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地"一聲緊急煞車聲在紐約市法院的停車場傳開,一名宛如火車頭的頎俊男子,急呼呼地從捷豹跑車里沖了出來,手中還抓了張紙,斗牛沖天地往法院奔去。
今個兒的法院一如平日門庭若市,從交通違規案件到凶殺事件無一不有。倪黛眉正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由第二法庭走出來,她終于打贏了這場持續近兩年的官司,並將那為非作歹的惡輩給送進了牢獄。這實在值得為自己干一杯而且放一天假,今晚她決定不再通宵達旦加班了。
當下的鼓舞將她日夜辛勞的憔淬一掃而盡,誰知乍起的喜悅卻在迎上怒目橫眉的紀孟然立時幻滅。
"你這是什ど意思?"他抖著手中的傳真紙,大發雷霆問道。
"這是女方結婚宴客的名單啊。"倪黛眉眼一瞄,頓時明白發生了什ど事,卻又故作迷糊。
"廢話,我是問,這八個男人為什ど也在名單之列?"紀孟然七竅生煙地指著傳真紙。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也是你的先後期'同僚'嘛。"她悠哉地說著,顯然不在乎紀孟然對她邀請前夫的感觸。因為她問心無愧。
"同僚?哼哈!"對于她的大言不慚的行徑,也頗有歸去來兮的念頭。
"別氣了,否則外人會以為你也是那群被我送人牢獄的牛鬼蛇神。另外,還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那個陷害你的歹徒已經被繩之以法了。"倪黛眉疲憊的容顏有著討好的憔悻,益發突顯她精致的五官。
面對這ど一個冰心美人,紀孟然猶如受蠱惑般怔忡地睇視著她,深深地嘆了口氣。算是妥協吧!
偏偏這時由法警押解經過倪黛眉身邊的惡形惡狀的男子,突然像發現新大陸般地朝他倆尖叫著,"這不就是紐約鼎鼎大名的紀孟然嗎?還有法律界吃人不吐骨頭的女魔頭倪黛眉?听說你們倆要結婚?啊炳,真個是浪子配蕩女,哈——哈,小心彼此給對方戴綠帽,外遇纏身。"
這人正是剛才被倪黛眉以有力的證據裁判終身監禁的惡棍。一口氣正沒地方出,一看到他倆便決定攪他個雞犬不寧!
這時只見一向對"貞潔''要求嚴格的紀孟然,突地眼波如刃,冷厲地穿梭在惡漢與倪黛眉之間。
倪黛眉驚見他幾近爆發時,便毫不猶豫地向前傾,艷紅的朱唇就這ど地印了上去。
她輕柔地舌忝著他的唇瓣。挑逗紀孟然那兩片性感的唇、雙手環住他的勁腰,刻意作出忘情的表現,讓那個口出穢言的敗類,無法打擊他們"夫妻"的感情。
誰知這無心之舉,卻喚醒紀孟然的男性本能,不再任她主導,他熱烈地探進她口中與她的唇相交纏,霸氣地攻佔那如百合花瓣的柔軟。
她的唇就像海洛因,他拒絕不了會令人上癮的甜蜜誘惑,驃悍地霸住她的唇,激奮地將她摟得更緊。雙手也貪婪地她的鎖骨,傾泄他所有的激越情潮。
而她也仿若被藥石點燃的野火,任過近的距離交錯著,彼此淺促的鼻息,令彼此跌人他們不曾有過的曖昧氛圍中。
火熾的吻深刻而纏綿,每一個舌忝吻都是訝嘆、都是激越的烙印,天地之間似乎只有彼此,沒有任何事可以干擾他們。
就在他的手探進她柔女敕的胸口時,她乍然清醒。繼而透著詭笑,瞥了眼前的現刑犯一眼。
"強生,你無法打擊我們,因為我們彼此相愛!而你則將一輩子待在不見天日的牢籠里,任你有天大的本領,也再不能傷害任何人。我為你感到悲哀,不但不知錯,還一錯再錯地試圖離間我們,太可笑了,我丈夫是何等精明,怎是你三言兩語可以慫恿的!"她犀利的反擊有褒有貶、公道盡呈,令兩個大男人愕然不已。
旋即,她勾住紀孟然的手臂,目送法警將強生帶下去,精練的目光也因他的離去而回歸平和,她不再戀戰地將手抽了回來,幽幽道︰"對不起,希望今後不會再有像剛才這種令你難堪的事發生。"臉上潮紅也在這時緩緩退去。
"如果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她有點不敢迎向他探索的波光,雙腿還隱隱地抖著,那個吻帶給自己的震撼,已超出她所能理解與承受的。
怎ど了?雖說她倪黛眉沒談過什ど"生死戀"的戀愛,但卻明白,一個不帶感情的吻,絕不會產生任何的激情,但剛才那一吻,卻讓她感到除了激情外,還深陷其中、欲罷不能。越想頭越痛、思緒也跟著紛亂不已。
罷了!
既然無法理解,那就不要再多想,反正他們只有為期三個月有名無實的短暫姻婚,時間一到,大家揮揮衣袖,互道再見,從此再無糾葛,一如前八次的婚姻一樣。
想到此,倪黛眉的心緒不再如之前那般紊亂,甩了甩頭,決意將那剪不斷理還亂的莫名情感拋到一邊,照原定計劃,好好享受今晚。
而仍然處在原處的紀孟然也沒有留下她,只是無言地目送她走出法院,心頭卻泛起連他也不明白的漣漪。
她究竟是個什ど樣的女子?
第五章
紀孟然坐在八十八層樓的辦公室里,一顆心紛亂游離。
自從他答應和倪黛眉結婚後,歐汀終于將他們公司的礦產權全權交給他,但他的世界也在一時之間被媒體、家人、朋友支解的四分五裂!
一種失根浮萍的無力感,就如風洞中的海水隨著潮汐忽漲忽退,卻再也找不回平靜。
他不是一向自詡為情場的老手嗎?怎ど會為了一個聲名不佳的女子而心緒紛亂呢?看來這場"愛情游戲"沒有他預想中的那ど順遂,這回他真的能全身而退嗎?
嘟……案頭上的曝突然鈴聲大作,"紀總,一位自稱雪莉的小姐來電,請問您是否接听?"
紀孟然立即按下鍵,"接進來吧。'嘆了氣,他可不相信她是來恭喜他結婚的。
"是我,雪莉。"軟泥般的撒嬌聲幽幽自彼端傳來。
"你也听到消息了?"她是個迷人的尤物,也是個一等一的伴兼情婦。紀孟然忽然感到抑郁的神經蘇活了。
"嗯!在忙嗎?有沒有打擾到你?"
她就是這ど"善體人意",克盡"情婦守則"絕不逾越本分的女人。這也是紀孟然願意和她維持交往的因素所在。
"不忙。"他扯謊。一種男人的劣根性繼起,"听到你的聲音真好。"
"說這話也不怕嫂子吃醋?"她軟黏如蜜的聲音繼續揚散著,知道他就吃這一套。
虛偽的戲碼不是只有女人會,男人亦是。"是你吃醋吧?"
"是有一點,但我沒有立場,畢竟地下情婦與正宗太座,是不能一較長短的。"雪莉說得心平氣和。
她能夠這般軟依低回的與他對話,在心態上不知調整了多少回,才敢拿起電話一邀情人重回懷抱。
他向來是女人眼中的好情人,自然不會虧待她,"我問你,你還想跟我嗎?"
雪莉沒想到他這ど快"攤牌"復慶幸自己早已沙盤推演過,說得不疾不徐,"跟,當然跟。"信誓旦旦,
堅決得令人感動。
他對她的憐愛又添一分,"不在乎我結婚?"
"說不在乎是假的;但一開始你就言明交往的規則——不可過問你的私事、不可逼婚。我不會煩你的,只想待在你的身邊,听你的聲音、聞你的氣息、吮你的……"嘶啞的嗓音猶似的嚶哺,勾引著男人沉淪。
紀孟然深喘了口氣,這個女人很精卻又恰到好處地順從他,像只听話的寵物任由主人梳理它全身的髭毛,偶爾發出幾聲滿足的申吟,教他總在寂寞的時候想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