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露出口風,何震雲等中忙暗自運氣襲向他體內。于是赫連開話未完,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就在此時,一道暗器去勢疾厲地彈向何震雲。
何震雲一驚,卻沒避過。
何震雲手臂一陣刺痛,他防御地用力一揮臂。而就在他分神的空檔間,南宮世家的南宮門主已經趁機出手將赫連開搶過來。
何震雲心生警覺卻已捉了個空。他抬頭,這才發現眼前不知何時竟多出一個人。一個足以令他全身肌肉在瞬間緊繃起來的人。
獨孤閑雲。一身白衣潔淨的獨孤閑雲。
獨孤閑雲。看來不但不痴不傻,還神采懾人的獨孤閑雲。
何震雲感覺有股涼颶颶的冷風從背脊竄上。
「看到我,你好像不是很開心?怎麼?你不歡迎我嗎?」
獨孤閑雲對他露出意想不到的笑容。
所有人都看著乍如神龍般現身的獨孤閑雲和突然面色如灰的何震雲。
獨孤閑雲的突然現身武林大會,原因尚是謎。
不過,久聞其名而未見其人的大多數人都震迷于他不凡的氣勢下,一時也來不及深究他的來意。
只有少數人明白是怎麼回事。
只有十大門派掌門明白是怎麼回事。
「你……」何震雲看著獨孤閑雲、看著各掌門人,一種意念電光石火擊向他。「原來……你並沒有中毒,原來,你沒有變傻……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計劃……」
所有心血、所有努力霎時成灰,何震雲的手竟不可抑止地開始微微發抖。
獨孤閑雲直視著他,黝深的眸里有著冷冽。
「是你的計劃,我只不過是照你的計劃走。你,敗了。」他轉過身,面對眾掌門。「幽冥教讓你們全權處理,至于何震雲,可否讓我帶回?」
「獨孤賢佷,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清虛道長對地點頭。其他掌門雖有人不顧如此輕易放過這幾乎為禍武林的罪魁禍首,可看在獨孤閑雲的面子上,他們也只得勉為其難答應了。
「獨孤公子,你決定如何處置這廝?」
「我要你陪我一起下地獄!」
突然,一句瘋狂的大吼聲今所有人心神俱震。
「啊!小心……」一個急促的警告聲突地由人群中傳出。
利劍夾著孤往一擲的力量在淬不及防間向獨孤閑雲身後刺去。
眾人一陣驚呼。看清這∼幕的眾人皆一陣驚狂大呼。
劍,幾乎在瞬間就要觸及獨孤閑雲的衣服。沒有人認為獨孤閑雲閃得過這∼劍。
獨孤閑雲卻在眾目瞪月復之下,以不可能的身法閃過那一劍。
眾人眼前一花,甚至還來不及看清,獨孤閑雲那株白色的身影已經閃過那奪命的一劍。眾人定楮,只見獨孤閑雲正站在何震雲身後。
獨孤閑雲一指出手便點向何震雲身上大穴。
何震雲,瀕臨狂亂的何震雲,一擊撲空心神更加震躁,而他才感到身後有異時,卻已經來不及反應……
何震雲一被制倒,兩條人影及時躍出來一左一右捉起他。
「各位,告辭了。希望以後沒事,我們最好少再見。
淡然慵懶的尾音從遠遠的前頭飄來。獨孤閑雲一行人早已離開。
現場,留下又驚又嘆的眾武林人。
現場,∼直有雙眼楮緊緊追隨著獨孤閑雲。
那雙熾亮靈動的眼楮,屬于一名絕色的紅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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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溪潭。
人,男人。
清澈的溪潭里,有一個男人。
男人,悠哉閑適地倘樣在溪潭里。
突然——
一顆石子準確地向水里的男人偷襲去。
石子,眼看就要成功地襲上那男人。
石子,卻失敗了。
一只手。從水里伸出來的∼只手,如同長了眼楮似攔截住石于。
男人突地對那方向清揚地一笑。
「想看我的身子直接說就好,伺必這麼費力?我的小泵娘、彎月姑娘。」
那方向一會兒都沒動靜。直到一個聲音終于悶悶地傳出。
「誰要看你?你有什麼好看的?」
「我不好看?奇怪,既然我不好看,怎麼還有人跟了我一路?」
男人,獨孤閑雲嘆氣了。
這娃兒跟著他一路跟上武林大會、又跟著他一路跟回山莊,她以為他不知道。他知道,他怎麼會不知道?!
他喜歡她、憐她、愛她,卻絕不願逼她。所以,他等她。
他等她想通。他等她自動來找他。
她總算來了。
「你知道我跟在你後面?哼!你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你真可惡!」聲音表達強烈的不滿。
「如果當時讓你知道我早發現你了,你會怎麼辦?」
沉默。
「你還是會跑得遠遠的,你可能會自己先上武當山,因為你已經知道我會去那里。雖然你怕被我束縛住,可是你還是想知道我要做什麼。你擔心我……」
「擔心?」又悶了半晌。「你的武功這麼強,又是輕易收伏什麼黃山四大惡人、又是連十大門派掌門也對你言听計從……我連你一根小小指頭都比不上,我怎麼會擔心你?」
「好,你不擔心。那麼你跟著我又是為了什麼?」
看來這小泵娘還沒想通嘛!
好吧,跟她耗下去。
那頭,似乎被問愣了。
「我……我本來是想要回家去,可是……可是又覺得不大對……我想知道你接下來要做什麼?我曾偷听到你們說老總管伯伯和傅遙他們都很安全,而且何震雲的事你好像已經有對策,所以我很好奇。」
當時可好了。
武林大會上,何震雲詭計被破、獨孤閑雲技驚四座。
現在可好了。
在群雄面前聲敗名裂的何震雲,未等眾人及獨孤閑雲處置便已承受不住巨擊,如今竟成瘋癲。
藏意山莊,此刻是風平浪靜。
「你就只有好奇嗎?」
「當然……呢……是還有其它原因啦!」聲音有些別扭。
「好奇、想看我被打被殺、想看我出糗、還是不想離開我?」老狐狸祭出誘餌。
「不想離開你……」向彎月渾然不察地一口吞下誘餌。接著聲音惱了。「我是不想離開你,我想看你被打被殺,我就是要看你出糗,哼!」
驀地,獨孤閑雲一躍出水面。上岸,他把衣衫穿上。
「如果,你真忍心看我被打被殺,你根本就不會理會當傻子時的我……」
獨孤閑雲漫步至她藏身的樹叢前。獨孤閑雲卻只選擇與她隔著樹叢的地方坐下。
雖然看不見她,他卻可以感覺到她。
她在緊張。因為他的接近,她在緊張。
他輕輕∼笑。
「彎月兒,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
緊張乍消,她直接反應。「不敢。你太奸詐了。」
「呵呵!那麼你是自動服輸了……」激將法。
紅影。一抹紅影以最快的速度閃了出來。
終于露臉的向彎月,神氣、不服輸地直瞠向坐在地上的獨孤閑雲。
「賭就賭!你要賭什麼?」
終于逼出這小妮子了。
獨孤閑雲手指模向唇上的胡子。他對著那張生氣勃勃的絕美臉龐微笑。
「我賭你……不敢再像之前一樣,寸步不離地在我身邊待上十天。」╴
未經大膽思考,彎月姑娘便已高高昂起下巴。
「這有什麼難?我賭!」就跟之前一樣嘛!不難。
獨孤閑雲還好心地給她一次反悔的機會。
「你真的敢賭?」
「這有什麼不敢的?頂多就是輸嘛!」
還沒警覺事態嚴重的向彎月,義無反顧地往獨孤閑雲大張的陷阱里跳了。
獨孤閑雲對她笑了笑。獨孤閑雲對她露出白森森的牙齒笑了笑。
「好。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十天,足夠讓他做很多事了。
至于他現在最想做的第一件事——
獨孤閑雲誘哄地對她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