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霄不用抬頭,就執起桌上的筷子,朝多嘴的人射去——
咻地!只見那登徒子的嘴角被穿了個洞,痛得他哇哇大叫,血流滿口。
梅絕色也是一怔!他……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
冷霄一語不發,寒著一張臉,再次抓起梅絕色的手,低聲警告︰「你還要我再射穿另一個人的嘴?還是眼?」他討厭、非常討厭這些男人看她的眼神!簡直是想將她衣服剝光似的。
梅絕色雖驚卻不懼怕,依舊立在原地一動也不動。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他想和她硬踫硬,根本討不到什麼好處。
冷霄看她一動也不動,惱火極了。
「走!」他為她重新戴上笠帽,她仍舊不為所動。
頓時,他心一狠,腰一彎,便將她抱了起來,「這是你自找的!這麼一來,店里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梅絕色氣得渾身發抖,用著縴弱小手用力捶打著他的胸膛,仿佛在控訴。
然而外人看來,卻似小兩口在調情。
回到房內,冷青一解開她的啞穴,立即听見她的詛咒,「你這個臭豬頭、大壞蛋、登徒子、強盜兼土匪!你憑什麼綁架我?」小拳頭又胡亂地在他胸膛打著。
他就這麼讓她發泄夠了後,才鉗住她的小手,以吻封緘。
梅絕色突然愣住,香唇微微開啟,他那濕滑的舌便溜了進去……
「嗯——」她想出聲阻止,卻發現聲似吟呻,煞是引人想入非非。
他的舌有如泥鰍到處鑽探,她的喉頭立時干澀無比,體內躥升的熱度與騷動,教她細白的柔膚覆上一層粉紅色澤。
她的身子變得好麻、渾身無力,更是無助地想躲開從某一點里所擴散出的詭異渴望。
他的吻繼而來到粉頸上方,男性的大掌也隔著衣襟揉搓著她胸前的柔軟。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申吟出聲;不住扭動的嬌女敕身子在他眼底下,變成最誘人的曲線與律動。
他扯開礙事的衣扣,褪去她的上衣與肚兜,大手罩住她的渾圓,撫弄粉紅的蓓蕾,激越之中渲泄出因妒怒而生的欲火。
他熾熱的身體與她緊緊相貼,略為粗糙的掌心,更為了挑起她強烈的亢奮轉而往下移……一路熟練的挑逗她,原本溫柔的動作突然轉為激切,狂野舌忝舐她的唇、她的粉頸,靈巧的手指不住地在她的胴體曲線放肆漫游……
甜美的熱氣不斷上升,她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此刻,她的身體已因他的糾纏變得更加火熱與嬌艷。
他的手來到腰間,毫不費力的就扯下她的褶裙——
冷風輕拂,卻澆不熄彼此火熱的需求。
他索性退去自己的衣物,連同她的最後一道防線也卸去。
她愕然地半睜開了眼,旋即羞紅了臉,「你——你——放——我——下來。」虛弱的請托,猶似催情的符咒。
他只是抿唇低笑,繼續以吻挑逗她,指月復的輕徐流連,溫柔而依戀,也平撫了她薄弱的反彈。
他邊吻邊轉向床榻,最後輕緩地將她放上床,吻又落了下來。
「你真美。」愛的告白,像鵝絨輕輕拂過她的耳際。
從不知男女的身體有這麼大的吸引力。醫書所學的知識,從不曾讓她明白男女「相愛」,會有如此大的震撼!
她忽而驚叫低吟,「哦——」
「我喜歡——現在的你。」他附耳低低傾訴,還不忘以舌吮吻著她的耳垂。
就在他打算進一步時,門外忽然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大爺,您的熱水還有晚餐已送到!」
火熱的弦頓時斷成兩截!
未能饜足的冷霄,幾乎是在強忍著疼痛下退出濕熱的花叢間。
而梅絕色也在這時回過神來,立刻以棉被蔽體,看著冷霄痛楚的臉,一時不能理解。
門外再次響起急促的敲門聲,「大爺!大爺!您在嗎?小的是要將東西放在門外,還是待會兒再送來?」店小二的聲音有著討好與懼怕。
「該死!」他狠狠地低咒,從床邊坐了起來,「待會兒再送來!」
他倏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拾起落了一地的衣裳利落地穿上,也為她撿起了衣衫,看也不看她一眼便往門外走去。
「我住在隔壁,有什麼事就叫我一聲。別想逃走,我的耳力好到一里內的一根針掉下來,都听得見!」話畢,便開了門,走了出去。
梅絕色這才從驚愕中真正的醒過來!
她……剛才做了什麼?
不,是他們做了什麼?
男女之間……的「敦倫」……是否就像他們剛才那樣?
好羞人啊!
不過……她真的……不討厭那種感覺……尤其是和他……
她緩緩地拿起床榻上的衣衫,一一穿回身上,心思也如一一加上的衣衫,變得「厚實」了許多。
她,開始有了女人的期待——
一個愛她的夫君!夜夜共枕的男人!
但是……
畢竟她不是百分百的女人,又怎麼異想天開擁有這種「夢想」?!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竟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期盼,也成了奢求。
只因為她——不是真正的女人。
夜里,天低雲垂,意外的沒有風。
冷霄從梅絕色房里回來後就無法闔眼休息,索性叫了一盅酒,一個人喝著悶酒,誰知借酒澆愁,愁更愁。
他是怎麼了?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冷酒又是一口灌入口中,桌上的小菜連一筷子也沒夾,不一會兒只見酒瓶已見底,他又扯著嗓門叫道︰「小二,再來五盅女兒紅!」
只聞店小二在門外高聲呼應︰「馬上來——」
望著窗外圓月,一顆心已飛到鄰房的梅絕色身上……
打從他們交手以來,這個女人可以說是率性而為,不時口不擇言,偶爾略施小計整人;但細想,她倒沒有什麼壞心眼。
憑良心說,像她這種月兌于禮教的女孩,在以往他是不屑一顧的,可是……說也奇怪,一個月的魔鬼谷相處,和她拌嘴似乎已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樂趣,尤其乍見她中秋夜痛苦的模樣,更讓他打從心底感到痛楚………
沒有人可以像她一樣讓他時怒、時喜,又讓他心疼得緊!
罷才,他實在惱怒她在外人面前賣弄風情,一時激越地幾乎要了她,她卻像個初生嬰兒任憑他引領者她……
這是多大的信賴!
唉!他實在不該在那種情形下「欺負」她的。
寂靜的夜空霍地閃進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由他的窗前快速地溜過,從那人躡手躡腳的動作看來,絕對是宵小之輩!而他試圖偷盜的方向——
糟了!那不是「她」的房間嗎?
酒意與惱怒在頃刻間被驅離,他連忙趕到梅絕色的房外,便听見細碎聲音自內傳來——
「你說你叫什麼來著?」梅絕色氣定神閑地問道,一點兒也沒有受人欺凌的可憐樣。
「我——我——是大名鼎鼎的‘盜香客’!」那人先是結巴,繼而自我吹捧。
「原來是專門偷香竊玉的無恥之徒啊!我好怕哦。」她雖然口中說怕,但口氣卻沒有絲毫怯意。「姑娘,你——」他顯然沒見過有哪個良家婦女,見到偷香賊不驚聲尖叫的,甚至還和他「閑話家常」。
「我什麼?你敢來我的房間,就表示沒將我‘未過門’的相公放在眼里。」話落,她也是一驚。
什麼時候「冷霄」變成了她的「相公」了?!
她……不會是因為先前的蝶戲,而改變了她對他的定位吧?!還是早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有他相伴?甚至希冀有朝一日能成為他的娘子?
天!她……怎麼……這麼自不量力?!
像他這種大門大戶的少主,絕不會發一個時陰時陽的怪胎的。絕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