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若生瞧她一眼,「我不明白張秘書指的是什麼事,公事的話,你應該比我清楚才是。」
「私事呢?」她月兌口問。
「私事?!我只是拿人薪水的,如何過問?」
「意思是,就算你知道,也不會告訴我了?」她失望地道。
陸若生正想開口,白亞謙突然開門出來,他看見陸若生,馬上說︰「正想找你,跟我進這來。」說完人又進去了。
陸若生隨他入內,順手將門關上。
「查得如何,是不是跟他有關?」
「根據報告,白老先生已經有半年不曾跟吉羽先生聯絡,所以這件事可能跟他老人家沒有關系。」
半年沒有聯絡?以他們的交情他們會半年不打一次電話?白亞謙皺起眉,他不相信這件事會跟爺爺沒有關系,越是避嫌,嫌疑越重,這一次他可是百密一疏。
話說一個月前,白亞謙匆忙趕回台灣接待鴻遠物業吉羽信一,沒想到吉羽先生此次來台最主要的目的是撮合白亞謙和他外孫女,據說,他的外孫女是鴻遠物產唯一的繼承人,吉羽先生希望兩家結親,將白氏集團與鴻遠物業合而為一,更加擴大經營,但被白亞謙拒絕了。
他懷疑這件事與他爺爺有關,因為他曾大力反對雨兒的事,並要他盡速與高斐音結婚,或許因為他發現他對斐音根本沒有興趣,所以又為他找了一個,並且這次還拿一個財團利誘。他爺爺真是太不了解他了,真以為他商人當久了,跟著變得利欲燻心?
「總裁,白老先生昨晚離開台灣了。」
白亞謙挑起一道眉,十指交叉,沒想到自己的爺爺不在台灣還要由別人來告訴他。離開台灣……不會是畏罪潛逃吧!
「他現在人在哪里?」他忽然問。
「希臘。」陸若生接著道。
希臘?他去希臘做什麼?對了,記得上一回他父母曾在電話里提到過下一站將在希臘住蚌一年半載,看來那老家伙可能自以為找到避風港了。要說這件事跟他無關,除非他這總裁不用當了。
他對陸若生說︰「這件事暫且擱下,我要到香港一趟,這其間,你能作主的事情就自行決定,不行的再通知我。」他看他一眼,「有問題嗎?」
陸若生搖搖頭,他有話要說,卻又不知該不該開口。
「有什麼話你直說無妨。」白亞謙看穿他的表情。
陸若生吐了口氣,開口問︰「總裁,您這次到香港,是否……為了私事?」
「有事?」白亞謙不禁抬眼瞧他,陸若生一向不多管閑事的。
「呃……有件事不知道是不是該告訴您。u’
「什麼事?」
「香港方面有消息傳來,葉女士的干女兒目前都不在香港。」
「雨兒?」他皺起眉頭。
「是的。」陸若生不由自主地低下頭。
「她在哪里?」
陸若生搖頭。「沒有人知道她們的下落。」
「這是什麼意思?!」他的怒氣逐漸上揚。
「听說她們沒有一個人想繼承葉女士的事業,所以一起逃了。」陸若生看他一眼,微退了一步。
「什麼時候的事?」他站起來,走到窗前,交握在背後的雙手因用力過猛而泛白。
「我們離開香港的隔天早晨。」
他回過頭。「不管用任何辦法,花多少錢,我要知道她的下落,盡快!」「告訴張秘書,取消香港機票。」
斑星財團總公司的辦公大樓里,一些高級主管的秘書正聚茶水室討論著她們的新任老板。
會計室的黃小姐首先發難,「胡說八道,是誰說他是公子的?什麼溫暖的笑容、陽光王子,只要淡淡一笑足可迷倒全球女性?騙人嘛!」
「錯了,我看那本雜志寫的是冬天里的太陽,充滿光輝的笑容,溫暖了世界女性的心。人事部的陳秘書說。
「唉,你們也知道媒體的效果嘛!死人也會讓它說成活的,更何況不過是將一個冰人寫成完人,這有什麼困難的!」業務部經理的邱秘書嗤之以鼻,頗不以為然地啜了口茶。
「其實當個冰人也不錯,總比當個完美無缺的人好多了,听起來活像個快完蛋的人。」高斐祥不知何時已站在她們身後,不疾不徐地說。
「才不,完人是指完美無缺的人,冰人才像個死人,整天冷冰冰的,讓人感覺不到半點氣息。」邱秘書回道,放下茶杯轉頭望向來人。
頓時,茶水室一陣靜寂,又忽然爆發出尖叫;「啊!」
斑斐祥被她們嚇得微往後抑,同時還不忘幽默地說︰「果真是感覺不到半點氣息。」
「總裁!我……我們……」
斑斐祥舉起手中的杯子打斷她們的話。「我只是突然想喝杯熱茶。」他聳肩。「我的秘書出去了,或許你們可以先告訴我茶葉放在哪里。」
「總裁,我幫您泡茶。」邱秘書自告奮勇地站出來。
斑斐祥回她一笑,將手中的杯子交給她,走出茶水室,在門口,他突然停住,回頭說︰「「不管是冰人、完人,只要不是惡人,我倒還可以接受。以後開評人會時,記得先將門關上。」說完,他瀟灑地離開。
眾人松了口氣,黃小姐突然說;「我完蛋了!這次不被砍頭也要凋到邊疆地帶。」
「我想不會這麼慘吧!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公報私仇的人。」陳秘書慘白著臉。
邱秘書搖搖頭。「如果你們再聊下去,他可不算公報私仇,別忘了現在是上班時間。」
眾人一哄而散,趕忙做自己的事去了。
斑斐祥回到辦公室,不禁站到鏡子前端詳起自己的表情,他真的改變得那麼明顯嗎?就連只看過他照片的人也感覺得到?這陣子他一直封閉自己不跟任何朋友聯絡,包括白亞謙在內,所以沒有人告訴他,他變了,變得不再是從前的他。
為了謝雲,他將自己埋入了工作中,試著不去想她已不可能來找他的事實,顯然,他失敗了,只要他的身邊稍有動靜,盡避只是電話鈴聲、敲門聲,他都會緊張得屏息以待,但,每天總在失望和失落中度過,難怪他給人的感覺如此消沉。
是否他該改變方式,積極行動?如此消極等待終究等不到美人心。從來他就沒有想過要放棄她,他願意如此痴傻地等待,只是希望給她時間澄清自己的感情歸向。
不,他不能沉不住氣,盡避他已等得不耐煩,但他必須再給她多一點時間……再一個月,她若再不醒來,他將不再顧慮她的心情,直接拖她進禮堂……一個月?會不會太長了?
「雲,尚明說沒有收到我們送去加工的貨,你查查是什麼時候寄出的好嗎?」王津萍手掩話筒,對前座的謝雲喊了一聲。
「等等!」她起身到櫃子里翻出托運單一看。「糟糕,我寄錯了,我寄到尚峰去了,津萍……」她一臉難色地看著她。
王津萍舉起手做安撫狀,對著話筒道︰「張小姐,對不起啊!是我們小姐弄錯了,貨並沒有寄出。這樣吧!我們盡快將貨寄過去,要麻煩你們趕工了……是的……嗯,就這樣……謝謝你了……嗯,拜拜。」她掛掉電話,吐了口氣。
「津萍,對不起,不過,它們只差一個字嘛I而且尚明以前是雨兒負責的,所以……反正是我不對。」謝雲愧疚地自責。
王津萍搖搖頭。「雲,這已經是第N次了,你最近是怎麼回事?從香港回來後,你似乎什麼事都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