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這種燥熱,竟有一種期待,期待以另一種方式紆解這種狀況。
他完全了解這種火熱的,因為此刻,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是攀至最高點的催迫訊號,他明確地知道,他要她,就在此時此刻,除了生理的需要,在心底的深處,他對她也有一種近乎佔有的渴望。
想當正人君子的理智,已不敵下半身強烈的生理需求,此刻的他腦海中只有一件事——他必須佔有她!至于風逸君的威脅,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唉……男人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想出聲制止這過度的親密,卻發不出聲來,瞬間,她的一雙雪臂被他舉至床頭,他便一頭埋進她的尖挺與飽滿之中……
「哦——」她竟發出驚喜的吟哦聲。
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笑了,又埋了進去,並以整齊的牙齒溫柔的在她胸前輕咬著。
「哦——」她又低聲驚叫了聲,雙腿不自覺地合並,身體也不禁顫抖著。
他必須說,他喜歡她的反應。她像一片處女地,需要耐心的園丁來開墾。
她急促的呼吸引發雙峰更迭起伏,他決定並樂于成為那個開墾處女地的園丁。
他像個初識人事的毛頭小伙子,對這柔軟而雪白的身子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沖動與貪愛,輕松地撐起縴細的她,一種想將她珍藏在自己羽翼之下的強烈,一波又一波地推向他心底的深處。
他要她!要她成為他的女人!
莫寒修半眯著雙眸睇著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只知先前的燥熱似乎紆解了些,另一波狂濤卻在小骯下方的更深處,呼喚著某種儀式的繼起。
不作他想,她第一次主動抱住一個男人,讓他的身體密合地靠近自己。
他彷佛受到鼓勵,便開始吻她的唇、齒、舌、頸、肩、胸、小骯……濃重的呼吸聲,伴著他的,回蕩在她的耳邊,果程相對的上身,交纏在秋色無邊的月夜中,他的理智在逐漸消失,而她的雙腿也慢慢放松,繼起的是更燎原的火紅。
當他有意打破藩籬,強渡關山,卻听見她如夢囈的輕喃︰「火,我想……我愛上你了!」
這句告白彷若平地一聲雷,陡地自火焰君的頭上劈了下來。所有的熱情,有如一卡車的碎冰自上而下地澆滿他的周身!
他完全醒了!凍醒了!因為她說……她愛上他了!
一個幾乎不說話的女孩說話了,卻說了這麼句對許多女孩而言,彌足珍貴的告白。
這話對他而言是一道鎖,他不要女人愛上他,尤其是這個叫莫寒修的女人!
他不是一個會從一而終的好男人,而是個極為忠于自己的男人,不會為哪個女人定下來。
他承認自己是很喜歡莫寒修,上一刻也非常想要她,但是這一刻,他卻後悔了。
他不能要她!若要了她,他就得交出他自由的權鑰,永遠伴著她、呵護她,甚至愛她,然後再養一窩子討厭的小蘿卜頭。
不!不!他不可能過這種居家生活;而她也不可能在雲雨之後,瀟灑地向他揮別,各過各的日子。
此刻他非常明白,彼此對對方的吸引力,一旦引爆纏綿繾綣,不是他娶她,就是她得成為「他的女人」,而非「妻子」。
單就這一點,他們就不會有交集。
風逸君說對了,如果不給承諾,就別踫她,她真的不是他玩得起的女人!
此刻的他,無法否認莫寒修的確對他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他憐她、疼她,或許還有幾許的愛息在其中,但這值得用一生的承諾與自由來換取嗎?
包嚴重的是,只要他踫了她,他就要照顧她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即使數年後他對她感情已淡,甚或是厭倦,他們還是必須緊緊綁在一起,他還是得當她名義上的丈夫,永遠對她忠誠,直至她老死……因為這是他對風逸君及莫愁的承諾。
愛一個人能愛多久?火焰君不知道,他只知當下的這一刻,他無法保證自己會愛她一輩子。
與其事後後悔,不如就此打住。
倏地,他抓起襯衫往身上套去,也為她拾起衣裙,「對不起,我不該踫你。穿好它,我想和你討論一些事。」
莫寒修也從抽離的溫度中回神,剛才那段纏綿就像錯置的情愛短片,當播放人員覺察不對勁兒,立即打住!
可笑的是,她正巧沉醉在片里的熱浪中,而且還是女主角。
她悲涼地拿起衣裳往身上套去,他也禮貌地轉過身子,這動作在她看來顯得多此一舉。該看的,他不都看了?該撫觸的,他不都探索了?
不爭氣的淚水頻頻滑落,抽噎的聲音也此起彼落,他沒出聲安慰她,就是等她更好衣。
一切就緒後,他才轉過身子,和她保持某種距離,神情認真地凝視著她,「我很抱歉。」
她猛搖頭。
「我想,是我破壞了你的生日……不,是我破壞了我們原本相處的模式。」
她將頭一偏,淚水仍然不停流出。
「別哭,好嗎?」他輕喟道︰「我們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我……我不該讓你踏進來。我不是個好男人,根本不可能給你幸福,你哥哥若地下有知,也不會將你交給我。」
她突然哭著說︰「別說了……別說了……」
他再次感到驚詫不已。她又說話了!
原來只是逗她說話,沒料到她真的說話了,而且每一次都是在「非常特別」的情況下發聲,他知道,這個女孩在他身上投入太多!
「我很抱歉。」
「不要說抱歉……抱歉……的後面,通常是……訣別。」她又落淚了,哭泣的聲音,低得只有靠近她才听得分明。
說著,她已走向門邊,拉開了門。
他望著她縴弱卻在一瞬間變得堅強的身子,像是回到首次在墓園見到她的剎那,堅強勇敢,卻又那麼孤絕,那是沒有人可以橫跨的心靈界面。
她將自己再度封閉起來了!
他走近門邊,也走近她;她卻噙著淚,咬著下唇,不願再看他。
本已抬起準備安慰她的手繼而懸空,之後垂下,「生日快樂,晚安。」
她立刻關上門,飛也似地跑回自己的床上,放聲大哭,但卻是以枕頭堵住自己的嘴唇,不讓任何人听見她的絕望與悲涼。
記得她第一次如此傷心哭泣,是在失去雙親時;第二次是失去哥哥;第三次……是失去才萌芽的愛情。
每一次,她都是以枕頭和著眼淚,放聲大哭,一直哭到累,哭到不知不覺中睡著,醒來又繼續淚流,直到完全無淚。
次日清晨,她醒了,安靜地坐在電腦前,她重新開始訂機位,同時也撥了一通電話給火焰君唯一的女同學——水卿君。
她知道,如果沒有對方的幫忙,她是無法從這一扇門走出去的。
「喂,我是莫寒修……」她又開口說話,簡短而扼要地道明她的想法與作法。
水卿君清楚的知道選擇行不語癥的患者,一旦開口說話,通常是受了某種刺激,也許是正面的,也許是負面的,但如果沒有獲得適當的開導與治療,他們還是會到原點——
沉默!封閉!
她決定助莫寒修一臂之力!
第八章
水卿君坐在莫寒修的臥室里,先是不發一語,繼而開口道︰「容我說一句話,殺你兄長的凶手並未完全落網,如果你就這麼離去,我們對風逸君、對令兄都無法交代。」
停頓了一會兒,她繼續說︰「你是你哥哥最放心不下的人,容不得半點損傷。你可以再留下幾天嗎?我想最多一個星期,真凶就可以完全落網了,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