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因為欣賞冬陽,他才干脆借著送禮物的機會讓他們兩人踫面,至于兩人會不會看對眼、能不能擦出什麼火花,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最近要不是忙著頭痛找老婆,他早就找兩人問個詳細了。
冰晏秋剛松下的一口氣立刻又緊繃住。她的心跳快了。
「呃……對了!我還沒謝謝你送我這表。他嘛……是沒有東西交給我就走,不過他似乎還滿忙的。」只用兩句話就要快快將他帶過。她希望臉上的表情沒泄漏出什麼。
「妳對他有沒有什麼感覺?那家伙可是人中極品,在我身邊就不知有多少女人垂涎他垂涎得要命,妳可別告訴我,妳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郭有極不拐彎抹角,直接明說。
冰晏秋怎麼能說,她的感覺已經不只一點點,而是汪洋一片、泛濫成災了?
在他的逼視下,她有些心虛地抓起她的熱女乃茶喝。
「喂!你設計你老婆也就算了,別連我你也要陷害。」想到他們兩人曾針對她的「一見鐘情」論,她就忍不住想瞪他……這家伙,不知道曾在範冬陽面前說過她多少事?
「什麼陷害?這是為了妳的幸福著想好不好?」郭有極抗議。
「你呀!還是趕緊去抓住你自己的幸福才最重要!我看你也別太有自信了,時間差不多了就趕快去找她吧!要不然她萬一又了,你再來我這里哭也沒用喔!」除了要教訓一下她這偶爾有些自信到自負自大的弟弟外,先趕他走,她才不怕在他面前說太多露出了馬腳。
冰有極呆了一呆,表情陷入重大的沉思狀態。顯然見識過那女人的逃跑能耐,他也怕到了。
幸好她提醒了他。
很快地,他站了起來。「妳說的沒錯!我想我還是不能太小看她。」他大步就往大門走,離開前,他又回頭對郭晏秋交代︰「記住,有事立刻打電話給我。」
來去匆匆。
必上門,郭晏秋終于可以完全放心地松口氣了。
包巧的是,電話鈴聲在這時乍響。她差點跳起來。
哇!今天她家的電話還真熱鬧。
她馬上接起電話。
「喂!」不可能又是那瘋子打來騷擾吧?
「嗯,怎麼了?晏秋,妳的聲音怪怪的?」那一頭停了一下,接著範冬陽關切的聲音才傳了過來。
一听是他,郭晏秋微微緊繃戒備的心立刻松懈下來,情緒也大大逆轉。
「沒事、沒什麼!只是阿極剛走……」
「小冰?他回台灣了?」範冬陽也顯得很驚訝。
「是啊!而且我剛才才知道,他竟然已經娶老婆了……」把方才的大略經過說一遍給範冬陽听,不過當然啦,她自動將遭陌生女人恐嚇的事跳過——暫時沒必要讓他擔無謂的心。
範冬陽听了沉默半晌,接著才清了清喉嚨,慢條斯理地說︰「其實……他們兩人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什麼?你早就知道了?」郭晏秋意外地叫了一聲。
「嗯!不過小冰當時才跑了老婆,我想他沒告訴妳,我也不便跟妳提……」範冬陽其實當初也不同意他的惡霸作法,可小冰就是小冰,他似乎不那樣做就不是他了。
嗯,或許他也該學學那家伙,直接把郭二小姐騙進禮堂比較快。
冰晏秋咬牙切齒了一會兒,才終于決定放過他不追究——他也沒做錯,錯的是阿極那小子。
忽然有點同情起她那弟妹,她倒希望她可以多少給他狠狠的教訓一下,起碼讓他知道,女人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對了!得先跟範冬陽套一下招,免得到時候在阿極面前穿幫。
「阿極還問起了你……」她起了個頭,又馬上停住。她想,不知道他會不會介意?
範冬陽似乎也由她的語調聲音中听出來了什麼,所以當他開口時,柔緩的語氣里有抹令人捉模不定的笑意︰
「那妳怎麼說?隨便打發他過去?妳沒告訴他實話,對嗎?」他太了解她了!
呃!一語中的,他猜得還真是神準啊!
要不是氣氛有點怪異,郭晏秋差點當場要為他鼓掌起來。
他雖然笑著,不過她再神經大條也听得出來——他在生氣!
她不由暗暗吐舌。
「因為阿極來得太突然,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所以……才沒跟他承認我們的事……本來我想要你再給我些時間,我再慢慢跟阿極說……」支支吾吾了起來。
「妳讓我以為,我很見不得人。」範冬陽嘆氣出聲。
冰晏秋的心一緊,想象得出來他兩道眉毛皺結的神情。
「對不起!我不該只想到我自己!」她的心念突地一轉。「你讓我以為,我是我那混蛋弟弟!」想通了,她哧地一聲自己先笑出來。
那一頭的範冬陽雖然早已習慣她偶爾令人難以預測的心思,不過她這十秒鐘後完全的大轉變,還是讓他怔了一下。接著他倒真的笑了。
「我有沒有對妳說過,妳永遠也不會令我感到悶?」
「沒有。」想過他曾說過的許多話,她可以肯定沒听過他這新鮮詞。「怎麼?因為我有一副讓你看了就會想笑的臉嗎?」忍不住模模自己的下巴。好吧!她雖自認沾不上美女的邊,不過要說是充滿喜感的丑臉,應該也不至于吧?
範冬陽立刻縱聲大笑。
而听到他愉快的笑聲,郭晏秋也不由得心一暖。這時巴不得他就在身邊,而不是遠在幾千幾萬里以外的異地。
好想他!好想見他!
強烈的感情和沖動突然涌上來,她竟是第一次發覺自己渴望模得著他、見得到他,而不是只能靠著一支電話感受他的懊惱情緒。
「你什麼時候可以回來?」當她還在想著時,這句話卻已月兌口而出。
範冬陽似乎已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再給我……四天的時間,我會盡快把手邊的事情處理完。」他的聲音里也有些懊惱和無奈。「本來我可以早一點回去,不過臨時又出了意外,對不起!」語調陡地變緩,他低低吐出溫柔的句子︰「這里沒有妳!我想吻妳、想抱著妳想到快發瘋了!」
冰晏秋的心一陣跳快,臉頰躁熱起來。即使他看不見她,她也有種仿佛他就在身邊注視著她的感覺。
「冬陽!」她輕喚他。
「嗯?」
磁性的嗓音就貼在她的耳邊,直接騷癢進她的靈魂深處。
「我會等你!」太肉麻的話她說不出口,最後她只有這一句。
待範冬陽終于結束這通充滿情意綿綿,讓人听了都有些不好意思的越洋電話時,早就來到他身後的Adams立刻收起竊笑的表情,換上正經嚴肅的臉。
「老板,蘇黎世那邊有消息傳來了。」他揚了揚手上的紙張。
「壞消息?」範冬陽面對著Adams,心思在結束和晏秋通話的那一刻已迅速轉回眼前的事上。他朗眉微挑,將Adams手上的紙張接過來。
「也不算壞消息!」Adams笑了,回復他爽朗的大男孩模樣。「因為之前江明燕曾有過走私違禁古物出國的紀錄,所以瑞士那邊的海關就對她特別注意,上回她離境,可以確定的是當時她身上和行李內都沒有任何一項貴重物品,更別說是一頂皇冠了。」他用下巴指了指老板手中的第二張報告,繼續說︰「Marin另外查到由那女人當時住的飯店曾代她寄出一件包裹,Marin最後終于從飯店那里得到了包裹寄出的目的地,是紐約。」一口氣說到這里。
範冬陽的視線也由手上的報告轉到他興致勃勃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