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辦嫁妝?
看來,易天令還是挨不住她的二只求」,同意了!
他不是說自己才是他的新娘?為什麼要騙她?
她寧願他實話實說,也不要他的善意謊言!
她是璀璨王朝紀顯曄的女兒,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再傷害自己!
突地,她平靜無波的絕麗容顏,閃著無風無雨的幽然,「麻煩你先離開一下,我想自己沐浴。」
「你可以自行來嗎?易大夫叫我——」
「不麻煩你了。」堅定的語氣不容他人反駁。
「好吧。但如果你需要幫忙,就按浴室的緊急鈴。」小護士不放心地再次提醒她。
「我知道了。」她一走下床就感到渾身癱軟,卻驕傲地挺直腰桿,不讓人看出她有丁點不適。「麻煩你待會兒替我帶上門。」她不帶情感地下著逐客令。
「好的。」小護士連忙退了出去,卻在門邊偷偷地撥了電話給易天令。
走進浴室的紀玥璇,看著鏡中蒼白的自己,不禁啞然失笑。
她怎麼將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呢?
緩緩放下長發,她打開水龍頭,整個人恍惚了起來。
忽然,一股熱流在她抓不穩蓮蓬頭時,噴濺到身上,「啊!」她被燙得驚叫,倏地回神,連忙往門邊退了去,卻撞上一面肉牆。
「你怎麼了?」易天令看著眼前的混亂,先將她推出浴室,然後回身看準水柱的方向,立刻將水龍頭關上,這才折回已成了落湯雞的她身邊,又憐又怒地問︰「我不是讓護士為你清洗的嗎?」
「不需要。」她矜淡的拒絕,雙手卻不自覺地掐著身上的衣服。
「不需要?」他看著她一身狼狽,音量也跟著提高,「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麼樣子?」他扣住她縴弱的柔荑,她卻想逃離。
陡地,他霜冷地嘲諷︰「你如果有體力將自己清洗乾淨,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慘狀。」他又瞥了她一眼,她全身上下幾乎都濕透了。
「不用你管。」她還是倔強地反抗。
「我偏要!」他也火了,抓著她的手就往浴室走去。
「你干嘛?」她驚聲問道。
「將你這個倔強的小東西洗乾淨!」
「不要!我自己會洗。」
「你不會!」
「我會!放開我!」她激動地叫著。
「不放!」
「救命!救命!」她突然失控地大叫,整個人往牆角死命地鑽,身子還不住地顫抖,「不要!不要踫我!不要——」淚水和著聲嘶力竭的叫喊。
他心驚地松開手,心頭再次閃過不好的預感……
她一定經歷過慘痛的意外,而那次經歷可能和男人的接觸,甚至和她無力抵抗有很大的關系!
一想她可能、或是曾被男人強暴,他的心猶如被一發發殺傷力甚強的散彈槍彈射入胸臆,痛楚難當。
如果真有人敢動她,他會讓那個人渣付出慘痛的代價!
只是,以璀璨王朝的勢力,及紀顯曄對子女防身術的要求,外人想要對他們伸出魔爪,似乎不太可能。
那麼……是他的推測有誤?還是哪里出了差池?
他一定要弄清楚!
心念既定,他彎子,在離她一公尺之外溫柔地說︰「別怕,我不會傷害你。」
她轉為啜泣,激動的肩頭也漸漸平復。
他像個受過訓練的狙擊手,緩緩靠近她,「別哭了,再哭我會心疼喲。」口氣出奇的溫暖。
她還是抱著雙膝蹲在角落,雙眸含淚,卻不再哭泣。
「手交給我好嗎?我只想抱著你可以嗎?」他從不曾這麼對人說話。那種柔情是他生命中不曾有過的,獨獨對她,可是……她似乎遠近,像朵飄忽的雲,難以捉模。
他又向她栘進了一步,大掌仲了出來,「我可以握住你的手嗎?」
她緩緩地抬起頭,沙啞地低問︰「為什麼?」激動已平,昔日的冷靜也漸漸找回。
為什麼一個即將和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會這麼對待她?這不是另一種「傷害」嗎?
但是,此刻他溫柔得讓她想不顧一切地投入他的懷抱!
可以嗎?她可以這麼做嗎?這於禮不合,也和她的信仰與堅持背道而馳!她該怎麼辦?
「玥璇,我過來羅。」他低沉地提醒她。
他不想再嚇壞她了,一點都不想。
她只是含著淚凝視著他,內心不斷地掙扎……
他看見她眼中的迷離,也看見她的搖擺不定,他知道這是機會。
他不再猶疑地挪近她,緩緩地伸出大掌,將她的一雙柔荑包覆在他溫暖的掌心之中,低頭輕輕地以唇著那雙縴白的女敕手……
她卻在這時落淚,但那珠淚卻是釋然。
他毫不猶豫地吻去她的淚水,低語道︰「不哭,我的寶貝。」
時間似在此刻停格,誰也沒有再說一句話。
他卻清楚的知道,這個女人他這輩子是放不了手了。
而她卻只想抓住現在,什麼都不想。
易天令回到密室中,立刻在巨型的電腦螢幕前坐了下來,修長的十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流暢的敲打著,畫面立即顯現出一名神色自若,卻十分冷靜的男子。
「我令你查的事辦得如何?」戴著蝙蝠眼罩的易天令沉著地問。
「您托我辦的事已查出,這是您需要的資料,我立刻傳送到您的主機。」男子說。
「很好。」
「還有,有關竊玉的真正指使人,這一、兩天就會有更精確的資料進來。」
「辛苦了。」
切斷畫面的同時,—份資料便在電腦螢幕上顯現。
易天令看著上面的字幕,俊臉益發陰沉……
紀玥璇曾於中學期間逃過保鑣的隨護,一人獨自前往紐約哈林區,在陋巷中險遭當地的不良分子強暴,卻為當時該社區一名名喚馬利亞的婦人所救。此事後,她便勤練防身術,而且只要是星期天,一定上教堂作禮拜。
自此,她的身邊一直有保鑣隨侍在側。據可靠消息指出,那次意外後,她從未有過任何交往過甚的男友。
至於當年意圖非禮她的強暴犯,共計有六名︰賈克、洛基目前正在紐約監獄服刑;強生已於一年前死於幫派械斗;至於另外兩名已『漂白』的山謬、羅伯,則轉往洛杉磯成為貨車司機與建築工人。最後一名鮑伯的轉變最大,目前正擔任紐約人道救援協會的會長,幫助許多失足的黑人,為當地黑人愛戴不已。
而紀玥璇目前在台灣參加古玉大展,但據我們的調查,研討會的紀玥璇不是本人,而是她的助理王曉月。她本人則因心髒病突發,正接受全球心髒權威易天令的照料。
至於易夭令的身分似乎很特別,目前尚查不出他的進一步資料,但我們會積極追蹤。
看到這里,易天令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手下這批調查人員果然精良,竟然已「察覺」他這個「主子」的特殊之處,不過,他可不希望他們知道他的底,否則就不用戴眼罩避人耳目了,但是那些人,他會讓他們受到該有的懲罰!
旋即,他敲下幾行字——
不用查易夭令的底!
存活的五名「強暴犯」,依現今不同的表現,給予下列懲治……
擒心
鍵盤聲消失時,易天令關閉了螢幕,森詭地笑了。
沒有人可以在動了他的人之後,輕易地離去!不論他們今日是好是壞。
要怪,就怪他們動錯了對象!
雖然他來不及加入紀玥璇的過去,但現在與未來,他絕不在她的生命中缺席!
她曾經歷的「缺口」,他要替她填平,不計任何代價!
他不要再看到她落淚,也不要她活在過去的陰影中!
攜她走出陰霾的幽谷,正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