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她真的讓淚水滑落……
他再度擁她人懷,「對嘛,女人有時是要柔弱些。」
她卻在他的胸膛里再次掙扎。
「唉!」好個倔強的女子。
他愛她!非常堅定地愛著她。
第十章
泰陽終于抱得美人歸,二人重新回到他在瑞士的家。
躺在床上,他問著身邊已成為他妻子的葛月兒,「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哪里都可以,但只有交通工具不變。」她笑吟吟地睇著美如畫的丈夫。
「不會是——」他馬上猜到搭乘的工具是什麼了。
「對!就是哈雷。」她笑得很得意。
「你不怕風吹雨打?」他又問。
「不怕。哈雷是我的最愛。」
「那我是你的什麼?」他佯裝吃味地追問。
「要不要和我一起騎哈雷啊?到時我再告訴你答案。」她故意吊他胃口。
「看來不共騎也不行,哪有一個人度蜜月的?」他掐了一下她的鼻頭。
「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不會這麼痛吧?」他以為掐痛了她。
「不是這件事,而是這個月我怎麼沒有變臉?昨天是月圓之夜呀。」
他昧回道︰「也許足愛的滋潤改變了你的體質。」
「拜托!科學一點。」她雖然嘴上這麼說,但雙頰卻染上兩朵彤雲。
「別害羞,我的老婆。做的事是很正常,很自然,也很美妙的事。難道你對我的‘功夫’不滿意?」越說越有顏色。
「討厭啦!我是說真的。」她推了他一把。
「我也是認真的。」他的波光閃著促狹。
「泰陽!」她抗議。
「月兒——」他呼應喚道。
「你——正經點。」
「我絕對正經,如我的整型技術,絕對完美。」他還舉起右手起誓。
「老天!」她拍了下額頭,表示拿他沒辦法,「騎車去。」話落,便拋下他,一個人下床。
他連忙將她一把拉回床榻。
「啊!」她整個人旋即翻倒在床上。
他立刻疊了上去,「你忘了穿褲子。」
「誰說的?」她才不會沒知覺到連自己是否有穿內褲都不知道。
「我說的。」說完,他扯下她的蕾絲小褲褲。
「啊!你——」
「哈!外邊天冷,哪有這里好風光。」他的吻瞬間落在她的唇辦上。
「思——」她想推開他,卻沉迷在那震顫的歡愉中。
他的唇梢離,「這里不但溫暖而且還火熱。對吧?」
房內,喘息和吟哦聲此起彼落,兩人雙雙飛奔至天堂——
當歡愛過後,葛月兒偷偷穿起先前被泰陽扒光的衣物,準備溜下床,騎哈雷散心去。
她想知道自己不是身在夢中,而是實實在在為這麼個翩翩美公子所愛。因為直到現在,她都還不能置信自己的「幸運」。
就在她發動哈雷準備上路時,卻發現泰陽已站在車庫的門邊,「沒有我共乘,怎麼叫蜜月?」
「你——沒睡著?」激烈的「活動」後,他竟沒沉睡!
「你老公哪這麼‘虧’?」他邪邪地笑道。
「OK,上來吧。」她頭一甩,命他上車。
「上哪來?」他眸光往她的下月復望去。
「你——討厭啦!」嬌嗔一聲,她使勁發動引擎。
他則俐落地跨坐上去,雙手不老實地握住她的雙峰,一臉滿足。
「啊!」她不知道自己這麼容易受到他的挑逗,「快放手,不然摔傷或陣亡,敝人概不負責。」她威脅道。
「不放。中國有句話說,做鬼也風流。」
「呸!呸!呸!」說完,她再度加速,車子倏如火箭般沖了出去……
他直搖頭。娶了這麼個酷愛刺激的老婆,他的心髒得夠強才行。
不過直到目前,他很滿意她帶給自己的驚嘆與美好。
強風一直吹著他倆的發梢,卻吹不散他們恩愛的溫度。
他的手突然撫上她沒戴安全帽的短發,「可以留長發嗎?」
「好讓我們睡覺時糾纏在一塊兒?免了,我覺得保留一些個人自由會好些。」她說。可是卻開始想像,如果自己真的留長發,他會更愛她些嗎?
「那我將長發剪了。」他說。
「什麼?」她感到不解。泰陽的那頭長發,正是他外表最大魅力的來源。「你舍得?」
「為了你。」
她的心霍地感到好溫暖,輕喟地問︰「如果我還是堅持留短發,你是否會一直愛我如現在?」
「不管你長發、短發或是你說的麻糬臉,我都愛你如今。」他認真地保證。
「那我們就維持原狀吧。我愛你的長發,它好美。」
「不要說男人美。」他想起了自己的身世。
她听出了他的反彈與壓抑,本想說些什麼的,卻意外瞧見一抹黑影閃出!
嘶地一聲,她立時緊急煞車,「小心!」
但還是遲了一步!他們雙雙又跌飛了出去。
「啊!」她尖叫道︰「泰陽——小心!」
這次他們竟然還是跌在上次摔倒的地方,只是這回是她先跌出去。
泰陽知道自己的體重會壓疼她,已早一步翻身轉過,但葛月兒的臉因沒有戴安全帽而撞上地面。
「好痛!」她低吟了聲。
「我看看!」他馬上扶起她,檢查傷口,「還好,小擦傷。」
她卻欲哭無淚地抱怨︰「以前是麻糬妹,現在成了擦傷女。」
他連忙在那受傷處湊上吻,「我是什麼人,一切包在我身上。」
她有點哭笑不得,撒嬌地說︰「我要你的臉。」她真的覺得她的丈夫太美了。
「給你。」他正經且慎重地說。「我根本就不喜歡自己的臉。」
「泰陽——」她再度覷見他眼中的壓抑,「你真的那麼不喜歡自己的臉蛋嗎?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能有這麼張臉?」
「我知道,但我不想要。」晶亮的眼瞳蒙上一層陰霾。
「我覺得我一點兒也不了解你,你願意告訴我有關你的事嗎?當然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勉強。就像我不喜歡提及我的麻糬臉一樣。」她體貼地說。
「我願意與你分享我的一切。」他撫著她的短發開始回憶……
「我十二歲時,就認識你的三姊夫連卡佛及連爸。我出生在泰國普吉島,只知母親懷了我之後,父親就不見蹤影,簡單的說,我是一夜下的‘產物’。」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的身世真的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不曾向三姊打听過他的事,如今听他道出這事,頓時百感交集。
他又道︰「自小我就有一張十足女性化的臉及骨架,常被同伴嘲笑為小女娃。為了洗刷恥辱,我常常和那些污辱我的人大干一場。身體也在那時越練越結實。也許是發育得早,十二歲時,我長得就像初熟的‘蜜桃’。
也許這麼形容自己不太恰當,但卻是事實。我長得太像女孩,甚至比女孩更有韻味。走投無路的母親,在必須撫育六個不同父親的弟妹的困境下,接受了他人給的建議,決定將我賣給人妖販子,大家都說憑我的‘姿色’,絕對可以賣得好價錢。」他停頓了下,繼續撥弄著她的發絲。
梆月兒的雙眼悄悄地沾了層薄霧︰心痛的感覺充滿心頭。
「我放聲大叫,可是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就連我的母親也無動于衷,她從人妖販子手中接過一疊鈔票,然後決絕地走出那扇門——」沙啞的聲音泄漏出他的沉痛。
「別說了!」她不忍讓他再翻那殘忍的扉頁。
他還是繼續回憶,「結果——一個我不認識的人,帶了大批的壯漢,將我從那些人手中救出。他就是連爸。之後,他便送我到美國念書,並告訴我,別再傷害自己。」
「我——」她的淚瞬間決堤,「和你的際遇相比,我的麻糬臉實在是算不得什麼。」她拉下他的手,「好。我為你留長發,至于你愛留長發或是剪掉它都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