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真的不要那麼緊張嘛。」
「如果你不回來,那我立刻搭飛機過去。」連花終于捺不住性子了,對恬心下最後通牒。
「媽,我回去就是了。你不要多跑一趟。」她不想麻煩母親。
收線後,她朝夜寒星笑了笑,「謝謝。我媽要我回拉斯維加斯,所以你就不必為我請特別護土了。」
「你家在賭城?」他的心因此而躍動。
「我父母住在那里,但我已經不住那兒了,只是現在——」她瞥了瞥自己的手腳。
他還想說什麼,不過他的手機也響了起來。「喂——」
「總裁,由日本來的山口英夫先生提早到達賭場,他問是否可以提前見到您?因為他計劃明天下午飛回東京。」
「這——」他猶豫了。母親現在還在住院,他不能丟下她老人家。
嗯……也許他可以趁此機會將母親轉回拉斯維加斯的醫院!對,就這麼辦!「告訴他,明早十點見。」說完,便收線。
蕭恬心霍然發現自己竟然忘了去上廁所,一逕留在原地听他講電話。就在她回神準備進廁所時,夜寒星忽然喊住護士。
「小姐,兩名特別護士不用了,另外替我母親,也就是易芊人女士以及這位蕭恬心小姐一同辦轉院手續。」
轉院?
蕭恬心登時止住腳步,望著夜寒星平靜無波的黑瞳,突然有些感慨。他們好不容易見面,又要劃下休止符了……
她的心頭好像有塊石頭壓那里,悶悶的,又隱隱作痛。★★★
雖然蕭恬心堅持自己的傷勢並無大礙,不需麻煩夜寒星代為辦理轉院,但在易芊人的堅持下、她還是答應搭乘夜寒星調來的兩架直升機,準備一同前往拉斯維加斯的醫院。
唯一不同的是,夜老太太將送至賭城的州立醫院,而蕭恬心卻是送往她平日就醫的馬麗亞醫院。
凌晨三點鐘,柏克萊醫院的空地上,有兩架直升機正等候著病人上機,而易芊人與蕭恬心也在醫護人員的護送下來到停機坪。螺旋槳的聲響十分大,很難听見彼此講話的聲音。于是易芊人比了一個手勢,夜寒星立刻趨身上前,「媽,哪里不舒服?」
「我很好。」易芊人放聲說,「你去問問那丫頭的私人電話,就說我要的。」
「這——」他覺得有些為難。「去吧。」她不容他猶豫。
「好吧。」不忍違逆母親的心意,他快步走近蕭恬心,卻發現心跳竟莫名加速,不過他選擇忽視它。
蕭恬心看見他走近自己,一顆心也月兌序地躍動著……
螺旋槳的強大風速吹亂了他的長發,令他那張冷漠的臉看起來更加狂野,甚至性感,她幾乎想大聲地贊美他!
他真是個好看極了的男人!
像她這種既不特別,和他也不算門當戶對的女子,想和他在一起,怕是高攀了。唉!那就當作一場夢吧!
她會記得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還有他今夜的狂野性感……她不自覺地朝他釋出了個燦爛的笑容。
他睇著她那純真的笑容,向來冷硬的心似乎有個角落在剝落……「有事嗎?」她主動地大喊。
他低子,湊近她的耳畔,那股只有她才有的女乃香味,再次竄人他的鼻尖,他笑了……真是個小丫頭!還有女乃香味!
「我母親要你的電話。」他斂起笑意,不冷不熱地說道。
「如果可以,我可不可以也擁有令堂的聯絡電話?當然,如果不方便,我也不勉強。」她真心的喜歡夜老大大,能夠和她成為朋友是她的榮幸。
「嗯。」他拿紙筆寫下他家的電話,並塞進她的小手中。
「謝謝。我的手機電話是——」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地,她問了一聲︰「你沒有看到我送你的感謝卡嗎?」
「感謝卡?什麼感謝卡?」他一頭霧水地問。顯然上次那個艷麗女子沒有將卡片交給他,難怪他沒有打電話給她,也難怪他會再向她要電話。不過她不想讓他因此責問那個女子,所以她搖搖頭笑笑地說︰「沒事。我的手機電話是……」
他快速地抄下她的電話號碼.「那家里的電話呢?」
「哪個家?」
「比較容易找到你的家。」
「那就加州吧,是……」她一再地念著號碼,生怕一個不小心,他將它記錯了。他認真地記下她的電話號號之後,不再留戀地直起身,」多保重。」
「謝謝你的——直升機。」對于他的驟然起身,她有些小小的失落,但仍不忘對他露出真摯的笑容。
他但笑不語,隨後匆匆地折回夜老夫人那兒,將剛才抄好的便條紙塞給他母親,並打了個手勢,醫院人員便分別將她們送進直升機內。在她被送上直升機之前,她貪婪地一再回望他;而他卻似木雕似地站在原處,不帶任何情感地與她的目光交會。
隨著機身越飛越高,她竟沒來由地想哭!因為他沒有留下她的電話號碼,只是將它塞給他的母親……原來,她在他的心中,只是一個見過幾次面的普通人,不因任何事情而有所改變。她好想哭……當她們的直升機飛遠之後、夜寒星也登上他的私人飛機直赴賭城。
望著燈火點點的南加州,他的心中一直默念著兩組號碼,它們是蕭恬心的手機與住家的電話號碼。他對數字一向過目不忘,也有著超強的記憶力,否則,他不可能成為賭神。
只是,他沒有讓她知道,他已記下她的聯絡號碼!
第六章
蕭恬心在受傷的期間里,接到了無數通慰問的電話,當然也包括夜老太太的關心電話,十天前她老人家甚至還在司機的陪同下,來醫院看她。
至于她的工作伙伴——羅平更是在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後,來回地探視她。
最奇怪的是她的「學長」安東尼,不知從哪得知她受傷的消息,成天以鮮花攻勢將病房塞成花店,弄得醫護人員都在猜測這些花是不是她的男朋友送的。就連夜老太太也緊張兮兮地探問是誰送花給她。
她對夜老太太可是沒半點隱瞞,不過,她的表情有點怪,似乎在計劃什麼似的。可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因為,她的心頭一直為夜寒星沒有撥電話給自己而感到失落。
她一直奢望他會因他母親那里有她的電話而打電話給自己,或是因為知道她住在哪家醫院而來探視她,可是,三個星期以來
他什麼也沒做。
從夜老太太口中知道,夜寒星是個大忙人,越夜越忙碌,是個標準畫伏夜出的夜行性動物。
當他醒的時候,就是巡視他「領土」的時刻,難怪他不能來看她。
一想到這里,她的心情又跌到谷底。
她會不會在他身上投注過多的幻想了!?
如今坐在自家的庭園里,望著日漸西沉的夕陽,她輕輕地感嘆一天又要結束了。哦,不!對夜寒星而言,是一天的開始。
唉!怎麼又想到他了。
鈴——她的手機響了起來,她不想听,索性關機,折回屋內準備收抬東西回加州,卻听見母親的叫喚聲︰「恬心,你的電話,夜老太太打來的。」
「哦。」她連忙接過母親通過來的電話,「喂,夜老太太,我是恬心。」
「恬心啊,今晚有空嗎?」易芊人開門見山地說。
「呃——」她正猶豫該怎麼回答她老人家。因為她的心情不好,什麼事都不想做。
「不方便的話,我也不勉強,只是我很喜歡有你作伴。」
「我沒事。」她心一軟,連忙答應。
「好。我派馬帝來接你。」易芊人笑了。
「我們要去哪兒?」她還是追問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