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瞪他,"你根本不需要我養,沒有我,你也能自己活下去。"是她被他的朋友之說騙了,傻傻的承認他是她的朋友,還被他吃得死死的。
"我需要你養啊,不然你以為我的賭本還有上茶店的錢哪里來?!"嚴聖御信誓旦旦的列舉她的貢獻。
映月算服了他,淡笑道︰"我是羨慕你的,羨慕你的自私,你似乎從不會為任何人傷腦筋。"
嚴聖御苦著臉,"這不是我要的稱贊,你說點別的吧。"
"小奴總是說你配不上我,我倒覺得與其說配不配,倒不如說我們都在利用對方,以取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天地良心,我沒有利用你。"
映月搖頭,"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承認,但人在某些情況下一定也會為了自己或別人說謊,為了自己很好,為了別人也不錯,只要有真心都不算罪大惡極,可是你沒有,而我也沒有,可是我們卻做出夫妻間能做的事,不是互取所需的利用,又怎麼解釋這種事?"
"映月,我……"嚴聖御想說,卻不知說什麼,他已經很久沒有對任何人說真心話了,這跟他家從事的行業不無關系,他必須不停的扮演各種角色,說不同的話來達成任務,現在要他突然改變,在任務對象的面前說實話,還真是為難他了。
映月對他的為難不介懷的微微一笑,"在我面前你總是自信過度,我第一次看你如此為難,這不是我說這些真心話的本意。"
"不,我真的喜歡,沒有任何的勉強。"嚴聖御不想讓她誤會,他是真的想要保護她,也許之前是任務,可是認識她後,他知道她是個真情至性的人,因為太真,所以只能選擇傷害自己。
映月挑眉,"在這一點上,你不用對我說謊的。"
嚴聖御受不了她的否定,月兌口說出反話來,"是,是,我是在說謊,你說的都對,我從頭到尾都是個大騙子。"她不相信是當然,只是他就是不高興!
映月恍然他不悅態度背後在乎的原因,對他月兌口而出,"我想我也喜歡你。"她不排斥他這個人。
嚴聖御皺眉,"你是什麼意思?你喜歡我這個下流又不正經,吃軟飯又沒責任感,只想靠女人吃喝玩樂的男人?"她真的是有病!
"你還真了解自己在我眼中的樣子。"映月燦爛地笑開,他說話時的不滿使她想起他賴皮的鬼樣,令人覺得可愛又頭大。
"真高興我的爛可以讓你發笑。"嚴聖御臉色怪異,嘴里卻一樣說著反話。
落到這種地步,他也只能怪自己。
"告訴我,為什麼接近我?"映月問他。
"想追你讓你養我一輩子啊。"嚴聖御告訴她一樣的答案。
"你還真是守口如瓶,不管我怎麼問,你總是守住那一條防線,這一點我就不如你了。"她對他已經快要沒有秘密可言。
對她出乎他意料的敏銳,嚴聖御只能轉移話題,"你的喜歡有可能成為一生一世的愛情嗎?"他的努力有了代價?
映月搖頭。
嚴聖御嘆氣,"我還以為這輩子可以不愁吃穿了呢。"
"因為你無情,我也無心啊,因為我是水中的映月,當天上無月,水中當然也無月,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映月輕聲說著,她是個空殼子,要看對方給她什麼,她才能付出什麼。
嚴聖御有種徹底輸給她的感覺,但他還不願意放棄,他如果用了情,那她能給他的是一生一世的熱情?
這是她的承諾?
他可以相信她嗎?
第六章
"娘。"
映月听到傳喚來到黃春蘭面前,听小奴的說法,她娘似乎已經知道她有了男人,而正在憂心她會跟男人跑了,誤了大事。
黃春蘭回頭,怒道︰"過來。"
映月乖順的走近,黃春蘭一巴掌揮過去。
"你把正事丟下竟然跟個男人玩瘋了,你知道外面傳得有多難听嗎?"
映月面無表情,臉頰一片紅腫,她也沒有任何動作。
"你死了啊,像個啞巴。"
"事情莊主已經在考慮,就等著他作決定。"她還有需要做什麼嗎?不需要吧,只要順著母親的意就行了。
"我不用靠你了,我自己會想辦法讓祁空陽同意。"
映月微怒的質問︰"娘,你又跑到莊主面前亂說話了?"她已經說了很多遍,為什麼母親總是不听,她真以為莊主有那麼好騙嗎?
"我……"黃春蘭一愣,驚訝映月驚人的氣勢,更不甘自己竟在一瞬間害怕起映月來,氣惱的她轉而又凶又悍的罵起映月來,"要不是你不濟事,我也不用親自出馬去當說客。"
"我說過了,你要的東西,我都會幫你要到,但要是你自己壞了大事,再來求我,我也幫不了你。"
"你敢威脅你母親?好,我要祁空陽的命,你敢做嗎?"她再也等不下去,事情早點解決,她也能早點好好睡覺。
"他的命?"
"對,我要你在一個月內殺了他!"
"你不是要祁莊嗎?"真是善變的女人。
"只要祁空陽死了,祁莊不就落在我手上。"
"那樁生意就當沒做嗎?"
"不。"黃春蘭笑得陰惻惻,"要是你殺不了祁空陽,那樁生意也會讓我得到祁莊,這就叫兩全其美。"
"……要他的命嗎?"
"對。"黃春蘭輕撫上她粉女敕的臉頰,"映月,你會替娘做到這件事,對不對?"黃春蘭溫柔的目光撫慰她抗拒的心。"如果你成功了,祁莊的未來都是你的。"
映月垂下眼瞼,平靜得宛若一攤死水,她不要祁莊,可是她為什麼不能對母親咆哮出聲,說她不要做?她好痛苦。
"我的好女兒,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引起她們的注意,等她們一同往門口看,嚴聖御已經大力的推門而入,連外面的人都攔不住他。
"映月,我總算找到你了,原來你在這里。"
"你是誰?誰準你進來的!"黃春蘭怒道,祁莊哪來不知規矩的人?映月是怎麼管理祁莊的?
嚴聖御不理她,只注視著映月,他震驚,第一次見到她完全封閉自己的表情,對這世界的一切似乎都不感興趣。
祁空陽說他一點都不了解她,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她那副心如死灰的沮喪模樣逼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急于想把她拉離這讓他們都窒息的地方,胡亂找了個借口,"映月,我要去陳府送帖,找不到人給我那帖子啊。"
映月僵硬的說︰"是大柱負責收放請帖的職務,你應該去找他。"
"找不到人。你幫我找。"
他的無能使映月的眼中蹦出小小火光,開始有了生氣,"我沒有那種空閑時間,你自己找。"他難道沒看見她正在接受她母親的訓誡?這種小事需要來麻煩她嗎?
"大柱不是你在管的人嗎?我不管,你要陪我去找他。"嚴聖御抓住她的手拉扯,要她注意他。
"不準去,我更不準你帶壞我女兒!"黃春蘭尖叫。
嚴聖御硬拉映月出去,對那老女人可是一點好感都沒有,討好她對他的任務也沒有好處,就不要去做多余的事情。
"你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
把黃春蘭的怒罵拋在耳後,嚴聖御一出房門,大大喘了一口氣,"那里面簡直是地獄,難怪你會生病。"
"我沒病。"映月再次強調她非常健康。
"生病的人通常都不認為自己生病了。"
"我沒生病。"
嚴聖御不跟她爭辯,她病了就是病了,自己說沒有是沒有用的。"你今天想去哪里玩?"
"我還有事要做。"
他剛才說的話是在幫她嗎?映月突然發現他在對她好,心中一陣驚訝,為什麼他要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