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他離開黑吟鈴後,就獨自找了一家小旅館獨眠。不知是那家旅館糟透了,還是他心思紊亂,反正,他失眠了一整晚。
不想讓她的影子繼續干擾他,他還是整裝來上班。
但這一刻,他突然覺得工作與權勢並不能滿足他。這是怎麼回事?
思緒不自覺地又回到她身上,吟鈴現在在做什麼?昨晚他講了那些話,她的反應如何?
想起她的吻,渾身還是會一陣火熱……
他到底怎麼了?怎麼又想起她了?
他煩躁地抓起電話,撥下一組號碼,「薇薇安!」
「是你?洞房花燭夜愉快吧?」薇薇安故作鎮定道。
「你越權了。」他有不高興。
「真是對不起,我只是關心。」
「不必!」
他惡劣的口氣令她火大,但還是壓抑下怒氣,「那你找我有何貴干?」
「今天就回她身邊工作。」他連吟鈴兩個字也沒叫出口。
「你們不去度蜜月?」她訝問。
「做好你分內的工作!」喀地一聲,他掛上電話。
薇薇安听著電話斷線的嘟嘟聲,忽然明白了什麼。
這是欲求不滿的男人才會有的表現,他們兩人之間八成出了問題。
她詭異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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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白奕夫都沒有回家,也沒有回到飯店,更沒有給黑吟鈴一通電話,而她也沒有打電話找他,反倒是薇薇安不時向白奕夫報告黑吟鈴的生活作息。
听著薇薇安的報告,白奕夫的心思不自覺地飛向黑吟鈴,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她那冷然的眸光,超然絕俗的冷艷氣質,深深吸引了他,她就像處在一把人造花中的真花,那般地珍貴與稀有。
為了不讓自己思緒繼續受她牽引,他決定找個女人吃中餐。
于是從他以前的伴中,挑選出最冷艷、高挑的女人珍妮,約在當地一家高級餐廳用餐。
珍妮十分意外白奕夫會在新婚期問找她出來,但她是個聰明人,什麼也不多問,只是將她那雙修長的手,牢牢地掛在白奕夫的手臂上,高傲地抬起下顎走進餐廳,滿足她的虛榮心。
他倆才坐定,帶位區又出現一對男女。男的碩壯高大,女的美麗迷人。
領班領他們進入較隱密的座位,碩壯的男子立刻為她拉開座椅,不假他人之手,保護備至。
黑吟鈴低聲致謝,「謝謝。」
不遠處的自奕夫,正巧將這個動作瞧得一清二楚,不自覺妒火中燒。
這個女人難道忘了自己是有丈夫的人嗎?為什麼還和別的男人一起用餐?
顯然他被妒火沖昏了頭,沒有仔細看清楚,那名壯碩的男子並沒有和黑吟鈴同坐,而是站在她的身邊。這只說明一件事,他是她的保鑣。
白奕夫沖動地走到她面前,拉起椅子就坐在她的對面,讓黑吟鈴嚇了一跳。
碩壯的約翰準備動手趕人,白奕夫立即狠厲地出聲︰「我是這個女人的丈夫,你是什麼東西?」
約翰先是一怔,旋即回神,他在報紙上看過白奕夫的照片,于是他頷首致意,「白先生,我是約翰,也是您夫人的臨時保鑣。」
「該死的薇薇安呢?」他怒問。
「她重感冒,所以找我代班。」他昨日才從西班牙飛回來,所以對于這個臨時老板並不熟悉,甚至不了解他為何對自己發這麼大的脾氣。
「我的太太只需要女保鑣,而非男人陪著她,我可不想戴綠帽子。」白奕夫意有所指地冷道。
約翰沒有搭腔,黑吟鈴則是望了珍妮一眼,不慍不火地說︰「你可以將我擺在飯店里不聞不問,自己卻和一個美艷的女人用餐,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出來散散心?」她這話是以中文說的,也是為了顧及白奕夫的面子。
她不懂,為什麼要替他留面子。
白奕夫霍地站了起來,丟下一句話︰「很好!晚上我回到家時要看到你!」
他又命令約翰道︰「待會送夫人回白宅!」
「是的,白先生。」約翰恭敬道。
白奕夫轉身面對上前關心的領班,「珍妮小姐用餐的費用全算在我的帳上,明天向蜜雪兒請款。」言畢,他就丟下他們三人揚長而去,連和珍妮道別也沒有。
黑吟鈴看著一臉驚愕的珍妮,忽然有些同情她。
「我想換一家餐廳。」她輕聲地對約翰說道。
「是的,夫人。」約翰這下子才明白,這對夫婦的感情可能不太好。
第六章
白奕夫一整個下午幾乎坐立難安不到下午五點,他再也不能忍受地抓起公事包,便往外走去。
「老板要出去?」蜜雪兒問道,她不記得下午五點有為他安排行程與會議啊!
「回家!」他丟下一句話,旋即消失在門口。
白奕夫一回到家,就見黑吟鈴坐在花園中,若有所思地望著滿園的花草,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已回來。
他二話不說地就將她拉了起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你——」她嚇了一跳,微怒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粗魯?」
這話激怒了白奕夫,瞬間將她的手臂牢牢扣在自己大掌中,「我一直都是這麼粗魯,女人。」
「什麼女人不女人的!如果四天前我們的婚姻是有效的,你該稱呼我的名字,或是夫人,甚至更——」
「親密」二字她忽然說不出口。
「哈哈!」他嘲諷的大笑,「就如你所願,夫人,我必須將你架回房間,好好討論我們之間的事。」
大掌這回扣得更緊了,而且執意將她拉回房。
「你不要這樣子,很難看的!」她已听說「她的丈夫」練過跆拳道、空手道,還有一些武術什麼的,他若再這麼用力拉扯,她的手不被他弄斷才怪。
「這是我家,誰敢說話?」他像頭被激怒的公獅,只要有任何生物靠近,絕不留情。
「拜托,這樣會弄痛我的手臂。」她覺得和一頭盛怒的公獅對峙,根本不智,或許采哀兵姿態還有點勝算。
這話顯然打動了他,他箝制的大掌真的松了些,但仍將她掌控在他的手心中。「走吧。」
她不再說話,安靜地跟他走進主臥室,「去洗澡!」他的聲音已由先前的急躁,轉為冰冽。
「洗澡?」她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他們不是有話要說嗎?
「我不想再重復一遍!」霜冷的語調就如千年冰柱,至寒至冷。
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這些年來,她也見過不少所謂的有錢男人,每個人多多少少有些怪癖,但卻沒有一個像他這麼反覆無常。
他前一刻可以是最棒的法國情人,但下一秒卻又可能變得暴躁、易怒,或是像現在這樣冰冷無情。
他是個讓女人,甚至任何人都難以掌握的男人。
她還未回神,他的大掌再度伸向她,怒道︰「去洗澡!」
話一出口,他嚇了一跳。因為,他從不曾像現在這樣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過。
她也被這怒聲嚇到,但卻不願示弱,立即大聲反擊︰「我洗過了!你到底想干什麼?白奕夫!」
「再去洗!」他再次失控地吼道。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他忽然像頭獵豹般撲向她,一把抓住她的前襟,「再去洗!洗掉所有臭男人在你身上留下的味道和印記!」
混合驚詫與失望的黑吟鈴,沒听出他話里的妒意,僅以為這個男人對她過去的婚姻厭惡至極,不禁悲從中來,但仍勇敢地抗拒他,「不,我不要再洗澡,因為我已經洗過了。」
「不行!」嘶地一聲,他撕裂她的上衣。
一陣涼意襲上她的胸口,她努力遮住的雙峰,「你太過分了!」
她轉身就跑,卻被他一把撈回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