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就不可愛。一個大男人要可愛做什麼?我又不是你,只想裝可愛釣金龜婿,好讓別人養。」
柄帆妃不理會他刻薄的話,把頭埋在曲起的雙膝間,一動也不動,要不是听見她肚子咕嚕咕嚕的叫著,歡讓還真以為她無動于衷。
等了一會兒,見她還是不肯屈服,他本想開口叫她來吃,但一想到她不可一世的態度,他憐香惜五的心情馬上消逝無蹤。
一餐不吃死不了人的!
一早起來,國帆妃哀怨的眼神瞪得歡讓渾身不對勁,但他還是在她面前冷靜的拍拍被露水沾濕的衣服。
好一會兒之後,她終于開口︰「我要梳洗。」
他攤攤手,「隨便你,你想做什麼都不要問我。」這女人一看便知從沒有在野外過夜的經驗。
「我要水梳洗。」她咬牙再說。
「不可能。」水源離這里還有一段路,他不能在這時候離開她。那群黑衣人一定還在找他們,他可不想再跟那群不要命的殺手斗智、斗力。
「你……」
「你沒有武功可以保護自己,為防黑衣人再來,我不能離你太遠,你只好忍耐暫時的不便。」
歡讓的解釋刺中國帆妃心底最大的傷痛,就因為她沒有武功,所以她就必須窩囊的被人保護嗎?
身為武林第一世家的人,一干親朋好友都身懷絕技,只有她不能練武,只有她得被人說三道四,就得活的那麼沒用?
不,她絕不讓任何人因為這個原因看輕她,她是武林第一世家的長孫女,絕不會因此丟了武林第一世家的臉。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你以為你是什麼人,憑什麼要我听你的話!你不幫我找,我自己去。」
歡讓微微揚了下眉,他也不是自願要保護她,要不是情勢所逼,他才不會管她的死活,尤其她那副不屑的表情好像他是只礙眼的蒼蠅,看得他心浮氣躁。
他何必自作多情,人家又不領情。
「我不必是什麼人,只要武功比你好就行。只是有人死鴨子嘴硬,自己燒不了開水,還嫌別人雞婆倒茶給她喝。」他客氣,她還當他好欺負,他可不是那群拜倒她石榴裙下的笨蛋,被她迷得團團轉。
柄帆妃既委屈又難堪,「我不需要你幫忙。你離我遠一點,我就萬事太平了。」她討厭歡讓,更討厭他拿她的弱點刺激她,挑起她內心的傷痛。
听見她不知好歹的話語,歡讓原本不想與她計較的情緒被撩撥起來,臉色難看到極點,諷刺道︰「沒有本事的人只會說大話。你別搞錯情況了,是你這個禍頭子要離我遠一點才對。你不只害我變得這麼狼狽,還讓我跟鴛白、青棠他們離散,更糟糕的是跟你這個紅顏爛貨搞在一起。」
他是何苦來哉?為了一個女人淪落到這般淒慘的地步,還被人嫌棄。
柄帆妃氣得滿臉通紅。她堂堂武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何曾受過這種氣,只有他瞎了眼,把她當成病謗,欲除之而後快。
「你說這是什麼話,要不是你千方百計阻止我接近鴛白他們,還拖了一大堆人去我的比武招親大會,我哪會淪落到這種難堪的地步?你不要隨便誣賴我!」都是他的錯,才不是她不好!
歡讓哼嗤一聲,「武林第一世家養出來的是一個尖牙利嘴,不知感恩的小女子嗎?那還真是辱沒了鼎鼎大名武林第一世家的名聲。想我齊玄莊里的每一個人都比你有良心多了,至少我救了人,人家起碼還會道一聲謝,你連個屁都沒有。」
比起罵人的功夫,養尊處優的國帆妃比起自小在市井長大的歡讓還差了一大截,但是她的個性絕不會不戰而逃,讓敵人稱心如意。
「齊玄莊不過是個下三流的地方,比起武林第一世家,不知道要排到哪里去了。」
在齊玄莊里,他不只擺臉色給她看,還派人擋在鴛白的飛辦樓前,阻止她進去探病,真是不可原諒。
要不是歡讓多事,她也不會想到利用比武招親,引齊玄莊三俠到她家;要不是歡讓礙事,她早已從鴛白的口中探听到爺爺的消息。
為了失蹤十八年的爺爺,她才會進入齊玄莊探听消息,可是該死的歡讓破壞了一切,他才是導致他們這群人四分五散,使她落得進退不得困境的罪魁禍首。
「下三流?還沒有人敢這麼說我們,你是向誰借了膽?」他最痛恨有人說齊玄莊的壞話,這筆帳他記下了,去他的好男不跟女計較,有仇不報非君子。
「我說的怎麼樣?哼,下三流的地方就是混個幾十年也還是個下三流的地方,永遠上不了台面。」
歡讓冷笑,要比毒話他可不會輸她,那可是他的專長。
「會說出這種話,真不知道你的教養到哪里去了。身為武林第一世家的長孫女,不會武功已經笑掉外人的大牙了,現在還敢大言不慚說齊玄莊是下三流的地方,那你算什麼?天鵝里面的丑小鴨!」
「我不會武功又怎麼樣?」他會武功就了不起啊!
「不會武功不怎麼樣,只是沒有用而已。」
柄帆妃紅了眼眶,氣得大吼︰「沒有用也不需要你管,我們分道揚鑣,你走你的陽開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互不相干。」
「我還樂得輕松自在。」
兩人僵在那里,誰也不肯讓步。
柄帆妃憤而轉身走人。想她是堂堂武林第一世家的大小姐,不需要忍受她討厭的人。
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白手起家,沒有身分背景的窮小子,開口閉口就是責罵她,她要是回家哭訴,保證叔叔、阿姨等一大群親戚,每人一腳就踏平齊玄莊,讓他欲哭無淚,就算哭死也不會有人替他惋惜。
可惡!要不是想到這麼做會引起一大堆麻煩,她真想給歡讓一次悔不當初的教訓,讓他從此在她面前抬不起頭來。
柄帆妃越想越氣,為了弄清楚鴛白和爺爺之間的關系,她費盡心機接近歡讓他們全白費力氣,那她何苦厚著臉皮死巴著他不放,她才不需要他的保護,她一個人也能走回家。
看她越走越遠,歡讓也想學她那般瀟灑,說走就走,可是只要一想到武林第一世家,他就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心意跟在她身後。
要是國帆妃出了一點差錯,齊玄莊未來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歡讓在心中哀嘆自己苦命,他干嘛跑第一個來救她?落得他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
不知道他那兩個兄弟現在怎麼樣了?
青棠被人擄走,不知道生命有沒有危險?鴛白和木印應付那群殺手不知道有沒有危
他十五歲出江湖,遇上那兩個來討債的兄弟,青棠是個書呆子,不懂人情世故;鴛白則是瞻子大如天,不時惹出一堆麻煩;而他就成了他們的老媽子,整天盯著他們,以防他們會捅出大樓子,危及他們的小命。
好不容易這十幾年下來,他們三人胼手眠足地創建了齊玄莊,他們卻還閑不下來,青棠捧著藥書四處找藥草,還為了國帆妃惹上大麻煩,兩腳踩入一團爛泥里,逼得他和鴛白不得不插手解決他的問題,但人算不如天算,一時的失手,害得鴛白被擒好幾個月,救出來後,才知道他們誤了鴛白的婚期,而那個等了他十年的女子已經不知去向,鴛白從比一噘不振。
而青棠遇上國帆妃則是深陷情海,愛上一看即知對他沒有心的國帆妃。還死不承認國帆妃對他沒意思,吃醋吃到自家兄弟身上,差點鬧到閱牆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