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一定像個變態,想看又怕被發現,結果心思都懸掛在她的胸部上。
「真的沒事嗎?」沒察覺他的目光,姚展筠以為他又不舒服。
可惡!他唾棄自己。她是真心的關心他,可是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剛才看到的畫面。
「沒……沒事。」這次他不用裝結巴,而是真的。
「真的?」
可愛的臉蛋出現在他眼前。
因為他始終不肯抬頭正眼看她,于是她就蹲到他的視線範圍。
她仰起頭的角度,正好讓他一覽她胸前的風光,當然,重點是沒看到啦,光那道陰影就夠他滿腦了遐想了。
噢,鼻血又流下來了……
「真的沒事,你回去坐好吧!」就當是為了他,趁他的血還沒流干之前,別再讓他看到任何養眼的畫面。
姚展筠坐回椅子上,想了一下,「我們今天就到這里,先各自回家吧!」
「我真的沒關系。」難得他今天有空,明天開始有排工作,沒辦法像現在這樣出來找她。
「不如你將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她輕笑,早就打定主意,再次見到他,就跟他要手機號碼。
「手機號碼?」
「不方便?」她的語氣有點失望。
哪會不方便?!他高興都來不及了。
「沒……」
等等!如果他給了她手機號碼,他接電話時正好在工作,那怎麼辦?又或者他忙得忘了看來電顯示,以相良睦實的聲音跟她說話,那肯定會曝光。
「現在不太方便。」
可惡!他馬上去辦另一支手機。
「如果你不想給我,也沒關系啦。」也對,她想跟他交朋友,他不一定也這麼想。
「不是的,我今天忘了帶手機,最近剛換新的號碼,還沒背起來,所以……」他趕忙扯謊,不想被她誤會。
「原來是這樣,那我的手機號碼給你好了。」在一張紙條上寫下自己的手機號碼,她將紙條遞給他,「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接過了紙條,他慢半拍的開口。
沒有听到回應,相良睦實抬起頭,只見她提著大包小包走遠的背影。
傻傻的捏緊手中的紙條,他鼻孔里還塞著面紙,耳朵又听到心跳的聲音。
卜通卜通……
也許她真的太大膽了。
就算是見過五次面,可以隨便亂聊的朋友,可是他們要再踫面的機會有多大?這麼干脆就將她的手機號碼給了別人,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打開電視,胡亂按著遙控器,電視內容演了什麼她不知道,手機的動靜倒很清楚。
半個小時前,她接到左巧杉的來電,要她如果有去看神樂現場演唱,記得幫她跟相良睦實要簽名,隔了五分鐘,安芝芝也傳了內容大同小異的簡訊,而這兩個人早在她要來日本之前,便對她耳提面命了一番。
十分鐘前又來了一則簡訊,是廣告,才刪除,遠在台灣的老媽便打來,要她好好照顧自己,別再忘了帶禮物回去。
都是些無聊的電話和簡訊!
必掉電視,她往後倒進軟綿綿的大床,盯著天花板。
她沒有在等大雄的電話,她沒有,沒有、沒有……
哆啦A夢的音樂響起,她東模西模,找尋不到聲音的來源。
手機咧?!
姚展筠急忙跳下床,想起剛剛上廁所時怕漏接電話,也把手機帶進去。
「喂!」好吧,她承認她在等大雄的電話。
「呃……啊,你好。」他似乎被她急迫的語氣嚇到了。
他現在八成又在搔臉頰。
姚展筠會心一笑,方才急著到處找手機,現在還有一點喘,緩下氣息,笑問︰「你今天還好嗎?」
「嗯……剛回家,吃了便利商店的便當,洗了個澡,上網查了一下最新的動漫資訊,然後……」
耳邊是他滔滔不絕的生活敘述,她偶爾會提出一些問題,然後繼續听他說。
「姚?」發覺她太過沉默,他懷疑她已經睡著。
「……嗯?」她懶懶地回應。
他的聲音有種熟悉的頻率,讓她有點想睡。
「你想睡了嗎?」
「還好……」才怪!如果他繼續說下去,她可能會真的睡著。
「那個……」他起了個頭,卻不把話一次說完。
「什麼?」嗯,她清醒一點了。
「你什麼時候回台灣?」
「明天。」天氣漸冷,她不想待太久。
「這樣呀……」那他的計畫不就不能實行了?
「日本的冬天太冷了,我不喜歡會下雪的地方,所以不想待太久。」
大部分的女孩子都喜歡會下雪的地方吧!那樣不是很浪漫嗎?
「真可惜。」
「可惜?」
「我有台場一日游的票,今天忘了給你。」
說是忘了,其實是他今天才拜托人幫他弄到,根本來不及給她。
「又是你那個老板朋友給的?」只能這麼倩,因為她不知道他有沒有其他朋友。
他啞然失笑。
現在的日本也不算太冷,如果多留一天也不會凍死,只要跟飯店延長住宿一天,取消飛機訂位就好。
「什麼時候?」她問。
「啥?」他呆愣住了。
「不是要去台場嗎?什麼時候?」她輕笑,可以想見他茫然的表情。
他猛然回神,結巴又緊張的跟她確認時間。
幣斷電話,姚展筠露出可愛的笑容。
她開始期待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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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場擁有全世界最大的觀覽車、富士電視台和許許多多風格獨特的店家,是東京近幾年融合了購物與娛樂的新型態休閑地區。
她和大雄約定下午三點在台場站見,現在已經是四點了。
嗯,這就是所謂的遲到吧!
頻頻檢查手機,偏偏一通電話都沒有,她不禁開始懷疑,昨天那通電話該不會是她在作夢?事實上,在他開始那一長串的生活報告之前,她便已經睡著,接下來的都是她夢境的一部分,而她還傻傻的當真,或許那通電話就是她幻想出來的白日夢。
「只要再五分鐘,大雄沒打電話來,我就打過去。」
生氣嗎?不,她比較擔心他是不是路上又遭人勒索,以至于沒錢來。也有可能他連手機都被A走,才會連電話都沒打。更有可能是他被揍到重傷,老早就被送到醫院。或許根本沒有人發現他,他早就被丟到東京灣喂魚了……
突然,手機響起哆啦A夢的主題曲。
「喂!大雄嗎?你在哪?沒事吧?」她問。
「咳咳,沒事,我只是感冒了……」他邊說邊咳嗽,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
「還好吧?有吃藥嗎?」她這才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頭。
「嗯,剛剛才吃了藥……」他又是一陣猛咳,「對不起,沒守約……」
「沒關系啦!你早點休息,不吵你了,祝你早日康復。」
幣斷電話,她嘆了口氣,至少知道他不是踫上了什麼壞事。
來到車票販賣機前,她投下錢,正要按下終點站,另一只手從她的肩膀旁邊探出,按下了退幣鈕,零錢當啷當啷掉出來。
「是誰?」轉身,她本來準備發怒的表情收斂許多。
「你怎麼會在這里?」戴著紳士帽,穿著連帽外套的相良睦實站在她身後。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吧!」拿回零錢,她沒問他為何妨凝她,只打算快點離開這里。
「我今天在這里有工作,你呢?」臨時多出來的工作,害他只得以相良睦實的裝扮出現,還是先打了通裝病的電話給她,才匆匆出現在她面前。
好險,再晚一步,她就要走了。
「來吹冷風的。」她自嘲。
他有點愧疚,一罐熱呼呼的飲料貼上她早就被冷風吹紅的臉頰。
對不起。他只能在心里對她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