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成為他的情婦,或是伴!?
他可沒打算讓任何女人冠上他的姓氏,就算是目前非常吸引他的房艷也不成。
那他們之間該怎麼走?
不管了!先抓牢她再說吧!
「叩!叩!」他禮貌地敲響房門。
十五秒鐘過去,沒有人回應。
他的心中突地升起一股不安,再次用力敲著門扉。
里面還是沒有傳來任何聲響。
「來人,將門給我立刻打開!」他冷怒地喝道。
一直守在一旁的保鑣,立刻命令櫃台取來備份鑰匙,將門打開——
里面卻靜得如一座死城!
安東尼知道,她又溜了。
他緩緩走進去,立刻看見桌幾上一封寫著他名字的信件,先是搖頭,繼而命令所有人退出去,他緩緩打開信——
請代我向艾古柏爵士致歉,我自視無才承接他的案子,請他另覓適當人選為其別墅重新裝修。
房艷
安東尼閱畢,憤怒地將信捏成一團。
她又逃了!
就連信也沒有稱謂,難道他對她一點兒意義也沒有!?
他不服,真的不服!
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沒有女人可以甩開他!
打開手機撥了通電話,他命令道︰「杰瑞,我要找一個女人,不計任何代價!」
房艷的離去,更加深安東尼對她的渴望。
匆匆搭機離開波士頓的房艷,坐在頭等艙中,一直望著二萬英尺外的天空,不發一語,想著她和安東尼之間的點點滴滴。
而坐在她後方的沙冽浪,則默默地望著她,思緒飛到遙遠的過去。
他之所以會對房艷伸出援手,是因為她那張酷似他已逝小妹的臉蛋及倔強的脾氣。
本以為他的靈魂已隨著小妹的去世而死去,卻在見到房艷的第一眼時,死寂的靈魂突然活了過來,所以他才會多管閑事,否則「撒旦」是不會動情的。
看來這個酷似小妹的女孩正為情所困,而且那個幸運的男子,正是不久前才與自己過招的安東尼。
也許他該再管一次閑事。
隨即,他寫了一張紙條,令空中小姐交給房艷。
飛機也在這時開始往下降,房艷接過空中小姐的紙條後,匆匆往後瞥了一眼,先是怔了一下,旋即打開紙條—
秋來不在夏盡處。
大自然和人、事看起來都像某一天突然有所變動,其實早在之前就已有所變動,只是沒人注意罷了。
從這里跨過去,也許是槍林彈雨的最前線,也許你或他就這麼中彈倒地不起,但停在原地,永遠都走不出迷霧。
撒旦
房艷的心頭緊緊揪起,無法平復。
這個叫撒旦的男人,似乎看穿她和安東尼之間的矛盾,可是,為什麼他要一再的幫她?為什麼?
飛機這時平安抵達紐約機場,空中小姐也在機艙門前開始送客。
沙冽浪從容地起身,朝她點了下頭後,在保鑣的簇擁下離去。
房艷朝他投以感激的笑容,望著那修長的背影暗忖,像他這麼個出色的男子,為什麼會對她另眼相看?
他不像一般男人迷戀她,也不似安東尼似有若無地逗弄著她,他就像一個親人,甚至是一個兄長般地關心她,提點她該做什麼事。
可是……他們並不認識啊!
再說,以他的穿著、氣度,甚至身邊保鑣,都可以看出他絕非泛泛之輩,簡單的說,他根本不用對她示好,那他又為何要這麼做?
他算是她第二個弄不懂的男人!
提著行李,她走出紐約機場,攔了一輛計程車。
「第十道。」她完全沒發現身後不遠處,有輛車正悄悄地跟著自已,車內的人同時還撥手機給安東尼。
房艷一回到家,就听見電話鈴聲響起。
「喂?」她疲累地道。
「艷兒,我可不可以在臨走前,再和你聚聚?」父親的聲音從話筒的那端傳來。
房艷握著電話,說不出話來。
「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房志剛哀聲道。
窗外又開始下起雪……
「艷兒——」
第七章
臨近中國城的舊社區。
房艷心軟地來到父親下榻的旅館,望著這楝建築物,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擇住在這簡陋的旅館里。
他在台灣的政商關系一向很好,不是嗎?怎麼會挑上這一般上流社會人士避之避恐不及的窮社區呢?
這是怎麼回事?
望著這楝斑駁破舊的旅館,她忽然猶豫了。
單身多年,她早已學會自我保護,不乾淨的地方盡量不去;不熟的窮社區盡量不靠近,只為了自保。
如今,在父親一聲聲的哀求下,她來到了一向不會涉入的舊社區。
但,站在旅館門口,她卻猶豫了。
不!她不該心軟的!他早在她四歲時就放棄她了,憑什麼他的兩句哀求,就讓她置身於危險中!?
心一橫,她轉身折回路邊的轎車旁準備離開,但車子啟動時,她又猶豫了。
也許她該向他說一聲,請他出來一趟,或是告訴他︰她不進去了。
對,就這麼辦!
她撥下手機的通話鍵。
大哥大的話筒一直傳來鈐鈐聲,卻沒有人接,直到听見——
「該用戶現在無法接听,請在嗶一聲後留言」
他不在!?她蹙了下眉頭,不死心地又撥了一次,結果還是一樣。
合上手機,她的心沒來由地煩躁起來。
他為什麼不接听電話?
他看到她的來電應該是非常期待的,而且他們還事先約好見面,他沒有理由不接她的電話!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鈐……她的手機突然響起。
一看上方的號碼,她馬上按下通話鍵,卻叫不出爸爸兩個字,強壓著期待,冷冷地應了一聲︰「喂?」
「艷——」「兒」字還沒有喊完,電話就被切斷!
「喂?喂?」她慌了。他怎麼了?
她再也不猶豫地沖進這家破舊的思鄉旅館,「請問101號房怎麼走?」
癟台人員懶懶地將目光從電視螢幕移開,比著右邊的方向。
她立刻往右走。第一次,她感到為一個人擔心的滋味!
他病了嗎?還是跌倒了?或是有什麼疾病突然發作了?
她越走越快,心跳也隨著加速,同時訝然體悟到︰她為他這個在她生命中一直缺席的父親擔、心著,
一見到101號房,她沒敲門地就轉開門鎖——
頓時,她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怔在原地!
她的父親竟然被人綁在一張破舊的單人沙發椅上!嘴里還被塞入一塊看上去十分骯髒的布團,蒼老的臉孔寫滿了驚悸,還有她所不明白的擔憂。
他也在擔心她嗎!?突然間,她有點想哭。
案女分別這麼多年,首次見面不歡而散,再次見面卻是這番慘狀。
她不顧一切地沖了進去,掃視了屋內的兩名東方大漢,他們手上雖沒有武器,但是那張狂的氣勢也夠嚇人的。
可是,她不能害怕。她必須救她父親,也須自保。
她力圖冷靜地面對那兩個歹徒,「你們為什麼綁架他?」她還是沒有稱呼他「父親」。
「听說你是房志剛的女兒?」其中一名大漢邪氣地問道。
她停頓了一會兒,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只是堅定地瞪著他,「為什麼綁架他?」
「哈——想不到你和你老子一樣倔!要他別擋我家老大的財路,他偏不听,」男子道出他們綁架房志剛的原因。
「你們要怎麼樣才能放過他?」她挺直背脊問道。
「來不及了。」男子冷邪地雙臂環胸。
「嘿嘿!你既然看到了,我們就一起送你上路!」另一名大漢接道,抽出隱藏在外套里的手槍。
「你們眼中難道沒有王法?!」她試圖轉移對方的注意力。雖然知道這麼做可能於事無補,但她必須放手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