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軒,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我這個大帥哥在你門口站了這麼久,你竟然理都不理我,虧我還為了你一通電話就兩肋插刀、辛苦奔走……」段立杰故意蹙著眉頭、捧著胸口說道。
任軒只是好整以暇地挑起一道眉看他。
「好吧!你應該知道我是來算帳的。」段立杰自討沒趣地踱了進來,他的演技遇著這種不識趣的觀眾,再精湛都枉然了。「我說任軒,你那天怎麼搞的,沒半點風度,一點也不像你。」他直直走向任軒,在大辦公桌前以兩手撐在桌上,上身微傾,搖頭晃腦得似想看出任軒到底是哪根筋不對。
「我幫他們出了那筆爛帳還不夠挽回我的風度?!」任軒挑了挑眉毛冷嗤了聲。「你們吃了多少錢?」
「三萬兩千七百二十塊。」
任軒愣了愣。「你們是豺狼虎豹啊?這麼狠!」他利落地開了張支票。
「誰教你搶了我們每個人最垂涎的美女。」接過支票,段立杰俊俏的臉上掛著「你活該」的得意笑容。
「我們?包括你嗎?」任軒眯起眼瞅著他。
「那是當然,她是多麼柔弱似水又溫婉可人的女子。」段立杰一臉向往。
「才怪!她對我凶得很。」
「那是只針對你吧!」段立杰同情地瞧了他一眼。
「是啊!只針對我,暗示我在她心里的地位是獨一無二、最特殊的,你們都只能靠邊站。」任軒口氣犀利地道。
「嗯,我一定要她也對我凶。」段立杰勢在必得的說著。
「你立這種志願做什麼?」任軒覺得他真像個神經病。
「做什麼?我要追她,當然要當她心中最特別的人啊!」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什麼?」任軒語氣森寒。
「要追她。」段立杰抬起下巴,笑著重復道。
「不行!我不準你追她。」任軒掄起拳頭激動地吼道。
「你憑什麼不準?憑你是她不知道第幾任,勉強稱之為第N任的前男友身份?」段
立杰挑眉睨他,蓄勢待發地隨時準備接招。
「你知道?」任軒蹙眉。
「吃了你三萬多塊大餐的每個人都知道了。你也真不夠意思,被甩過這麼重要的事,竟連我這個從小到大的好朋友都瞞著。」
「這種事哪里重要!」任軒沒好氣地瞪他。
「這種事你可能這輩子只會遇到一次,稱之為百年難得一見的奇遇,當然重要,應該寫在日記簿上,然後到處告訴親朋好友,讓親朋好友廣為宣傳,讓大家知道再帥的男人也有被甩的時候,心里好平衡一點啊!」段立杰嘻皮笑臉地說著。
「我不管你胡言亂語些什麼,」任軒保持著一貫的冷靜,「總之水盈是我的……你搖什麼頭?」
段立杰不答,只是莫測高深地直搖頭,搖得任軒頭皮發麻。
「你搖什麼頭?」任軒吼道,刻意找回的冷靜又飛也似地離他而去。
「你看不出來你是一廂情願嗎?」基于多年老友的情誼,段立杰顯得語重心長。
「一廂情願」這四個字像利斧,毫不留情地劈碎任軒方才築的綺夢,砍得他心里直淌血。
「出去!」任軒一臉寒霜、不帶感情地說著。
段立杰俊臉一凜,沒有多說什麼便轉身離開。
「江水盈!」置身于室外陽光下的段立杰喃喃地念著。
他想,任軒這次是真的破天荒地付出真感情,這一點太明顯了,光看任軒是怎麼威脅他非得帶他去參加幾個同事計劃好的聯誼就知道了。
任軒從不對女人花心思,更別提沖動得完全失了平日溫文爾雅的風度,變得像傻瓜。
江水盈的確夠美、夠媚,夠資格吸引得男人如痴如醉、神魂顛倒,對三年後的再續前緣,她又抱何感想呢?
說要追她,玩笑歸玩笑,但基于關心好友的立場,既然已經參一腳了,就一定要有始有終。
當然啦!包因為情況實在很有趣,反正最近沒什麼好玩的事,閑著也是閑
著,若能得到任軒的心上人,听听那小子的戀愛糗事來解解悶也不錯。
就不知佳人會不會賞臉呢?段立杰邊想唇邊邊漾起不懷好意的笑。
小小的簡餐店因中午上班族用餐而人滿為患,水盈和晴瑤一人叫了一個便當飛快吃完後,買了杯冷飲就到附近公園的大樹底下休息。
「怎麼?他決定娶你,還是你決定當他情婦了?」晴瑤吸了一大口果汁,讓酸酸的冰涼沁入心脾。
「別扯了,我們現在是朋友,」水盈看見晴瑤不相信的眼神,續道︰「是真的。」
她認真地用力點頭。
晴瑤冷嗤了聲,「我問你,草莓種在哪里?」
腦筋急轉彎嗎?水盈想著。
「土里吧!」水盈隨口答。
晴瑤搖了搖頭。
「不是土里,難道是草莓園?」水盈揚了揚秀眉。
晴瑤還是搖了搖頭。
「好吧!草莓到底種在哪里?」水盈道。大熱天玩動腦游戲實在太累,她不猜了。
晴瑤不語,一只手直指她脖子。
水盈倒抽口氣,飛快地捂住頸間。天啊!任軒昨天晚上吸吮得是有點用力,讓她有點痛,也讓她的頸項有些瘀青,但沒想到會被晴瑤發現。
「他都明目張膽的在上面種些顆顆的草莓了,你還好意思說你們是朋友?」
晴瑤挑起秀眉。「還是現在的朋友都是這樣子,我們已經有代溝了?」
水盈原本被艷陽曬得紅通通的臉頰這下更紅了。
「至少做好避孕措施吧!」晴瑤說道。水盈的心意未定,情況也不是兩、三下可以搞定的,她不要水盈再受折磨,一點傷害都不行。
「我們沒有……」
「就算沒有,也只是還沒有吧!照他這種吻法,像達到機會就要把你生吞活剝似的。」
的確……是這樣沒錯啊;水盈垂下眼睫心虛地想著。昨晚,要不是月兌下褲子,點點血跡暗示著不方便,她的確已經被任軒生吞活剝了。
而那也是他為什麼突然像發了狠似地重重吸吮她脖子的原因,欲求不滿嘛!
「唉!說真的,你到底作何打算?」晴瑤搖著冰飲,滿臉興致地問。
「我作何打算,也要他肯配合才有用啊!」水盈一臉無奈。
「好吧!那他究竟作何打算?」
「他說他……要再追求我。」水盈小小聲地說著。
「那你呢?打算讓他追上嗎?」
「我不知道……」
晴瑤聞言,微蹙秀眉。
「可是,我好像跑不了……也不想跑。」水盈無奈地說著。
「不想跑就算了,順其自然、靜觀其變也好,省得累人。」晴瑤大力攬住她的肩拍了拍,聊表安慰。
水盈將頭靠上晴瑤的肩膀。「晴瑤,談戀愛不是很簡單的事嗎?看小芬、小雲還有你,每次談戀愛總是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為什麼換我就變得這麼困難呢?」
「這個啊!可以分為兩方面來分析,第一,你顧慮太多了,換句話說,就是你太龜毛了,不過這也不能怪你;第二,你遇上的男人做事實在太不爽快,換句話說,他也太龜毛了。」
「你可真會安慰我啊!」水盈垮下嘴角。
「本來就是了,好像一個簡單的戀情,你偏要談得亂七八糟的,兩個人相愛不才是最重要的嗎?管他家是否財大氣粗,又何必因自卑情結作祟,你那時根本就不該提分手,任軒是那麼心高氣傲的人,你寄了封信跟他說要分手,還把他送你的東西全寄還了回去,他就算再愛你,也先恨死你。」
聯誼餐會上任軒的精采表現,已經莫名的消除了晴瑤對他原有的敵意。任軒是愛水盈的,很愛、很愛的愛,雖然表現得有點粗糙,但這讓她可以用比較客觀公平的態度批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