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克雷從不提這些。
許多的疑惑一直橫亙在寧燕的心中,讓她變得恍恍惚惚,以致侍女連喊了她幾
聲才將她驚醒。
當寧燕一定神,看見眼前的景象時,不禁發出一陣驚喜的歡呼聲,早將所有惱
人的問題拋卻腦後。
這兒四周都垂著粉紅色的輕紗,極具浪漫氣氛,中央是一個粉紅色的浴池——
一個大得像泳池的浴池,在浴池的上方有四個持水瓶的女神像,水源從那水瓶涓涓
不絕地流下,灑入浴池。
「請王妃沐浴淨身!」兩名侍女在一旁道。
當侍女說要帶她來沐浴時,寧燕絕對想象不到,她洗澡的地方是這樣的一個地
方——簡直像電影上的皇宮浴池。噢!她忘了,這里本來就是皇宮嘛!
連她在龍宮也沒這麼享受。
寧燕亮著眼,已經蠢蠢欲動地想趕快跳下水去了。
侍女要幫她月兌衣服,卻被她強烈地拒絕掉,並且不客氣地將她們統統趕出去。
從離開水晶龍宮後,這一路上餐風宿露,已經好久沒好好地洗一次澡了;于是
她迅速地月兌了衣服,就往水池里跳。
這溫溫的池水果然不負寧燕所望;她痛痛快快的洗了澡;還將浴池當游泳池玩
得不亦樂乎。
等她玩得差不多了,才見她滿足地嘆了口氣。
一個人影靜靜地出現在輕紗後面,這是一個高大男人的身影,當他走到池邊時,
寧燕因太陶醉,並未發覺。
男人彎身探入水中,一把將她撈起,立刻用大毛巾裹住她的身體。
寧燕還來不及反應,竟發現自己已經從水里變成在一個男人的懷里——
她定眼一看,大叫一聲,掙扎著要跳下來,那里著她的身軀的大毛巾也差點被
她松開,害她著實嚇了一跳,趕緊死拉著毛巾,乖乖地不敢再亂動。
寧燕紅透了臉,死命地盯著他——藍克雷,哦!去他的!他怎能如此做?
「你——你太可惡了!我正在洗澡,你怎能不聲不響地闖進來?該死!快放我
下來!你要帶我去哪里?」藍克雷進來時,她竟沒發現。他到底在這里待多久了?
想到此,她的臉更紅了!老天……
藍克雷抱著她轉了幾轉,就又來到她的寢宮——原來隔壁就是他們的寢宮;他
將她放在柔軟的大床上。
將她安置在就要上後,藍克雷的臉龐湊在她眼前,幾乎要跟她貼在一起了。
他的聲音低沉,仿佛隱藏著某種令她心弦為之一顫的告白。「我說過,我要讓
你今晚再次成為我的……」
他溫熱的氣息輕拂在寧燕的臉上,令她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心底也升起一股
她克制不了的熱氣;她不安地轉過頭,不確定自己的感覺。「我也說過,我不會是
你的。你——你放開我,我要穿衣服……」一想到自己只罩著這條大毛巾,寧燕就
靶到頭皮發麻——他到底想做什麼?
藍克雷的手指優雅地在包裹著她的大毛巾上游移著。寧燕緊張得全身緊緊繃著,
眼里寫著明顯的恐懼,她終于明白他要做什麼了。
「你——你——你不能這麼做!你走開!」老天!他——他要強暴她!
寧燕雙手死命地拉著毛巾,她扭著身子,企圖逃離他的魔掌。
懊死!原來他早有企圖。故意在她洗澡時來不及防備,打算用強迫的方式逼她
就範。
藍克雷一手圈制住她的縴腰,一手輕撫她細致可人的臉,眼楮落在她凝著淚的
雙眸,低喃著︰「燕兒,我該拿你怎麼辦我想品嘗你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像從前一
樣地愛你——可是你的淚好像在控訴著我似的!我的愛……」
這個男人哪!他為什麼要這麼溫柔、這麼體貼?!教她無法去恨他,無法去討
厭他;望著他宛如大海般湛藍、神秘的眼眸,那眸底的情愫,讓寧燕的心產生一種
無言的悸動……
藍克雷清楚地看出她那雙永遠說不了謊的眼楮里,正毫不掩飾地泄露著連她自
己也不自覺的情感——他飄泊孤寂的靈魂,只因與她初相逢的第一眼而得到歸屬,
注定了他們永恆的愛戀,也注定了他今生的追尋。
他發出一聲低低的嘆息,沿著她的額頭、她的鼻尖、耳垂,一路印下一連串細
密的親吻,最後他流連在她的唇邊;他濃濁厚實的氣息仿佛在壓抑著某種不可測知
的神秘。
寧燕這時只覺得全身虛軟而無力去抗拒他,而且她心底陡然升起的那股奇異熱
源更令她惶然失措——
藍克雷成熟強壯的男性軀體半壓在寧燕身上,令她有某種興奮與不安的感覺—
—她的眼似乎半恍惚、半清楚,只能睜著迷蒙的雙眼凝望著他,根本不知道他下一
步會做什麼。
藍克雷溫熱的唇逗弄著她迷人的嘴角,引起她深深的反應;待她自然而然微啟
紅唇時,他立刻將嘴覆蓋住她的唇,深深地吻住她。
她渾身一陣輕顫,幾乎無法呼吸;異樣的勢力再度攀升,她覺得自己好像迷失
在一種極度的——中。
然後,他繼續移動,接著眷戀她細白的頸項。
她覺得全身好熱,一種異樣的熱!
但是,突然間,她覺得身子一涼,那件大毛巾已被松開,而藍克雷那頭耀眼的
金發正埋在她的胸前——她的身子已經赤果果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他——他在做什麼?接下來要做什麼?
寧燕猛地腦子一震,清醒地瞪大眼楮,雙手大力地推開他。「不!」
她一翻身滾下床,並迅速抓起被子里住自己,她的臉蛋赤紅如火,她的眼神又
是忿怒、又是羞赧;她不斷地後退著。「你是個無賴!你——你怎能這麼做……」
藍克雷坐在床上——在身後的夜明珠的烘托下,在他滿頭耀眼的金發下似乎形
成一層光圈;而他那一對世間罕見的藍眸正凝視著她,全身自然散發出一種壓迫她
的力量,懶懶地,卻又帶著危險的訊號。
「我的愛,我當然能這麼做!而且我之前就告訴你了,不是嗎?」藍克雷俊美
的臉龐有著一絲竊笑——
「你——你又沒說要——要強暴我!」寧燕的臉又紅了,她不確定這算不算強
暴?!
「我說——我要你!」藍克雷的眼光成功地阻止了她又要向後退開的腳步。
她一呆。「那還不是一樣!」
「過來!」他忽然丟下這兩個字。
「什麼?」寧燕有點暈頭轉向,也呆呆地回他這兩個字。
「你喜歡自己過來,還是抱你過來?」他的眼神透露著他比較喜歡後者。
她眼底立刻升起警備的神色。「做什麼?」她又不是呆子。
下一秒——她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叫呆子的呆子。
他身手之快,簡直非筆墨所能形容。
她明明看見他還很悠閑似的坐在床上,怎麼她才一眨眼,床上就失去他的蹤跡,
而她眼前則多出了他……
他在微笑。
在她面前。
她驚異地連嘴巴也都忘了合上——果然很呆;她事後這麼回想。
她還來不及反應——在他面前,她通常都來不及。
藍克雷已經輕松地一把抱起她,然後將她扔上床,自己跟著她身邊躺下。
寧燕都還沒有掙扎,就又被藍克雷圈進他的懷里,他只丟下兩個字——睡覺!
寧燕肯睡才怪,她會睡得著才怪!被藍克雷一連串奇怪的動作搞得腦子還沒調
整好,她氣極地捶著他。「我不——」
她的抗議聲才叫出兩個字就被人封住了口,而且是用吻……
「你只要再說話,我就用同樣的方法讓你住口。要不要試試?」他前面那兩句
是在威脅,最後那一句倒像迫不及待想引誘她開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