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西施?想不到你的中文程度真好!」她笑了。
「妳也不簡單,也懂病西施的典故。」他也回捧她一句。
「拜托,我可是讀中國古籍長大的。」她自豪地說。
「那大小仲馬可讀過?」他又考問她。
「大小仲馬我是不熟,但『艾蜜莉的異想世界』我倒是看了十遍。」她笑說。
「原來,女人還是膚淺的。」他笑著批評。
「收回這句話!女人哪里膚淺?送你這個不懂女人的大男人一段詩句,好讓你無地自容。」她開始反擊。
「洗耳恭听。」他樂于接受挑戰。
「因為我在水中游,所以,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水。」這回她故意以日語說道。
「我听不懂。」他蹙著眉心瞧著她,沒料到這個小妞還有點語言天分。
「我就說你不懂女人!」她好生得意。
「妳的邏輯有問題。我是听不懂日文,但不表示當它被翻譯成中文、法文、拉丁文或是希伯來文時,我不懂它的意義。」
「算你扳回一小城,不過,我不想翻譯成你懂的語文給你听,好讓你真正的不懂女人。」這次換她調侃他。
他出其不意地將她壓倒在地。
她嚇了一跳,「你想干嘛?」
「吻妳!吻到妳翻譯出來。」他的臉已湊近她的臉頰。
「NO!你使小人步數,不算!」她強力抵抗。
「這就是妳不了解男人的地方。男人可以不用了解女人,但卻可以令女人臣服。到那時,瞭不了解已不是第一要件。」他的唇越來越靠近。
「你--起來啦!」她半哀號地命令他。
他搖了搖頭,「我發現此刻妳先前的日文內容,已不是最吸引我的事。」
她的心跳越跳越急,四肢也軟弱無力,沙啞的聲音根本打動不了虎視眈眈的慕林,但仍不忘說服他。
「我並不想吸引你,只要你下來!」微弱的語調,就像只被雄獅踩在腳下的小兔子,楚楚可憐,但卻令對方橫生逗弄之意。
「妳知道現在最吸引我的是--」他的唇忽然俯下,停在她的耳畔低語︰「就是吻妳……」他真的付諸行動,在她的耳垂敏感之處,輕輕吻著咬著……弄得她全身輕顫。
「別這--樣,我感覺--好……別--這麼--做。」她的雙手想推開他,卻發現半點力氣也沒有。
「這就是體熱,我說的那一種體熱。我很滿意是我點燃了妳的體熱。」他的唇改向她的粉頸。
「嗯--」她感到這世界天旋地轉了起來,無法分辨自己身在何方。
「妳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
她直喘氣,卻不忘抗議︰「我不是小東西,我是女人,活生生的女人。」
「好!好個女人。正式的甜點要上來了。」
她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他豐沛的唇已準確無誤的對上她的女敕唇。
「嗯--」她的手想掙開他,卻被他完全壓制住。
他的舌有如靈蛇,貪婪、有計畫地一步步吮含著他的獵物,獲取她的芬芳與潤澤;而她則是氣弱地任他索取,同時又本能地感覺到那之火,正一吋吋地燒向她的四肢百骸。
他俐落地分開她身著長褲的雙腿,跨入其中,她明顯地感到自己的隱私即將被侵犯,努力夾緊雙腿。
他可不如她所願,牢牢地卡住,任她如何地抗拒,也趕不走他決心攻城掠地的意志。
她扭動著身軀,幾近抗拒的哼氣聲從鼻端透出,他卻以手安撫她,「別怕,交配是生物界最美的境界。」
她好不容易偷得一口氣,「但人類不同,它必須經過雙方同意,而非一方強取豪奪!」雙頰的漲紅寫滿了她的抗議與羞怒。
「妳說得好,但卻是妳先勾引我的。」
「笑話!我從不勾引男人!」
「誰教妳說我不懂女人,誰又教妳故意以日文賣弄男女之間的差別。我的湊近只是讓妳明白,我不但懂女人,也懂男人。說明白一點,我是精神科醫師,我懂得人類正常與不正常的表現與需求。」
「但你不懂我!」
「我懂。」他十分自信地說。
「懂就該下來,而不是自以為是地強擷我的吻,強壓我的身子!」她的雙瞳已噴出少見的火焰。
他怔了下,沒有繼續,似乎在思考她的話。
大雨忽然由天而降,而且越下越大……將他倆都淋得濕透了,可是他不但沒有起身,仍一瞬也不瞬地盯著身下的她。
她再也忍不住地大嚷︰「你這瘋子,就算大雨不能讓你清醒,但總可以起身讓我進去避雨吧?!」
他思考著她的抗議與咆哮,最後終于讓步。起身的同時,一把拉起她,俐落且快速,但卻不讓她離開他的身邊,只是仰望天空,轉移話題。
「伊莎貝拉飛走了!妳知道牠們到哪里去了嗎?」
「躲雨去了!」她大聲回敬他,又罵了句︰「你真是個瘋子!」
「哈!」他抓起她的手,就往前跑,「快,我們也去躲雨。」
「後知後覺--」本想罵他「豬」,最後還是閉上嘴巴。
「哈--這雨下得好!下得好!」他狂笑道。
「當然好。」不然她不就被他吃了?
只是她不明白,他口中「下得好」的真正意思,是指「將他從的洪流與征服的意念中拉了回來」。
老太婆也不知何時站在門邊,睇著這兩個歡喜冤家。
看到她,慕林命令她,「我們需要一大盆的熱水。」
梆風蝶不可思議地反望著他。
「難道我真的得帶個病西施回紐約?」他朝她露出調侃的笑容。
「慕林!」她抗議大叫。
「我喜歡妳叫我的名字的調調!」他笑得更狂放了。
第五章
「你是瘋狂的人!」老太婆劈頭第一句話就沖著慕林咒道。
「是吧!」慕林不以為意地回道,徑自牽著葛風蝶的手往里走,渾身濕漉漉的他不但不顯狼狽,反倒更顯頎高與威嚴。
「你這樣會害死伊莎貝拉的!」老太婆仍不退讓。
「笑話,牠們早飛走了!」這老太婆簡直語無倫次,「我們需要熱水,否則我們才會病死。」
「我不是說那些蝴蝶!」老太婆不假辭色地說。
他的臉色一整,瞥了葛風蝶一眼,「她?!」
老太婆不語。
他忽然覺得哪里不對,立刻回復一個有經驗又負責的醫生該有的態度。他轉向葛風蝶,「妳的肺功能好不好?」
她聳了聳肩,表示不知道。
「妳每年有沒有定期做健康檢查?」他又問。
「那得看看有沒有時間與金錢。」
「要命!」他低咒了聲,旋即命令道︰「快,快為我們準備熱水!」
「就在後面。」老太婆這才出聲。
他二話不說馬上拉著她往後方走去。
「快月兌掉衣服!」他不顧一切地為她寬衣解帶。
「你干嘛?」她又羞又窘,連連拍打他的手。
他這才發覺自己過于躁進,「我先出去,妳快月兌,然後馬上泡熱水。」說話的時候,同時為她掩上浴室的布幔。
「那你呢?」她擔心地問道。
「如果妳希望我倆共浴,我也不反對。」他背著布幔糗道。
「休想!」
「那還問我干嘛?」
「你可以先月兌掉濕衣服。」
「好便宜那老太婆?」他不正經地回應。
「你這張嘴真壞。」
「快月兌,快洗!慢了,我就進去幫妳洗。」他故意威脅道。
「真想罵你豬,卻又覺得有失口德,可是,你的嘴真的很壞。」她邊說邊解開扣子。
「妳敢罵,我就進來,正好符合中國人所說的『豬頭』。」他邊笑邊離開。
「慕林!」她氣得大叫。
「要我進來嗎?」他邊走邊回應,卻對上老太婆的雙瞳,臉色旋即一整,「為什麼妳這麼肯定伊莎貝拉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