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她點頭,同時注意到他的眼神慢慢轉為濃深,並且慢慢低俯向她的臉龐。她的心一跳,卻毫不猶豫地伸出手擋住他落下的唇。「不可以,你會弄花我的妝。」翠萍她們精心替她撲粉點胭脂,她不想現在就被毀了,她自個兒可補不回來。
眉頭一擰,瞪著她嬌艷欲滴、逗得他心癢難耐的櫻唇檀口,他不爽地哼了哼。可下一瞬,他低垂的視線似乎瞄到了某處可以攻擊的地方──嘴角奸詐地一勾、拿開她阻擋的小手,他敏捷地直接佔領她小露出衣領下的雪頸肌膚,用唇烙上屬于他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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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在紅色燈籠的映照下更見富麗堂皇的高院大宅外,為了今天前尚書徐老太爺大壽前來祝賀的馬車一輛接一輛來到,人潮川流不息,冠蓋雲集;不但朝廷不少高官顯要親自出席這場壽宴,就連京城幾個幾乎人人喊得出名字來的富商巨賈也接連現身,顯見徐老太爺在官商兩界的人脈有多廣闊驚人了。
而徐府的壽宴不但大擺珍饈筵席,還請來了京城有名的戲班子在宴會上助興,好炒熱整座宅院的氣氛。
當然,來到這難得有眾多有頭有臉人物聚集的場子,有人懂得趁勢和出席的高官大商套交情、拉關系,也有人藉機彼此交換情報,好取得自身最大的利益。總之,人們通常不會只是單純來祝壽兼吃吃喝喝看熱鬧的。不過,除此之外,眾人在今晚也有一個難能一見的畫面可看,那就是听說「京城之虎」路雲深要攜他的新婚夫人露臉啦!
堪稱京城商界之霸的路雲深,年紀輕輕,卻能在短短幾年之內將原本已令人眼紅的路家商行版圖更加擴張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和他交手過的眾人的感想,一致不月兌他做生意快狠準的手段,但所有人也都承認光憑這三點要想成為今日的「京城之虎」還不夠,重要的是他天才般的商業頭腦才是他成功的利器。也因此,「京城之虎」才有橫霸京城商場的條件。
所以啦!當一個多月前路爺為了新婚妻子當街揍得三個混混斷手斷腳、至今還不知被關在哪座衙門牢里吃老鼠肉的傳聞出現時,沒有人會感到驚訝,反而在那時才得以窺見他對妻子的保護佔有欲。因此,大家對路夫人的好奇心愈來愈旺盛了。
只是,雖然路爺的脾氣猛爆、硬酷又不講人情,還曾有偶爾心情不爽把個不听話的對手倒吊在梁上三天動私刑等可怕傳聞;但他那張勉強稱得上好看的臉,配上他極陽剛的體魄氣概,反倒在人們眼中成了一種所謂粗獷的男性魅力,這在文人、白面書生當道的京城可是很少見的;所以他光是往街上一站,就足夠使得一堆大小泵娘家芳心不由自主怦怦跳,如果再加上他的身分,就更不得了了。
打從路家少爺十四歲後自鄉下養病回來,上門要為他介紹姑娘家、撮合姻緣的媒婆便不曾斷過;但怪的是路家少爺總是看也不看,一律回絕。直到路家少爺成了路家主子爺的許久前,媒婆早已不敢再上路家門──因為沒有人想再被人從門口直接丟出去第二次。從此,媒婆的身影自路家絕跡。
即使有人因此猜測路雲深將所有精神專注于不斷擴張的事業上,所以才沒心思成家;但,上路家的媒婆絕跡了,可不代表想成為路家少女乃女乃、夫人的姑娘也跟著死心。除去路家的表親千金、幾個和路家有生意往來的閨秀小姐,再加上……現今徐老太爺的寶貝孫女也算一個,其他曾與他有過往來接近的各式身分姑娘更是不少,因此許多人都在猜想,甚至下賭注,最後到底是哪個幸運的姑娘會榮登路家夫人的寶座……沒想到,所有人都猜錯了。
幾個月前,當路家忽然張燈結彩、路家主子爺成親的消息火速在京城傳開來時,根本沒有多少人在事前知道這事,更遑論知道和路雲深拜堂成親的姑娘是哪戶人家的千金閨女。
後來,有關路家新夫人的身分、來歷才慢慢在京城間傳了開來。不過就算人們知道路家夫人在嫁入路家之前不是什麼大戶人家千金,只不過是南方小鎮酒肆鋪的女兒,但听說路夫人美若天仙,听說她就是以美色和酒迷住了路雲深的心,才得到路家夫人的位置……不過,這一切听說都只是听說,因為少有人能證實所有關于路夫人的傳聞。更何況,路雲深還將她藏得緊緊的,外人幾乎不曾見過路家夫人,直到路家主子發狠打斷三名混混手腳的那一天、直到今晚──
丙然,當魁偉懾人、氣勢百岳難撼的路家主子爺親自攙扶著一名艷色照人、一身紫衫貴氣的女子下馬車,現場立即引起一陣騷動。而當這宛如天造地設般的兩人一路從大門口走進大廳,人們不但爭相競睹路家夫人的真面目,也替這場宴會掀起另一波話題和高潮。
對于人們不斷投射過來、飽含各種臆測的眼光,洪夏衫因為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再加上身邊有路雲深在,所以她並不緊張。
沿路上,不時有人和他打招呼,同時向她問候,她一律以微笑點頭回應,一直到他們抵達徐家大廳。
只見華麗中尚透著穩重的大廳里,一幅繡著百壽圖的大軸高掛、百根壽燭點亮了整個廳堂,而一名高坐太師椅上,正接受不斷進門的人祝賀的華衣老者,便是今天壽宴的主角──徐貴盛老太爺。
一屋子的熱熱鬧鬧,似乎也讓老太爺很開心;而這時,他也一眼瞧見遠遠進廳來的路雲深了。
路雲深一踏進廳,意識到他出現的眾人立即自動讓開路,因此他也就這麼毫無阻礙地扶著夫人、大剌剌地直接走到徐老太爺跟前。
徐老太爺自然看到了他身邊的美麗姑娘了,精銳的面容因為笑容而起皺紋,微眯起來的眼楮也閃動笑意。
「老太爺,小佷為您祝壽來了。」龐然身軀立定太師椅前五步外的距離,路雲深露齒颯爽道。「胡同,把祝壽禮呈上。」隨即對身後的胡同吩咐。
胡同不慌不忙地把捧在手上的一只長錦盒交給一旁的總管。徐家老總管接過。
「賢佷,你今天總算肯帶著新媳婦來給我瞧瞧了。原來這位就是你等了好些年、非娶不可的姑娘嗎?」絲毫不顯失禮地打量著眼前容貌不輸自家孫女、氣態落落大方的女子。「佷媳婦,老朽在這里先對你說聲抱歉,你和賢佷成親那日,老朽剛好不在城里,所以沒去喝你們的喜酒。」
「老太爺,沒關系,小女子不介意。」听得出這位仿佛看盡許多事、令人不由得心生敬意的老人家早已經清楚他們的狀況,洪夏衫趕緊搖頭。
徐老太爺呵呵笑了。「本來我以為有機會得到佷媳婦親釀的酒當壽禮呢,看來我得失望了。」
「老太爺若不嫌棄,小女子很願意為您釀一壇適合您喝的酒。」既然他是雲深的長輩,又是對他有恩的人,她真心地答應下來。
徐老太爺眼楮馬上一亮,宏亮的笑聲隨即響徹大廳。「哈哈哈!太好了!我這賢佷果然娶到了個好媳婦兒啊。」懂得孝敬老人家。這令他心情大暢,對她的印象更是大好。
向來不愛旁人和他分享妻子酒釀的路雲深,這回倒是難得的沒出言反對。
之後洪夏衫才知道,原來她公公早在他們之前就已到達,不過只待了一會兒便離開。徐老太爺偷偷說了,他是去會養在西街的二姨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