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軒睜開眼楮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仿佛在怨怪她的分心。
而等她終于有機會可以告訴他這件事時,她已經被吻得暈頭轉向,掛著傻笑走進公寓,忘了要告訴他什麼了。
他們又不是情侶,他實在不該那樣吻她的。睡前,水盈撫著被任軒深吻的唇,不安的想著。
可這樣的甜蜜、這樣的親匿,自然得像是本來就該如此,她又要如何拒絕?
而且她今天是病人,病人有權利別想太多的不是嗎?她翻了個身,听著雨聲沉入香甜的夢鄉。
專車接送,順道一起吃飯,這是男孩子追女孩子頗好用的伎倆,但是現在就算打死任軒,他都不會承認他的行為是在追水盈。
不過任軒的承不承認並不影響事實。早上,他會順道過來接水盈去上班,買了豐盛的早餐看她在他車里吃完。下班時,他會在她公司一樓大廳等著她,然後帶她去吃速戰速決又不失營養的自助餐。送她到面包店後,他會離開,等到她下班時,又會出現,開著車子送她或陪著她一路走回家。
任軒做的淨是追求者會做的事,而且顯然有點過火,連水盈都忍不住靶到狐疑。
雖然任軒是高級主管,不受制于一般的上下班打卡制度,但他的工作別說一天八小時了,有時一天十二小時都不太夠用。
他的工作仍然那麼多,少掉的是不必要的應酬和所有的約會,事實上,他近來早退的反常行為已經引來不少客戶對他秘書的詢問,和不少女人對他秘書的抱怨。
但是誰教水盈那麼不珍惜自己,連正餐都不肯好好吃。
她每天走夜路,雖然只有短短的七、八分鐘,還是讓他擔心不已。
她每天工作的時間比他還長,他都快心疼死了。他曾經告訴她,不管要多少錢,他都可以幫她,但她只是一臉冷凝地看著他。
最最最讓他火大的是,她竟拒他于心門之外,連抱抱、親親都給得很勉強。
不過無可否認的,她還是陶醉在他的懷里,這點就足以令他寬慰了。
總之,這三年來,她的性子似乎從柔弱順人變成頑固,更令他有化解她心防的沖動。
他則從沉靜的死火山變成一座活動火山,動不動就因加溫而想噴火。
他想對自己大吼,他知道她的生活並不歡迎他,他有自己的生活要過,有自己的女人要我。
他也的確在沒人注意的時候大吼過了。
但……就是放不下她啊!
任軒禁不住在時間到了的時候便驅車前往能看得到水盈的地方,而他既然都到了,更不可能讓她拒絕。事實上,如果不是中午的休息時間向來是讓會議給耽擱了,他還不知道自己克不克制得了想去找她的沖動。
因為雖然一天找她很多回,但每一回相聚的時間都是那麼短暫得可憐,還來不及將她看夠、就又該走了。
豪華房車緩緩在她家門前停住、熄火,車上的時間標明了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十五分整,今天是禮拜五,明天是周休的禮拜六,而她的小靶冒,早在兩天前就痊愈了。
這表示今晚再也沒有任何理由,可以教他目送她進門,看著她房間的燈亮起後就走人。
「謝謝你今晚送我回來,不過……唉!你知道的,我都懶得再說了。」水盈輕嘆口
氣,已經不想叫他別來了,他根本沒一次听進去。
「懶得說就別說了。」她的無奈令任軒忍不住好笑了起來,只是他不知道該開懷的笑還是該苦笑。
辛苦奔波的人是他,而享盡便宜的人是她耶!瞧她哀聲嘆氣的。
「任軒,我是說真的,別再這麼做了。」水盈眨著大眼,試圖認真地瞧進他眼里。
「下車吧!」任軒道。
就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樣,他都當作耳邊風,裝作沒听到。
下了車,夜涼如水的寒意包圍住兩人。
「冷嗎?」任軒幾個大步來到水盈身邊,鉗住她的縴腰,讓她整個人偎緊他,美其名為她取暖。
「其實還好啦!你用不著摟這麼緊……」水盈象征性地微掙了下。
「那就當我很冷吧!」一句話堵住了她些微的抗拒,兩人一同來到門口。
「你何不請我上去喝杯……」
「咖啡?」水盈揚起兩道彎彎的秀眉,「噢!別想。」她微噘著紅唇、猛搖頭。
「別這麼小氣。」任軒蹙眉道。他早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但仍試圖改變她的心意。
水盈貝齒輕咬著下唇。讓他送她回來是一回事,車里、大門外偶爾的親親、摟摟是一回事,但讓他再度進她房間,又是另一回事。
「我保證什麼都不做,只喝咖啡。」看出她的顧忌,任軒舉起手,像童子軍般鄭重地保證著。
水盈猶豫了下,心里的答案其實再清楚不過。
她不希望他現在就走。
一點也不。
「沒有咖啡,如果你願意喝開水的話,就上來吧!」水盈道。看過他上次那樣自殺式的喝咖啡法,他這輩子是別想從她這里再喝到咖啡了。
任軒在心里笑得像偷了腥的貓那般得意。
能巴在她身邊才是他的目的,他才不管是喝咖啡還是開水。
第四章
「什麼都不做,你自己說的喔!」轉動鑰匙打開自己房門前,水盈壓低聲音,以免吵到其他室友。
「嗯,什麼都不做。」任軒湊向地,溫熱氣息吹拂過她的耳邊、頰邊。
水盈在心里輕嘆口氣。他在說什麼都不做的時候,已經做了什麼了,他知不知道?
套房里仍是上回任軒見到的情景,幫任軒倒了杯白開水後,水盈照樣自顧自的洗澡去,任軒隨手拿了本書翻著,心思卻繞在浴室內斷斷續續的水聲。
你答應過她什麼都不做的。任軒盯著浴室門口小小聲的告訴自己。
所以別再妄想了,今天可沒機會讓你大展雄風。任軒輕拍了下自己的胯下,像打著不听話的小孩。
但它要是會听他的就見鬼了。此時浴室門倏地打開,他的血液頓時全往胯下沖,而他甚至還沒見到她的人影。
然後他看見她了。她的頭發全數盤起,身上穿著那套他已熟悉的保守睡衣,姣好的臉蛋因蒸氣而紅通通、水女敕女敕的,令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露出睡衣外的兩只雪白藕臂白皙誘人,讓人忍不住想模上一把,而他可以毫不費力地想象出她睡衣底下嬌媚的春光。
那曾經是她為他心甘情願獻上的禮物。任軒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男性的早已腫脹難堪。
「你沒喝水。」水盈像早就知道似地說著。室內唯一的椅子讓給他坐,而他一進來,她的套房像一下子少掉一半空間似的,除了床和他旁邊,她找不到可坐的地方。
水盈不認為在床上和他談天是個好主意,因為床往往會引人遐思,于是她在他身旁席地坐下,但突來的一股異味令情況尷尬了起來。
「你說過什麼都不做的。」水盈皺著眉頭,她永遠不會錯認那個味道。
「我可什麼都沒做。」任軒馬上為自己辯護。
「你……都濕了。」她瞅著他那兒說道。
任軒飛快的低頭往下望,果然那地方不但凸起,甚至已有幾抹潮意將靛藍色的西裝褲給染得深藍。
而那抹深藍是那麼明顯,像在嘲笑他。
「這樣憋在里面,一定很難受吧!」水盈望著他那兒若有所思的說著。
任軒止不住兩頰臊紅。天啊!二十七歲的老男人了,還這樣丟臉。
「你別直盯著它看好不好。」他極力克制想伸手遮掩的沖動,有點惱羞成怒。
「對不起。」水盈訕訕地道。「可是它就在我面前。」想想,又心有不甘的補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