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璀璨王朝」是個創立於紐約的寶石家族,其中分為「鑽石」、「紅、藍、綠寶石」、「黃金」、「珍珠」、「水晶」、「璞玉」六個項系,由龍頭老大紀顯曄他的六個子女,分別管理。
他們的勢力範圍縱橫全球,光艷逼人,卻又無人能打擊他們!
這是因為紀顯曄嚴格規定——每個子女都必須上通天文、下知地理,經營管理、珠寶監定等等皆需精通,防身術更是必修的課程。
然而,他再怎麼替他們「精打細算」,只有一門學問使不上力——愛情,這也是受妻子的影響,他絕不勉強子女嫁娶;但若要結婚,就必須是在一個條件下——真正的彼此相愛。
楔子
紐約,曼哈頓區一棟佔地寬廣的別墅內。
雪白的床單前,躺著一個絕美卻蒼白的可人兒,若不細看,很難察覺她在呼吸。床榻前擠滿了關懷的家人,每個人面色憂戚,只有一個人從容冷靜,他就是女孩的四姊夫山口嘗君。
「玥璇可能是太操勞了,心髒的情況不是很好。」山口嘗君本就懂醫術,只是心髒科比較專門,他能做的就是替她找到全球最優秀的心髒科大夫。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要等聞名全球的醫師出診、開刀,得半年以前、甚至一年前,就必須預約。若不是他與這個醫術與人品均狂妄到令人驚詫的名醫——易天令有點私交,恐怕也不能隨請隨到。
「我就叫她不要管那個什麼台灣古玉協會參展的事,她偏偏事必恭親,你看,現在弄成這個樣子。」山口嘗君的夫人,也就是紀玥璇的四姊心疼地說著。
他們紀家自父親於三十年前創建「璀璨王朝事業集團」,並於他老人家有意退休後,在大哥的運籌帷幄下,他們六兄妹通力合作,將父傳的企業推向了頂峰。
而他們最疼愛的麼妹玥璇,更是將翡翠事業發揮得淋灕盡致。珠寶界人士只要提及古玉監定與收藏,首先想到的必定是「紀玥璇」這個名字。也正因如此,她一向不甚健康的心髒,終於出問題了。
「易天令已經在路上了,要不了兩個小時應該就可以到這里了。」山口嘗君瞥了一眼手表說道。
「謝謝你啊。」紀媽媽哽咽說著。
這個小寶貝自幼身體就弱,偏偏她老爸還是逼她和哥哥姊姊一樣學習各種求生技能,常常弄得她險象環生。
可這丫頭倒也爭氣,雖然心髒不好,還是依她爹地的要求,跑步、游泳、射擊、武術……樣樣都來。成績雖不如幾個兄姊來得專精,倒也還能自衛,只是苦了她的身體。
老實說,他們紀家要什麼好大夫沒有,但打從這丫頭懂事以來,就不準男子靠近她,所以她的主治醫師清一色都是女性;可是優秀的醫師多是男性,她卻寧願生病也不願就醫,不論他們如何軟硬兼施都無效,
此次,她的心髒病發,連向來為她看診的女醫師都搖頭,請她務必做更進一步的檢查,甚至可能需要開刀。然而,這些流程與手術全都是男生操刀,她當下斷然拒絕。
拿她沒辦法,他們只好請山口嘗君趕來勸服。誰知,她一如以往的堅持,不是女醫師不就診!
所以目前只得用藥物讓她先「睡」一會兒,再讓易天令為她診斷,甚或是動手術。
「媽,別客氣,這是我應做的。」山口嘗君不敢居功。
這時,他口袋中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喂,我是山口……是你!天令,我們就等你來,有勞你了。」平靜無波的瞼,終於有了笑容。
「太好了。」紀媽媽欣慰的笑了,並輕輕地握著小女兒的手,「玥璇,你有救了,他可是全球聞名的大夫啊!」
不知怎地,紀玥璇突然睜開眼,說出了一句話︰「我不要男大夫!」
「玥璇!?」紀媽媽一下子傻眼。
「小妹,你病得那麼重,還有什麼選擇?」大哥紀斐然當頭喝令。
「有!」嬌弱的聲音仍透出她的堅持。
「拜托,听我們一次吧。」五姊紀曼菲也開口了。
「好,我願就醫,但是『她』必須是女性,否則,我寧願順其自然。」
「什麼!?」大哥低沉地吼道。
「玥璇,別拿自己的命開玩笑。」紀媽媽說著,眼眶又紅了。
蒼白的小臉頓時有些心疼,「媽,別哭,我現在很好,只是有點累,求你,別讓男人踫我的身子。」
紀媽媽不知怎麼辦才好,只能啜泣。
山口嘗君再次開口︰「玥璇,你真的不想使你的心髒病從此不再困擾你嗎?」
「當然想。只是……我不想被一雙雙陌生男人的手,在我的身上不斷地檢查、進行手術,我覺得……好沒有尊嚴。你能明白嗎?」紀玥璇說道。
山口嘗君剎那間像是明白了。他不再發話,抓起手機,按下一組號碼,「喂,天令嗎?我是山口,很抱歉,我的小姨子因故不能就診……」
而未竟的電話那端,似乎可以听見易天令情緒失控。
因為,全球沒有一個心髒病患不渴望獲得他的診治,更別說,有人會拒絕他!
而她——紀玥璇,一個生命如風中小草的弱女子,卻斷然拒絕他的救治?
第一章
台北
紀玥璇雖然拒絕了易天令的救治,但山口嘗君還是私下請教他,怎麼做可以使她盡快恢復健康。結果她才能下床活動,便動身去台灣參加首屆的台北古玉展了。
但是,紀家的人擔心她心髒負荷不了長途旅途的勞頓,故令與紀玥璇長得十分神似,卻是她的私人助理王曉月一同來台北。
為了進出展覽會場方便,她們特別選定一家離會場最近的飯店,並以王曉月的名義登記,為的就是避開被人找到的可能性。
只是,她們沒有料到這家飯店今天進出的客人特別多,連等了兩班電梯,都沒能擠上。
此時,第三班電梯終於來了,可大票人馬又蜂擁而上,她倆竟被沖散了。紀玥璇只好對著提行李的王曉月喊道︰「你先上樓,我待會兒再上來。」
為了避免被媒體騷擾,她已經盡量做到「平民化」,結果卻換來和一大群人擠電梯。這對她好不容易調理好的心髒是一大戕害。
終於下一班電梯來了,這回她可學精了,先溜到電梯口站定,一待門打開,她便一腳踏進去,但人還沒站穩,就被後方的人潮給擠進最里面的角落。
「對不起,再擠一擠!」最外邊的人忙著說道,「我還得趕九點鐘的會議,拜托,拜托!」那胖子索性用力一擠。
紀玥璇直覺自己快要成了肉餅,一百六十五公分高的她在人群中不算太矮,但現在她的前方黑壓壓的一片,而且有一道身影特別高,也許是空氣太悶,也許是太擠,她感到渾身不舒服。
就在這時,又有一個聲音傳來,「等一等,我要參加九點的會議,拜托再擠一下。」
還擠?已經塞不下了。怎麼警示鈐還不響?究竟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要召開會議,讓這些人不顧一切地往前沖?
「鈴——」警示鈐終於響了。
紀玥璇這才松了一口氣,連忙低聲說道︰「快關門吧!免得大家都遲到了。」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她猜電梯里的人八成都要去參加那個了不起的會議吧!只有她例外!但她可不想「憋死」在這台小小的電梯里。
丙然,電梯關上門了。二樓、三樓……數字一路上攀,卻在十二樓忽然停住,而且鈴聲大作,「鈐——」
「怎麼回事?」有人慌張的問。
「電梯壞了!」其中一人用力按著開關,驚恐地失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