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他又湊近她的臉,再次烙下他的唇印。
「晚安,我的湘兒。」
然後,轉身拉開門,他大步走了出去。
他從她剛才的敘述中,幾乎可以確認她的郎立,極可能就是他們要找的「郎立」!也許他該好好想想,下一步該怎麼做。
她站在門邊一直望著他消失在車陣中,才將門鎖上,重新折回沙發座椅,栽了進去。她知道,郎夜君已在她的身體與心里扎了根,苗雖小,但卻日漸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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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中,郎夜君接起手機。
「總裁,我們已經查到霍曉香的真實身分了。」對方道。
「說。」他平靜以對。
「她就是紐約著名的芳療師,霍湘小姐,她……」對方仍然在說。
他的心在狂跳,不發一語地關機。
她果然就是霍曉香,雖然在漢靈頓墓園時,他就猜測她倆是同一個人,可是一旦證實,他不禁有些煩躁。
順勢抓起放在桌邊的馬丁尼,一口飲下。
今夜,似乎特別的漫長……
第六章
一早,郎夜君便趕往香氣之家,不等霍湘打開大門營業,他就按下電鈴。
「本店還沒開始營——業。」霍湘匆匆換了一件衣裳,從里面走了出來,卻在打開門的剎那吃了一驚。
「我有話想和你說。」他一逕地往里面走去。
她只好重新將大門鎖上,跟著他的腳步往里面走。
他選了昨天坐過的沙發坐了下來,而她也隨他人座。
「什麼事?」
「我該稱你霍湘,還是霍曉香?」他開門見山地問。
她心頭一驚,雙瞳直直地盯著他猛瞧,不知該如何反應。
「你果然就是霍曉香。」
「你調查我有什麼目的?」她立即反彈。
「霍小姐,你大概弄錯了,是你先錯認我,我可沒有事先調查一個人的習慣。至于我為什麼會找霍曉香,當然有我私人的理由,只是——沒想到你正好是霍曉香。」他平靜地說道。
「你找霍曉香有什麼事?」她仍然沒有卸下心防。
「你承認自己就是霍曉香了?」他還是要她吐實。
「與你何干?」她變得有些焦躁。
「我總得認清目標,才能說出我的目的。我郎夜君從來不浪費時間與精力在沒有用的人、沒有價值的事上。」他自傲地睇著她。
原來……霍湘對他而言,是沒有用的人!霍曉香才是他想見的人!
霍湘對他的話感到一絲絲心痛……
「怎麼,你還不願意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霍曉香?」他只是要她親口承認。
「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她隨著他的話打轉。
「是,最好,不是,我仍當你是朋友,過來和你道聲早安,順便一起共進早餐。」
「不用了,我已經吃過早餐了。」她馬上回絕。
「好!那可以告訴我,你是霍曉香嗎?」他再次逼近。
「你——找她有什麼事?」她還是沒有據實以告。
「好個小心謹慎的女人。如果你真是霍曉香,可得小心了。」
「你——」她當然知道「霍曉香」的處境,可是又與他何干?
「湘兒,告訴我,你是她嗎?」他直視著她,「不管你是誰,教都會保護你,但我希望你說真話。」
「你——」
「說吧!」
「我是霍曉香。」她吐了氣道。
「很好。那現在,我想和你討論一件事。」
她的心霍地揪緊,難道他也和那些覬覦寶瓶的人一樣?
想到這里,她的情緒顯得有些煩躁,甚至有種被騙的感覺。
他見她一臉防備,就知道她誤會了。
他的確是為了寶瓶而來,但同時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而來。
他承認自己對寶瓶有種莫名的渴望;對她……又何嘗不是?
暫時別把問題復雜化,他冷冷地說明來意,「我是為了寶瓶而來。」
她就知道!就知道……心中失望、難受,還混雜了幾分不願正視的矛盾。
「它在你這里吧?」
「我沒有理由告訴你吧。」她倔強以對。
「是沒有理由。但是,我的屬下已經查出,它就在你這里。他氣定神閑道。
「那你還問我做什麼?」她惱怒地低嚷。
「找你買下它。」他簡單扼要地表明態度。
「買下它?誰說我會賣了它——」話落,才驚覺自己這話等于說明東西就在她這里。
「東西真的在你這里。」他一臉了然。
「就算東西真的在我這,那又怎麼樣?我不賣,你打算怎麼辦?」她揚起下顎,倔強十足。
「你知道嗎?這東西放在你身邊並不安全——」他想說明情況。
她卻打斷他的話,「賣給你就安全!?」
「當然!」
「好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她真的惱了。
「我是不是自以為是,我不知道,但是在紐約只要提起我郎夜君的名字,旁人絕對會忌憚幾分,你信嗎?」他邪著眼冷冷地睇著她。
「我才不管這些,我只知道這東西我不會賣,就算犧牲性命我也不會賣!」她突然嘶吼道。
他立刻推測道︰「為了‘他’?」
「不關你的事。」她的氣未平,根本靜不下心听他的話。
「湘兒——」
「不要這樣叫我,不要!」她抓狂道,完全失去往日的鎮定。
「冷靜一點,否則你的危機,就從我踏出香氣之家開始。他這話——點兒也不夸張。因為,既然他查得出寶瓶在她的手中,那表示覬覦寶瓶的人,不久也能得到相關消息。
頓時,她不再嘶吼,一臉沮喪與無奈。
「你願意听我一句話嗎?」他柔聲問道。
她靜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話︰「說吧……
「你將寶瓶賣給我,才能還你真正的清靜。因為那些覬覦寶瓶的人,一旦知道東西落人你的手中,你的安寧沒了,事業也完了,而你會遭到什麼樣的對待,誰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不好過。」他仔細地說道。
「說了半天,你還是為了得到寶瓶。」她不以為然道。」你——怎麼听不懂我的話?我的確是希望得到寶瓶,但是我更在乎你的安危。」他終于清楚地表明立場。
她怔怔地看著他,他也在乎她的安危……
「如果說,寶瓶根本不在我這里,你還會顧及我的安危嗎?」她的雙瞳晶亮而犀利,似要刺人對方的心田。
「寶瓶不在你這里?那它現在在哪里?」他想也沒想就這麼問,卻不知道這麼說,徹底傷了霍湘的心。
她噙著冷笑,笑自己自作多情,原來她只是寶瓶的「附屬品」,一旦寶瓶不在她的身上,她的價值就失去了。
炳——多可笑!他也像那些覬覦寶瓶的人!只是,他用「溫柔」包裝他的「不良」居心!
「我從沒見過什麼寶瓶,所以,我也不知道它的去向。時間不早了,我要開店作生意,如果郎先生不買香精油,恕我不能招呼你。」她霍地站了起來,冰冷以對。
她離開沙發,往前門走去,輕輕地翻動那塊寫著「Open」——開始營業的牌子。
他也快步來到她的身後,「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對你一點兒好處也沒有。」
「請吧。」她為他拉開大門。
「湘兒——」
「不要這麼叫我!我叫霍湘,你稱我霍小姐也可以。」冷凝的口氣像一陣秋風,刮得人一陣沁冷。
「你——」
「謝謝光臨。」她刻意疏離地說著話,心底卻開始打著「逃離」紐約的主意。
「明天我會再來。」也許他該給她一點兒喘息的機會。
「隨你。」她依然冷漠以對。
輕喟之後,郎夜君緩緩走出香氣之家。
她茫然望著他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