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言,韓炘臉上的溫柔逝去,慵懶的笑容隱沒。「你說什麼?」
「我說,你什麼時候會放我走。」她克制著心中的騷動,冷靜地開口。
「你要我放你走?」韓炘端起她的下頷,黑眸盯視著童可蓁的臉,語氣微怒。
「難道你忘了嗎?這是我們之前就說好的。我和你舉辦的那場婚禮,只是做給你父母看的。婚禮一結束,我們就可以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你——」韓炘的冷靜開始崩潰,他壓抑不斷往心口竄升的怒火。
他以為只要讓童可蓁成為他真正的妻子,她就會將之前的狗屁約定拋在腦後。他明明感覺到她的心開始傾向他了,為什麼她還要離開?
「不,找不會讓你離開。」看著她好半晌,韓炘臉上的怒容褪去。童可蓁熟悉的笑容又在他臉上展現。
「當你在教堂宣誓的那一剎那開始,你就注定是我韓炘的妻子。一輩子都無法改變!至于我們之前的約定,就當它是個狗屁——」
童可蓁驀地臉紅,朝他那張臉去出一記飛枕。
僅是一個閃身,就竄了過來,餓虎撲羊似的撲到她身上,高大的身軀壓著她,兩人之間沒有半點縫隙。
童可蓁的呼吸停滯,清楚地察覺到他的。先前的所有經驗,讓她完全猜得出,他正在想什麼。
他粗糙的大手滑上她細致的嬌軀,帶來強烈的快感。
童可蓁勉強壓抑涌到丟尖的誘人輕吟,呼吸卻不受控制,愈來愈急促。
她將眼楮緊閉,但卻仍能敏感地感覺到,韓炘的目光始終停駐在她的臉上,不放過她任何表情。
在登上極樂巔峰之際,她耳邊仍回蕩著韓炘的話語。
我永遠不會你走——
踏著輕松的步伐走進家門,閃過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尋找童可蓁的身影。這已經成為他回家後,會做的第一件事。
但是,前院後院尋了一回,並沒有見著童可蓁的蹤跡。
俊挺的劍眉,漸漸擺起。他轉念一想,立刻奔上樓,輕悄悄地打開主臥室的大門。
床上微微隆起一座小丘。他走到床邊,發現童可蓁正酣睡著。看著她的身影,一股暖流彌漫胸口,微蹙的濃眉漸漸撫平,排除那些如火般的,他感受到深切的溫柔,嘴角慢慢浮現一抹溫柔的笑容。
在韓炘熱烈的注視下,童可蓁早就醒了,她不斷地感覺到,他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的頸背,高大的身軀散發著炙熱的溫度。
是個可怕的男人!他表面看來溫和無害,卻有著最強的滲透力,時而溫柔時而強硬的手段,將她完全地掌握在手心里。
她枕在腦袋下的手肘開始發麻,眼睫不停地顫動著。
他究竟要看到什麼時候?童可蓁心中暗自想道。
突然間,一聲輕笑逸出韓炘口中,他俯輕舌忝了下她敏感的耳朵。瞬間的麻癢,讓童可蓁倏地睜開眼。
「還想繼續裝睡?」他笑道。
「你早就看出來了。」她羞紅了臉。
但笑不語,唇舌繼續在她耳朵上肆虐。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雙手放在他的胸前推拒。不理會她的抗議,韓炘一只手緩慢地從童可蓁的縴腰往上游走,拇指輕輕揉弄著。
她暗暗抽了一口氣。「住手,你——」
童可蓁輕喘著,妄想要掙月兌地的襲擊。但是當他的手指靈活地揉弄著她時,她必須要緊咬住下唇,才能制止即將沖出口的申吟。
並沒有停下動作,反而更加變本加厲,另一只手從她衣服的下擺探入,撥開覆蓋著她胸前的蕾絲,直接掌握她胸前的柔軟。他的唇廝磨著她的長發與她的肌膚,感覺到她的顫抖。
他低笑幾聲,感受到些許男性的驕傲。
童可蓁的臉通紅著,身軀不停地顫抖,她克制著不敢發出聲音來,他在她身上做的一切,成為最甜蜜的折磨。
接著,火熱的唇蓋了下來,封住了她的申吟,直把她吻得全身處軟。兩人再度攜手進入天堂——
許久之後……經過一整夜的歡愛,童可蓁早就累得睡著了,但韓炘卻不。
從結婚至今,也將近一個月了,他發現自己愈來愈不能離開這個脾氣火爆的小女人,但她卻老是躲著地。這輩子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這麼重視一個女人,他絕對不願意放她離去。
就連夫妻間的床笫之歡,她也是在他的半強迫之下進行,他可以察覺得到童可萋對他態度上的軟化,但是卻無法得知她真正的心意,有時韓炘對她真感到十分挫敗。
看著童可蓁甜美的睡顏,韓炘心中開始產生了一個念頭︰他必須要確定董可蓁對他,究竟有沒有「愛情」的存在——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傻瓜不容易感冒,但一感冒就無法收拾。
很難得的,韓炘感冒了。
雖然不是傻瓜,但再強壯的人,也總會有病痛纏身的時候。
盡避他平常再怎麼霸道,一旦再了重感冒,還是必須躺在床上,乖乖等著病毒大發慈悲,放他一條生路。
「我以為笨蛋是不會感冒的。」
童可蓁端著一碗熱湯,在床邊坐了下來,看著躺在床上,因高燒而滿臉通紅的韓炘。
「因為我不是笨蛋。」他聲音沙啞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假裝虛弱地爭辯。
「是嗎?不知道是誰三更半夜,突然雅興大發,跑去外頭吹風。明知道溫度會下降,還不肯加衣服。」她拿了個枕頭讓他靠坐好,還是沒給他好臉色看。
「你不是也跟著我一起?」
這句話讓他靠背的枕頭突然被抽掉,他毫無防備,咚地一聲,撞在床頭上。
「你想謀殺親夫啊!」韓炘叫道,揉著頭。
童可蓁瞪了他一眼。「你還敢提?!」
昨天夜里天氣有些悶熱,兩人都睡不著,因此韓炘提議到外面走走,順便夜游一番。
拗不過他突然發起的童心,兩個人只穿了單薄的睡衣,就溜了出來。結果,還沒走出自家庭院,他就露出狐狸尾巴,抱著她又吻又親。
童可蓁推拒了半天,終于還是不敵他的攻勢,直接與他在草地上糾纏了兩個鐘頭。
第二天醒來,她完全沒事,他卻感冒。
其實,這對韓炘而言,也不是很嚴重的感冒。但他發現童可蓁看起來似乎很擔心,便忍不住裝出虛弱的模樣,用以換取她的同情和照顧。
「那我不提,我雙手沒力氣,你喂我喝湯。」他要無賴地提出要求。
童可蓁皺了一下眉頭,見他可憐兮兮的樣子,不覺緩和臉色,拿起湯匙喂他。
努力將笑容壓住,乖乖張口等她喂食,但嘴角還是忍不住微微揚起。
那一副要笑不笑的嘴臉,卻惹得童可蓁微微發怒。「你再笑,就自己喝。」
「我沒笑啊!」他一臉無辜。
「哼!」她才不信。
但縱使心中不甘願,但她喂他的動作卻仍十分溫柔。一會兒之後,她終于喂完了一碗熱湯,起身要收碗盤時,卻被韓炘一把拉住。
「怎麼了?」她望著他。
「你很擔心我嗎?」他眼神溫柔地看著她。
童可蓁喉嚨一緊,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事,要怎麼回答他?
「不為什麼。你是我的雇主,我們之間還有交易在,我不能白拿你給的那份薪水。」她口是心非地回答。
明知道不該覺得受傷,但听見她回答得如此絕情,韓炘還是覺得胸口傳來一陣椎心剌骨的痛。
第一回,他感覺到這麼痛——
他倒回靠枕上,嘴角強扯出諷刺的笑容。「是嗎?我還以為我的努力,終于有了回報。沒想到還是一場空!」
童可蓁全身僵直的看著他。他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