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這麼做?」她迷惑了。
他這麼個公子,怎麼會為了她費盡心力?
他走近她,並圈住她,附上她的耳畔低語︰「我忘不了你的體香。」
「你下地獄吧!」好一個死性不改的人,她用力往他的腳上踏去!
他立刻將她抱了起來,「謀殺親夫,尤其是皇親國戚,更是罪加一等。」他說得輕松。
「謀殺親夫?」她一時不能反應。
「對,親夫。」
「你在說什麼!?她先再確認一次。
「換成美語,就是丈夫。丈夫,明白了嗎?」他立刻以簡單明了的方式點醒她。
他想娶她!?這怎麼可能!
「你不是在我離開假期飯店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嗎?又怎麼會對我……
「艷兒,原來你就是那個到總統套房找我的女孩?」他已听飯店的員工說過這事,本來不相信會是她,因為她走得那麼絕斷,連留言也不簽名,讓他直覺認定,她這回是真的放棄他了。沒想到她︰
「我……只是回去找我遺失的鑽石。」她臉紅地反駁。
「那顆鑽石成色不錯,不過,我這一顆比較有意義。」
他放下她,然後立刻秀出一只由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及祖母綠瓖成的復古戒指,並半跪在她的面前,作出歐洲貴族向心愛女子求婚的姿勢。
「嫁給我吧,房艷女士。」
「為什麼是我?」她到現在還沒有從乍來的幸福中蘇醒過來。
「因為,我愛你。」他說得再認真不過。
她的眼眶旋即布滿了珠光……
這句話她等了好久好久啊!她以為永遠等不到,沒想到卻在這異國的土地上,找到了她夢寐以求的幸運,不,是幸福。
「求你,嫁給我。」他還是半跪在地毯上。
「你會愛我多久?」她壓抑心頭的激動反問道。
安東尼怔了下,他一直知道她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只是沒想到她的恐懼到了這個地步!
這個問題———好難!
回答好與不好,都顯不出他的真誠與不願失去她的心。
房艷怔怔地望著他好半晌仍不言不語的表情,一顆心猶如坐在雲霄飛車上,而當車子到了最高點,竟然停電,她被卡在那里,不上不下,還得忍受高空的冷寂與末知的恐懼。她的臉色漸漸蒼白,雙手顫抖。
他看在眼底,疼在心里。
半蹲著的他,一把攔腰摟住她。
「艷兒,你真是全世界最令我上心忑不安的女孩!你的每一個問題,都刨進我內心的深處,讓我面對不得,不面對更是不能。如果我告訴你,我也是父母離異下長大的孩子,你信嗎?」
「你——」她的聲音霍地哽咽。?
「我和你一樣怕,怕婚姻的枷鎖。曾經我不信賴女人的感情,更視愛情如敝屐,直到遇見你、直到你消失在紐約的機場,我迫切地渴望知道你在哪里,我自責不能及時出現在你身邊,那時我深深地了解到,我對你不再是單一的逗弄情緒,或是只有一夜的伴,抑或是以金錢交易的情婦,我要你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我安東尼的妻子,我艾古柏二世的夫人。」
她听著他的告白,眼淚汨汨流下……
他是真心的!
「嫁給我好嗎?我願意用剩下的生命愛你,而且是唯一的愛。」
早已哭花了臉的房艷低聲說道︰「請為我戴上戒指,我願意成為你的妻子,不管你是什麼人,我只是嫁一個我愛的男人,不因他頭餃、地位而改變。」
安東尼松了口氣地為她戴上戒指,並在戒指上方親吻著。
「謝謝你。」這時,他人站了起來,先一刖的真誠一止刻被頑皮取代,「送入洞房!」她再次被舉了起來。
「放我下來,哪有大白天就……就那個的?」她羞澀地抗拒著。
「夫妻之間百無禁忌,愛在什麼時候做,就在什麼時候做。」他已然知道花廳的門被伯特偷偷上了鎖,於是將她帶至花廳後方的書房內,那里有一張他平日閱讀或是工作累時,可以小寐一番的床。
「安東尼,你不要這樣啦!」她推拒著。
「我好想你,我要你,就是現在,我的夫人,不要拒絕一個愛你、思念你過深的丈夫的要求。」他開始褪去她的衣物……
「安東尼——」她半推半拒,卻反而使自己的衣襟大開。
他不斷探索著她脆弱的身軀,勾挑起她的熱情。
當她身上最後一道防線被褪去,他進入她的脆弱之中——
「呃!」她緊閉著雙眼,回到她的初夜中……
「我的艷兒,放輕松,只要記住我愛你,和我一起飛翔吧!」安東尼哄著她、吻著她……
她喘息著,一次又一次被推上的天堂……
激情平復後,安東尼側躺在她的胸口低語︰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
她笑了,閉著雙眸滿足地笑了。
「你還沒有說你愛我!」安東尼突然睜開眼楮,逼問著累壞的房艷。
「我——」她還沒回神。
「說你愛我!」他強令道。
「我不是說過了?」她一臉無辜。
「沒有!就算有,也不夠。」
「呃——」她臉紅得說不出口。
「不說,我就再愛你一次,直到你說愛我為止。」他威脅道。
「哪有這樣?」
「有,就是我。」他賊兮兮地笑道……
「呃!我—愛—你。」她羞澀地低語。
「很好。那就再來一次吧!」
「你不是說,我說我愛你,就——」
「我後悔了,因為你實在太可口了!」這次他由後方摟住她,「放心的把自己交給我吧。」
春色再起,熱浪又掀……
另一段故事的開始
紐約市,黑幕低垂。
香隻自從听見沙冽浪的聲音之後,幾乎不敢去酒店上班,還請人在門外貼上「內部裝潢,暫停營業」的牌子。
半個月後,她還是回到這里。因為那天她溜得匆忙,連店門還是麻煩店里的員工上的鎖,她的皮包及重要證件都在里頭,不拿出來,她連生活都沒法過。在美國沒有身分證、駕駛執照、信用卡、私人支票,她等於是半個乞丐。
所以,她不得不回到這里。
可是,怕沙冽浪可能等在店外,她打算從後門進去。
躡手躡腳地轉動後門門鎖,身後忽然傳來一道冷騖的聲音——
「你打算躲到什麼時候?」
是他!
香隻連忙拉上後門,那雙強而有力的臂膀適時擋住她急掩的手。
「別白費力氣了。」沙冽浪睇著那雙深邃又驚惶的瞳眸。
「放開手!我……我根本不認識你!」她大喊以壯聲勢。
「也許。但我卻認識你這雙眼楮。」他的眸光十分復雜。
香隻啞口無言了。
這雙眼是一個女孩臨死前指名捐贈給她的,只留了幾句話︰
「這代表我哥哥還給你的,希望能彌補你。雖然我知道這永遠無法彌補一個女人最珍貴的童貞,但我還是衷心地希望你不要恨他。因為,他也是受害者。」
在她復明之後,才知道那個善心的捐贈者,是以前住在她家海邊附近的有錢女孩,名叫沙天星。
她們曾經是要好的玩伴,她的聲音輕柔而迷人,是她听過最好听的聲音,每當夕陽西下,她們就會听見遠遠地從沙灘的一邊,傳來一股冷怒的聲音——
「天星,太陽要下山了,快回家!」
「我不要!」天星總是輕聲地抗拒著,直到那個男子耐心用罄,來扛她離開。
然後會听見天星的不滿抗議聲,「哥,我要和小隻果玩!」
香隻才知道那個霜冷無情的男人,是天星的哥哥!
她看不清楚他,一直都看不清楚,因她的眼楮——
在她小的時候眼楮因為病變而幾乎失明,幾經診察的結果,醫生只有一句話,「只有眼角膜移植,才有復明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