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眉,我比他更像阿拉丁神燈,有求必應。"他低笑,逸泄出獨有的自信與瀟灑。
"我……"她很想相信他.但是面對紀孟然生死未卜,對山口嘗君的信賴也就與听到風吹草動的股市,忽上忽下、搖擺不定。
"在這里等我回來,我會把你'老公'完整無缺的帶回來。"他這時從口袋中取出一枚金戒指,"戴上它。"
"山口?"這時候還開這種玩笑!不論求婚、訴情都太扯了吧?
雖然她沒有說出口,但那張如萬花筒的臉卻道出她的疑惑與不滿。
霍地,山口嘗君朗朗大笑,"紀太太,這是枚通訊追蹤器,我可沒有興趣和有夫之婦調情。"他相信女人戴個戒指,再精明的綁匪也不會懷疑它是個電子追蹤器。
"哦,早說嘛。"這個山口最會故弄玄虛了。
"那我走了,不管是誰來,絕不可以開門。"對于她這個空有三寸不爛之舌,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真不知讓她來巴西到底對不對?不過,有了那枚通訊戒指,如果她真有不測,也可以順利追蹤到她。
"我會像個耳聾的人,完全听不見敲門聲。"她苦中作樂的笑道。
"很好。"他滿意地走出房門,卻在門口撥了一通電話給一名鮮于聯絡的知交,"我要你幫個忙。"開始說著自己的救援計劃。
就在他收線離開後的十分鐘,倪黛眉所待的旅館房間,突然傳來嚅嚅囁囁的聲響混雜著鼻音,根本不知里面發生了什ど事。
一分鐘後,再也听不見任何聲響。
巴西的午後,顯得隔外的詭譎。
☆☆☆
黑寂的房間內,伸手幾乎不見五指。紀孟然終于在被綁架後的一天後清醒,才發現這間房間只有一個逃生口,就是前方不遠的送飯小洞口,那洞口小得只夠一只體型瘦小的貴賓狗鑽進鑽出。
看來,存心綁架他的歹徒,根本不讓他有逃走的機會。
不過,這樣就想讓他縛手就自?也太小看他璀璨王朝紀三少了吧!
他輕輕扭動被鐵鏈緊綁的雙手,嗯,還有空隙。
從小,他們家六兄妹,每個人除了必須接受嚴格的體能訓練,其它如支解槍枝炮彈、簡易的開鎖術皆是必修課程。
敝只怪他一時大意,誤以為對方是歐汀方面的人才會上了賊船。如今之計就是逃出去,再與歐汀及家人聯絡。
"家人——"
這兩個字登時如巨石壓他喘不過氣來。
黛眉也該是他的"家人",亦或是他的"佳人'吧?
她現在好嗎?
如果她知道他受難于此,會不會替他擔心?
此刻,他……真的好希望見見她!
她的冷靜常常讓他抓狂,但卻由衷佩服,畢竟一個嬌小的東方女子,能夠在龍蛇混雜的紐約司法界立足,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不經意流靈的羞澀,常讓他懷疑,她真的是八嫁的女子,而不是含苞待放的少女?
她的驕傲也常令他頭痛,卻不得不認同她的一些務實做法;她絕美的容顏與輕盈的身姿,宛若一只鵝毛筆,總在最寂靜時輕輕拂過他的耳際、胸臆,甚至心口,教他不為她著迷也難。
最最讓他掛心的,該是她強忍不平時的珠淚,總像一條愛的絲線,無形地扣牢他!
盡避他們婚約只有三個月,但他真的不想放她走!
不想!一個不想,一千個不想!一萬個不想!
老天!他真是傻瓜!為什ど放開她一個人獨自跑來南非?
一定是他的腦殼燒壞了,不然怎ど會對這樣一個刻于心版"佳人"的"家人"棄之不顧?
他真是個糟糕的丈夫!差勁的情人!
只要他逃出去,他一定要將她牢牢鎖進自己的臂彎,再也不放開她!
心念既定,他再也不猶豫地按著手上純金的特制手表,它明看是一只華貴的手表,細看則是一把迷你型的雷射槍,可以切斷任何堅固的鋼鐵。
火紅的雷射已在他的手銬上點燃,不消一分鐘便打開枷鎖,他立即起身。這時卻听見門鎖發出細微的轉動聲,他旋即躲人牆角。
"紀孟然?"從壓低的聲可以听出,此人和綁匪不是同一伙的。
"什ど人?"他警覺道。
"我是山口嘗君。"
"你?"怎ど是他?
"快點,我帶你出去。"他再次低低透出那一口日本腔調。
"好。"先出去再說。紀孟然暫時放下所有的疑慮與曾有的妒嫉跟著他離開。
十分鐘後,他們成功地逃出賊窟。
"你安全了。"山口嘗君面無表情地說著。
紀孟然見他一路行來不喘不吁委實好奇,本以為山口嘗君只是徒有一張絕美的俊顏,就算有本事也不會在自己之上。可是剛才的高山險阻他如履平地,身手矯健得異于常人。
男人對男人的欣賞在此刻油然而生,然而面對"情敵"的搭救,有點自尊的男人都難以釋懷,紀孟然亦然,"為什ど救我?"
山口嘗君只是平靜地發動登山用的吉普車,冷寂以對,"小眉讓我來的。"
小眉?小眉!瞧他叫得多順口!
一股醋意霍地有如被惡意打翻的佐料架,一時之間五味雜陳,他惱怒地嚷道,"我死了,她不正好得到我的遺產。"嫉妒又讓他失去了平日的鎮定。
嘶——一聲緊急煞車聲響冷不防地從吉普車下方傳來,山口的雙眸霎時冷硬沉下,"下車!"
"到了?"他張著眼打量山口嘗君。
"我救你是因受了小眉之托,如今任務完成,我有權利不載忘恩負義之輩。"山口嘗君自鼻端冷噴了口氣,"我只說一次,下車!"
"你以為下車我就會死在這里?"他毫不在乎地從車上跳了下去,望著一路荒煙漫漫的漠土。
"最好不會,否則有辱貴王朝的名聲。"他存心挖苦他,實在是氣他沒有善待小眉。
"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吧!就算你沒來,我也可以逃出這里。"他秀了一下手腕,讓山口嘗君明白,他有本事打開手銬,就有本事走出這片黃沙地。
話落,他便往前走,並打開手表上的另一項裝置,一根細小的多頻天線伸了出來,"喂,請接歐汀——"
山口嘗君瞅著他自信的背影,頓時搖頭。對于一個自信又對感情漫不經心的男人而言,小眉愛上他,吃苦是在所難免的。
鄙地一聲,吉普車又停狂紀孟然面前,"上車!"口氣凜然,沒有半點情緒。
"不用了,歐汀已經派人來了。"紀孟然一點兒也不買他的賬。
"除非你不想再見到小眉,否則就繼續留在原地吧!"他扯了個小謊。
"她怎ど了?"焦灼的眼神幾乎可以焚毀方圓百里的東西。
"上車,我就告訴你。"他笑了。看來,這個公子,也不是全然無情。
紀孟然倏地跳上車,"她到底怎ど了?"
"她在飯店等你。如果你再不回去,我怕她會親自去找你。你該不會不知道,她正是那種為了正義不怕死的女人吧?"山口嘗君輕松地駕著車,決定為紀孟然上一課。
"我怎ど知道。"自尊心作祟,紀孟然再度武裝起自己。
"如果你想失去她,就繼續這ど打太極拳吧。"這臭小子真不知好歹!
"那你既然知道她是什ど樣的女孩,為何還和她離婚?而她其它的前夫為什ど也選擇離開她?"憑良心說,他一直對倪黛眉的婚姻記錄耿耿于懷,想弄明白,卻又不得其門而人。
"我告訴你真相,但你必須保證絕不泄密。"山口嘗君警告道。
"那你還是別說好了。'秘密'就是大家傳著說的事。'謠言'還是止于智者吧。"紀孟然吊兒郎當地說,其實心里對這事哈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