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他這副虎背熊腰的模樣,他在同志圈可是零號,哪能夠跟這個光用拳頭就能擺平一個大漢的女人比?!說不定她兩根指頭就可以掐死他。
「算了,我不管了。」K像是腳底抹了油,溜得飛快。
姚展筠盡量不引人注目,走到角落的位置。
天啊!早知道就不考慮那麼久,不來就好了。
但是她今天去新宿批貨的時候沒有遇到他,說不上來,一種失落的感覺在她心里蔓延,害她逛街的時候提不起勁,卻又怕太早回去會錯失和他巧遇的機會,讓她在新宿白白花了一整個白天的時間。
現在想想,像他那樣的御宅男本來就不太可能會出現在新宿,是她去錯地方。
回到飯店後,她洗了個澡,走出浴室後,她穿著浴袍,頭發也沒吹干,直勾勾盯著那張入場券發呆。
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今天他們不可能相遇,才會事先給她這張票?
半個小時後,她出現在NightWalk門前,然後就陷入現在這個窘境中。
接過服務生端給她的飲料,她只喝了一口,有酒精的飲料她通常淺嘗即止。
突然,燈光全數暗下。
唯一的一盞照明燈,集中在前方舞台的正中央。
「是睦實!」
「啊!響!」
台下女子尖叫的聲音此起彼落,原本不怎麼專注的姚展筠,這才稍稍將注意力轉移到台上那只有兩個人的團體身上。
她知道這兩個人,他們是日本目前最紅的團體——神樂的成員,她也有听過他們的歌,因為店里那些哈日的店員老要她放他們的歌,台灣方面還沒有正式代理他們的歌,但有特殊門路的店員曾經弄來給她听過。
其實只要歌好听,她通常不太會去注意唱的人是誰。
只是三不五時听她們在那邊念著,睦實有多帥,響多有才華,這輩子非他們兩個不嫁,她想不認識都難。
「他們現在還是地下樂團嗎?」她喃喃自問。
「這里是他們倆發跡的地方,偶爾會回來唱歌,你不知道嗎?」
姚展筠轉頭,旁邊不知何時站了一名男子,戴著金框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
「現在知道了。」看來她回去有話題可以跟店里那些年輕店員聊了。
「你好,我是神樂的經紀人,敝姓國府。」男子表示友好的伸出手。
敝異的覷了他一眼,不解他為何和她打招呼,不過基于禮貌,她伸出手回握。
「你好。」打過招呼後,她看向舞台,沒有和他攀談的意思。
柄府也沒開口,看著舞台上盡情表演,把場子搞得很high的神樂,身高超高的宗宮響默不作聲的站在相良睦實背後,多數的時間彈著電吉他,有時候也會彈奏後面的電子琴,身為主唱的相良睦實就輕松多了,拿著麥克風,對台下的女歌迷拋拋媚眼、放放電,馬上就有女歌迷尖叫,嚴重的還會昏倒。
真不知道他是在唱歌,還是在賣弄風騷。
不曉得是不是她的錯覺,台上忙著唱歌的男人,似乎多次和她對上眼。
嗯,應該只是恰巧往這邊看而已。
扁影投射在他們的臉上,有一個閃光刺眼,就在他張嘴吐舌的時候。
「是舌環嗎?」那個發亮的東西?
「你不是神樂的歌迷吧!」國府問。
「只是听過他們的歌。」姚展筠也沒有隱瞞的意思,老實的點點頭。
「相良最顯眼的就是那只舌環,每當他露出舌環,就代表他唱得很開心,情緒很亢奮,台下的歌迷會更high。」國府說明。
這麼說來,她好像隱約記得店里幾個年輕店員曾經說過,她們要學相良睦實去穿舌環,最後因為怕痛而作罷。
「原來他也姓相良呀……」怪不得之前听大雄說出他的姓時,她會覺得耳熟。
又響起一陣尖叫聲,當她抬頭時,正好和台上的相良睦實四目相交。
邪氣的笑容。
那是她對他露出的笑容的評價。
畢竟她不認識他,不喜歡別人隨便對她笑。
柄府看到相良睦實的笑容,知道這是他打的暗號,剛才出場前,他就收到指示,非得把她往前帶不可。
「你要不要到前面一點的地方去看?」他問。
「不了,如果你想往前的話,請便。」她討厭人擠人,她已經夠矮了,擠到那里只怕會被人群淹沒,角落的空氣還比較新鮮。
柄府只好緩不急著帶她往前的心思,暫時不說話。
姚展筠非常不專心,視線極少投注在舞台上表演的人身上,大部分時間像是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麼。
沒錯,她來這里的目的不是要看現場表演,只是想來看看大雄,想知道今天他又能從那個四次元百寶袋里變出什麼派得上用場的東西,她對現場表演的興趣不大,對他的興趣還比較多。
相良睦實在台上賣力的演唱,早在她一出現時便從後台看到了,最後一個到場的人,想要不引人注意都難,尤其他們的現場表演因為她往後延遲了半個小時,理所當然的,她成了現場所有的人的視線焦點。
今天的她,一身黑色小馬甲洋裝的打扮,竊窕的身段引人遐想,要不是他要國府過去陪著她,想要跟她搭訕的人恐怕多如過江之鯽。
適才他跟她笑的時候,反而被她瞪了一眼。
他知道那是因為她還不清楚她口中的大雄就是他,但現在他不禁懷疑,跟她坦白之後,她還會不會當他是朋友?
「接下來是今天的最後一首歌。」
相良睦實唱了一首慢歌,是很慢很慢的情歌。
撇開他看似輕浮的態度下說,他的聲音真的很好听,像一種融入骨血的毒藥,隨著他的唇瓣的開合,听的人會無法克制的沉淪其中,像是被催眠般照著他的話做。
她確定那個輕佻男人正看著她,帶著讓她不解的專注。
她知道自己一向不是那種吸引男人目光的貨色,說臉嘛,她長得也只能稱得上可愛,還有一點嬰兒肥,兩頰圓圓的,撇開傲人的上圍不說,她大概只有縴細的腿可以拿出去跟別人比。
偏偏她長得又不高,往往別人才看到她的頭,就懶得往下看了。
真不知道他為何一直盯著她!
突然,包包里的手機輕輕震動,像是被驚醒,她定了定心神,拿出手機。
是一則簡訊,快速的瀏覽過簡訊內容,她越看眉頭擰得越緊。
未了,她將手機塞回包包里,大步離開NightWalk。
「你要去哪?」國府追在她身後。
「你認識老板嗎?」她問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問題。
「認識。」
「那請你幫我跟老板說,如果看到大雄,就轉告他,我有事先走了。」
說完,她踩著那雙超高的高跟鞋,攔下一輛計程車,揚長而去。
大雄……是指相良平時的打扮嗎?如果是的話……
還用說嗎?他肯定相良在台上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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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也不知道她是因為什麼原因先走?」
電視台的休息室里,相良睦實一身跟私底下完全不同的裝扮。
自從兩天前,她還沒听完他的現場演唱便先行離開後,他又以宅男的打扮到她的飯店去等她,始終沒有再看過她現身,最後他向飯店的人打听,才知道她當天晚上便退房離去。
最後跟她說過話的人,也就是國府,連他都說不知道原因,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什麼急事讓她趕回台灣。
她原本說一個禮拜後才要回去,他以為還有機會可以跟她相處,說不出是什麼樣的感覺,但一知道以後可能沒有機會再見到她,一股惆悵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