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拉弗……」她的淚水幽幽滑下。
「別哭,這對妳的眼楮不好。」他為她拭去珠淚,憶起她可能因糖尿病而引起視網膜病變的事。
「你都知道了?」她反問。
「思。」
「那要是有一天我瞎了,走了……」她哽咽地說。
他立刻以手堵住她的唇,「當我們在一起時盡量想快樂的事。『心悅,病離』的理論,已經有醫學數據一再獲得證明。」
「思。」她不再哭泣,用力拭去淚光。
「聖誕節快到了,妳想要什麼禮物?」他轉了個話題。
「我已經得到了。」她笑了,滿足地睇著他。
他猶似一個擁有讀心術的天使般,也笑了。「只要這一樣?」暗指自己的出現。
「夠了,你對我面百是全世界最珍貴的『大禮』。尤其像我這麼個不起眼的小女子。」
「不可妄自菲薄。妳的出生不是偶然,妳的成長不是虛空,妳我相逢亦有神的安排。」他肯定地說。
「撒拉弗,我發現和你在一起久了,都快成了不食人間煙火的故事人物,而非在紐約討生活的女孩。」
「我沒這麼偉大,我只是盡力做好我的部分。」
「那……」她突然想知道一件事卻又難以啟口。
「直說無妨。」他鼓勵道。
「天使是單身的,對吧?」她終于問出藏在心中已久的問題。
他先是沉思了幾秒,繼而問道︰「在神學的領域或解釋,天使的確是單身的。」
「那麼……你……」她當然知道這個理論,但她問他的目的,只是想知道他的感情世界是否已有人捷足先登。
「我看過一部電影,片名忘了,是說一個天使愛上了世上的女孩,最後他放棄了原本的天使身分去就那個女孩。」他說。
「你想說什麼?」她的心跳依然如鼓擂動。
「妳想更進一步知道什麼?」他忽然反問。
「我……我……」她雙頰泛紅。
「我不是天使,我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但我願成為妳的守護天使.」他回應了她的困惑。
「那……」他會不會和她走向紅毯的另一端,在神壇前立下誓約?
剎那問,她為這個蟄伏在心田深處卻突然上竄的問題,感到矛盾與驚詫不已。
就某種層面而言,撤拉弗像個天使,卻又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在多次的磨難與考驗後,她明了自己最需要的是真實的臂膀、厚實的胸膛與溫柔相待的真男人。
但他會想成為那個可以成為她的天、她的地、她的枕、她的鋪與她的心靈港灣的男人嗎?他深思過這個問題嗎?
如果他也像那個電影,由天使變成了男人,那麼她可以給他的又是什麼?
她只有生命與愛,但是她的生命……就如風中的蠟燭,隨時會滅,如果讓他降臨「凡塵」,到底對不對?
「中國人有句話說『水到渠成』。不要杞人憂天,把握當下才重要。」他不要她胡思亂想,輕輕地將她摟在胸前,「听,這是我的心跳,」繼而又將自己的頭靠向她的心頭,「這是妳的心跳。」,
她因他親昵的動作,而有那麼點羞澀。
他不察她的害羞,又將她摟至胸前,「溫暖的擁抱就是最美妙的禮物,我也得到我想要的禮物。從今爾後,我要妳為自己,也為我好好地活著。我需要妳的溫度,讓我隨時記住妳不只是我夢中虛幻的女孩,也真實地活在我的身邊。」
「思。」她靠著他的胸膛,滿足地流淚。
然而沉浸在幸福中的蘇黎,不知道危險此時已悄悄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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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吉經由多方探知,撒拉弗是因為急著回去看蘇黎,才會出了車禍,她嫉妒得快要發狂。
而當她听到撒拉弗和蘇黎昏迷時,兩人都像舍不得對方似地,不斷喊著對方的名字,更是護恨得紅了眼︰心中的警覺與不安也同時升到最高點,因為隱約知道大勢已去。
她不懂撒拉弗為何如此深愛蘇黎?
她的姿色也不凡,身材亦是黃金比例,為了接近他,她努力熟讀聖經、學習希伯來文,做盡一切他可能會心動的事,但為什麼撒拉弗的眼中只有那渾身是疤的女人?
不,她無法接受這個結果!她要搶回這一切!
她愛撒拉弗,她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如果上帝不站在她這一方,她會和撒旦立約,毀了這一切!
陰暗的月光正好打在瑪吉的臉上,手執針筒的她邪佞地笑著,殘忍地往身邊的小狽一針刺下。十秒鐘後,那可憐的狗兒口吐白沫,抽筋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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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的身體狀況已由昨日的清醒,轉為渾沌。
一直處于半夢半醒之間的她,猜想自己的狀況可能不太好,因為她察覺到自己的聲音發不出來,也听不到機器發出的規律聲響。
她很想和昨夜一樣給撒拉弗驚喜,只是她現在力不從心,無法走近他,不禁感到好沮喪。
鈴……她床邊的分機響起,她卻听不到。
撥打的人卻不死心,電話鈴聲一直響著,直到確定她根本沒听見或無法接听才放棄。
下一會兒,有人將話機拿到她的耳畔。
「黎兒,黎兒,妳怎麼又『睡著』了?」撒拉弗是將「睡」這個字給硬擠出來的,因為他知道蘇黎並不是真的睡著,而是病了。
原本什麼都听不到的蘇黎,奇跡的可以听見他的呼喚,不禁感動不已。
「黎兒,我好想妳,可是泰格不讓我下床,說什麼這樣我的腳會報廢,這家伙真是大驚小敝。」突然他又自嘲地笑說︰「妳瞧,我說了『家伙』,表示我是個有血有肉的男人。妳會比較喜歡這樣的我吧?」
蘇黎好急,幾番想睜開雙目,卻徒勞無功。
「黎兒,快點兒醒來,我……」他說不下去。
早前泰格告訴他,蘇黎這一睡不知何時才會醒來,他听了幾乎崩潰,奮力掙扎起身,打算立刻飛到她的身畔,誰知泰格卻在他的手臂上打了劑鎮走劑,害他昏睡了好幾個小時。
罷剛他才醒來,現在渾身軟綿綿的,下不了床。
突然,撒拉弗听見咚的一聲巨響,仿佛是什麼東西倒下,接著電話就斷訊了,他擔心不已。
蘇黎也听見那聲巨響,但接下來就什麼也听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安靜的病房響起一抹森冷且熟悉的聲音︰
「蘇黎,妳千不該萬不該搶走我的撒拉弗!」瑪吉一身護士服,手執針劑,準備注入她的點滴瓶中。
蘇黎听見了,偏偏肢體卻無法反應。
「我要妳死,永遠地離開撒拉弗,那撒拉弗就是我的了!即便因此我的靈魂必須賣給撒旦,我也不會松手。」瑪吉冷冽地笑了。「只要這一針,妳便會走得無痛無息。我還算好心吧!?」
話盡,她便將針頭刺入點滴瓶中。
砰!門扉在瞬間被撞了開來,撒拉弗震耳欲聾的喝止聲立時響起︰「住手!」
瑪吉錯愕地望著身裹繃帶、神情激動的撒拉弗,有些手足無措。「你……你怎麼來了?」
「將這女人給我抓下,移送法辦!」他盛怒地瞪著她。
瑪吉陡然尖笑,「哈哈,就算你打算將我移送法辦,也喚不回蘇黎的生命。leeg只要五毫升就可以叫這女人命喪黃泉。來不及了,太遲了。哈哈!」
撒拉弗不顧一切地沖上前,扯下點滴,用力推開瑪吉,「妳這該下地獄的邪惡女人,如果黎兒真的有什麼意外,我要妳陪葬!」
瑪吉不可置信地張大嘴,「你……你從來不曾說過這麼重的話,你……變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