了。哼!」雨兒甩過頭,不理他。
說到這件事,謝雲心虛地垂下頭。她不像雨兒,總是歪理一大堆,明明是自己理虧,她也有辦法說得好像自己才是被害人,而被她害的人反而成了眾人唾罵的對象。
白亞謙只是陳述實情般地說︰「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一開始,你就計劃懷我的孩子,準備當個未婚媽媽,這件事還有誰牽涉在內?謝雲?︰水萍?不,她不叫水萍……津萍……王津萍,對了,就是這名字,難怪我一直覺得曾見過她,原來她就是家南的女友。」白亞謙徑自點點頭,事情的始末,他已大概能推測出八九分了。
「計劃懷孕?!」一直靜坐不語,心事重重的高斐祥吃了一驚,以異于平常的眼光重新打量雨兒。他突然想到白亞?謙也提到謝雲,這麼說,她也有份?]他將目光調向她。
謝雲頗不自然地將垂落的發絲塞回耳後,卻無法反駁什麼,畢竟白亞謙說的都是事實。
雨兒見計謀無效,只好開誠布公,坦白罪行。她一向灑月兌,拆穿了就拆穿了,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對!你說的全是事實,我接近你,利用你,計劃懷孕,這些我全認了,要打、要罵、要割、要剮隨你們便是,不要扯上雲和萍,這件事與她們無關。」
「雨兒!」謝雲低喊一聲。
謝雲轉向一直面無表情的白亞謙。「白亞謙,不關雨兒的事,是我逼她做的,她是被迫的,你別誤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