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正深陷在溫柔鄉里,也許再過幾個月,我們幾個都有如花美眷了。」
歡讓不急著探听,鴛白還有閑工夫講故事,就表示青棠沒有立即的生命危險。
「掌櫃的,拿壺酒來。」他吩咐道。
「是,歡爺,馬上來。」掌櫃領命而去。
鴛白對他的煩躁嘖嘖稱奇,「歡讓,這一路有這麼糟?」
「勾起我有關母親的事。」
「怎麼回事?」歡讓的母親是他心中的禁忌,沒想到多年後,歡讓會自己提起。
「遇到一個跟我母親很像的女人,結果依然是我救不了她。」
「那是她的選擇,不是你的錯。」
「我沒有不釋懷,只是對一樣的結局感到遺憾。明明可以不一樣的,可是她們都不想活,而我還是弄不懂她們到底在想什麼。」跟帆妃說的那番話只不過是在騙她,他不想讓她困在失去大娘的悲傷中不得解月兌。
「歡讓,我們只能把握擁有的東西,對于別人的決定我們只能尊重。」不然到最終只會被無盡的悲傷壓垮。
把握?他能嗎?他迷惘自己和帆妃之間的關系,他們對彼此的傷痛一清二楚,但那就代表他們可以在一起過一輩子?
「青棠來不及也不可能參加比武招親大會,而我找到了心愛的女人,自然也不會去參加比武,那你呢?」
「我?」他能去嗎?
「對啊,你孤家寡人,不去太可惜了,不管是攀上武林第一世家,或者是娶到國幟妃,都是件利己的事。」
「你在乎這種事?」這不像鴛白不屑強權的個性。
「不是我,是你。」
「青棠喜歡帆妃,我可不想為了一個女人得罪兄弟。」話雖是這麼說,但歡讓心里感到一股悵然。
「青棠現在哪有精神管這件事?他先搞好那個凶婆娘才是最重要的。」青棠注定得不到國帆妃,歡讓何必退讓,苦了自己也傷了愛他的人。
「他到底是被誰抓走?」
「北方馳騖堡的大小姐談蓉,她捉青棠是為了醫父親的病,誰知道醫著醫著,她就說要招青棠為夫。」
「什麼?青棠會願意嗎?」
「青棠那死硬個性當然是不願意,所以兩個人有得耗了。就我所知,人家姑娘可是勢在必得,不會輕易放青棠走的。」
「你作壁上觀?」
「青棠沒有生命危險,馳騖堡在北方,離這里那麼遠,我沒有分身,幫不上他的忙,當然只能看戲。」
如果青棠另有喜歡的人,那麼他是不是可以行動?歡讓暗忖。
鴛白不愧是他拜把兄弟,一下子就看穿他心理的轉變,「你要去吧?」
「你也想看我的好戲?」
「如果她讓你動心,當然得把握。」他們是好兄弟,他怎麼可能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她雖然過得很富裕,但心里卻很痛苦。」只是她並沒有被自己的痛苦打敗,這是
他最欣賞她的地方。
「啊?」鴛白無法理解天之驕女的國帆妃有什麼值得痛苦的事?
「我不知道自己對她的感情是不是移情作用?」
「如果真是這樣,你當然要將她從痛苦中救出來,然後疼她l輩子,彌補你救不了
母親的遺憾,一舉兩得啊。」
「是這樣嗎?」感情可以這樣用?他不會後悔?
「這種事要問你自己,我沒有答案,但不管如何,我和木印一定會出席。武林第一
世家委托我們處理比武招親大會的膳食,掌櫃和我商量過,做不來的就外包,對這件事
你有意見嗎?」
歡讓無語,他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該不該踏出這一步,他沒有這麼旁徨過,他該參加
比武招親大會嗎?他承受得了她那一大家子的壓力?
如果真的娶了她,與武林第一世家的牽扯就是一生一世,他不會後悔嗎?
「我會去參加比武招親大會。」
鴛白一笑,對歡讓的回答一點都不驚訝。
歡讓跟國帆妃之間一定發生了什麼事,他要叫木印去國府打听一下國帆妃的心意,免得郎有情,妹無意,徒惹一大堆風波出來。
柄帆妃驚訝的看著木印向她走來,她沒想到木印會特地來看她。
「國小姐,好久不見。」
「別這樣叫我,叫我帆妃,你是我爺爺的徒弟,我還得叫你一聲師姑呢。」木印的輩分可是比她大。
「不,我承受不起,你叫我木印就行了。」
柄帆妃發現她神情上的轉變,「木印,你不一樣了。」
「哪里不一樣?」
「和人說話時不會一直低著頭了,顯得有自信多了。」那抹自信增添了她的光彩,改變以往畏縮的模樣。
木印揚起嘴角笑開來,「你也不一樣了。」
「再美也比不上你,你不只長得美,還有人疼呢,讓我很羨慕。」她再美,身世再好,心儀的人沒有勇氣跨過那道門檻,她依舊是形單影只。
木印別有深意的看著她,她沒想過國帆妃會與歡讓變成一對,不是說他們不相配,而是他們給人的感覺天差地別。
「怎麼了?我有什麼不對嗎?」
「歡大哥說要參加你的比武招親大會。」
柄帆妃眼楮一亮,「真的?他還有沒有說什麼?」
「你想要他說什麼?」
「我……」眉宇間的羞意讓她嬌艷不已,他真的決定了嗎?
「不過,你想與他在一起,也要歡大哥贏了比賽才行。」
「我……我沒想那麼多。」她對自己的天真感到羞恥。
「別介意,戀愛中的人總是盲目的,我也是這樣。」要不是鴛白鍥而不舍,她差點就要錯過自己的最愛。
柄帆妃有些尷尬,她以前難得有機會被人調侃,但遇上歡讓後就常常發生這種事。
「帆妃,你真的確定是他嗎?比武招親大會將有許多優秀的武林人士來參加,其中一定有比歡大哥更好的男人。」
柄帆妃淡淡一笑,「老實說,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喜歡上他,從認識他開始,我們就不對盤,不是怒目相向就是互相咆哮,可是等我們一同經歷過一些事後,我見到不一樣的他,對他的觀點全然改變,他是個足以令人信賴的男人,我是真的對他敞開了自己的心。」
「如果歡大哥贏了比賽,要付出的可是你的一輩子。」
「我不會後悔。」國帆妃說得一臉的堅定。
木印點點頭,「那麼咱們就要確保歡大哥會贏得最後勝利,這樣你們才能有情人終成眷屬。」
柄帆妃不解的看著她,「你……你想做什麼?」
「沒有啊,只不過來的人那麼多,總要防患于未然,難道你想嫁給不喜歡的人?」若換作是她,她可不願意嫁給鴛白以外的人。
「我當然不想啊!可是……由不得我。」這時候國帆妃才發現比武招親有多不合理,贏的人不見得就是能讓她動心的人。
「那就得想點辦法解決這個難題。」
「木印,你可不要亂來,女乃女乃那邊可不好交代。」
木印拍拍她的手,「不要擔心,主意不是我出的。」
「是鴛白的主意?」
「咦,你怎麼知道?我還以為你會說是歡大哥呢。」
「雖然跟他們只相處一段時日,但我很清楚每次出鬼主意的都是鴛白,歡讓只是存旁邊助威。」
「那麼你應該知道鴛白的本事,一定會讓你們如願的。」
「可是……」國帆妃想阻止他們亂來,怕弄巧成拙,但想到有不少高手會前來參加比武招親大會,她怕歡讓會敗在某個人手上,更怕他們的感情沒有深厚到足以讓歡讓勇于爭取她,她就什麼阻止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不是她不相信歡讓的能力,只是她不想錯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