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基金會執行長辦公室的門又在此時霍然打開,凌煜煒著里頭那狀似打情罵俏的一幕,表情復雜難解。
多麼熟悉的畫面,仿佛不久前才出現過,那時直接造成了夫妻關系的裂痕,如今歷史又要重演了嗎?
韓沁才不管他相以,她根本不想再理會他的心情了,即使看著他難過,自己心里也會隱隱作痛。「你來做什麼?」
「韓沁……」他知道自己要相信她,她那麼愛他,為他做了那麼多,他若再懷疑她和羅新,就真的該死了。「我們談談,好嗎?」
正想拒絕,身邊的羅新卻向她一使眼色,搶先說道︰「你們夫妻談談也好,我先失陪。」
「羅新!」韓沁叫住他。他干麼這時候棄她于不顧?她就是不想跟凌煜煒說話嘛!
「韓沁,該來的還是會來,你們總要談清楚。」盡了朋友勸告的義務,他瀟灑地離開,還體貼地替他們關上門。
眼睜睜地看著他走出門,韓沁沒好氣地瞪著凌煜煒。「你把我情夫趕走了,這樣你滿意了吧?」
「對不起,我知道猜測你與羅新的關系很不對。」誠懇地走到她面前,他確實欠了她好多好多,就從道歉開始吧。「我只是……我只是嫉妒,我嫉妒他能那麼接近你,面晚支持爭在誤會的深淵里不可自拔。」
「所以,你搞清楚了一切了?因為羅新的報告?」見他難得各緩的語氣與慚愧的表情,她淡淡問道。
「不只。羅新的報告只是讓我知道爸的所作所為,另外,關于你和韓語交換新郎的前因後果,以及你對我的用心……」他越說越想砍死自己。「我全都知道了。你愛我,對嗎?」
「那是以前的事了。」她直接而不情面的給了他迎頭痛擊,斬斷他想求和的。難道他終于發現了她的感情,她就要感激涕零嗎?「我和你,一央只是名義上的夫妻關系。就如你所說的,互不干涉。」
「只要我們之間還有感情,就不可能互不干涉。」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當初有多天真愚蠢,硬是壓抑自己的感情。現在他覺悟了,希望兩人能重新開始,她卻不相信他了。「我知道我做錯很多事,我現在是來請求你的原諒。」
「你請求,我就要原諒你嗎?」她高傲地抬起下巴,眼光順勢避開他,免得自己心軟。「我已經不在乎你怎麼想了,你認為我別有心機,那我就有!你是怎麼形容我來著?專橫、獨斷又唯利是圖?」
她冷笑著,他傷人的話早一字一句深深的記得她心里。
「很好,我就是要在凌威企業獨攬權力,控制你的金錢和去向。還有,你希望我和羅新在一起是吧?我會好好考慮讓他升格當我的情夫……」
「別說了!你不可能做出那些事!」越听越是心痛,他究竟該死的把她傷到什麼程度?
她卻听而不聞,忍住鼻酸繼續說道︰「噢,對了,你還認為我在基金會貪污對吧?」剛好拿起手上的報表遞給他,「上面的資訊你一定有興趣,這是昨天臨時董事會的結論,你要不要看看我究竟污了多少錢?」
「韓沁!」他抓住她的手,看也不看她遞上的報表。「你不要這樣!你這樣只是在傷害自己、傷害我,你根本不是這種人!」
眼眶早已蓄滿了淚,她卻倔強地不讓它落下。「我以為我是啊!你不是一直這麼認為的嗎?」
「我沒有。」他見她稍微平靜了些,才把自己手上的牛皮紙袋遞給她。「看看好嗎?這里面,才是我一直以來真正的心情。」
她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卻無法控制微顫的身體。她以為自己偽裝得很好,然而一看到他,所有怨懟與委屈便一古腦兒地由平靜的表面下翻涌而起。
他要她看,她就得看嗎?如果殺完人說聲對不起就好,那還要警察做什麼?
玉手狠心的一揮,將他遞上前的紙袋打落地上。韓沁意外的看到一本素描本由袋中滑出,落到地上時,恰好打開至某一頁,里頭是她帶著燦爛笑容的肖像畫。
畫的背景,是兩人相遇的海邊,代表他在婚前,就深深地把她記在心里了。
兩個人都說不出話,尤其是韓沁,她一下子亂了心緒,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麼面對他,要怎麼安撫自己紛亂的心情。
凌煜煒忍住心痛,她就算要燒了他的心意,也是他應得的。他突然想到曾經有一晚,他不小心撕了她的素描肖像,也撕毀了她對他滿載的戀慕;對比如今這個相似的場景,不是很諷刺、很可笑嗎?
彎身拿起那素描本,他嘆息道︰「這是從認識你每一天就畫好的,一直畫到現在。只因為……我誤會你太深了,所以一直沒拿給你看。其實,我愛你很久了。
所以這代表著他從一開始愛上她,而且沒有停止過?韓沁抬起手想,卻在看到手上的報表時,心又硬了起來。
他愛她,卻能為了她手上這堆報表所掩蓋的謊言,而傷害她、污蔑她/這樣的愛未免太淺薄、太禁不起考驗了!
「我不敢再相信你了,凌煜煒。」伸手把報表往他胸前一扔,「事實證明,我在你心中還比不上這堆紙,不是嗎?」
一張張的紙像雪花落在地上,有如兩個有情人的紛亂心情,也在彼此之間劃了一道難以抹滅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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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接近夫妻關系,最好最快的方式,就是床頭打架床尾合。
可是一開始,凌煜煒便堅持與韓沁分房,這讓他現在連想找個借口同床都嫌牽強。
如今好不容易基金會的事告一段落,韓沁回家了,他在房門口走來走去,想進房卻又沒勇氣。被她潑冷水他不怕,就算是她發狠動手揍他他也認了,他怕的是她冷漠疏離的態度,會讓他自責到了極點。
以前他不就是這麼對她的嗎?連他自己都覺得,若是她一直都不原諒他,不管施加多少折磨在他身上,那也是他活該,怨不得誰。
蹦起勇氣開了門進房,入目的就是剛洗完澡的韓沁,穿著浴袍正在抹乳液。沒料到會看到這幕養眼畫面的凌煜煒頓時看直了眼,怔怔地盯著她修長筆直的玉腿與縴合度的身材,恨不得手邊就有畫筆和紙,把好優美的姿態畫下。
他多麼想伸手擁抱她、撫模吻遍她的全身。
韓沁抹好了乳液,轉身想放好東西,卻在看到凌煜煒的人影時嚇得尖叫,差點把罐子就扔了過去。
「你……」她驚魂甫定地拍了拍胸口,氣惱地道︰「不吭聲站在那里嚇人做什麼?很好玩嗎?」
「我……我只是……」他搔搔頭,準備好的話全忘記了,腦子里只有她活色生香正在抹乳液的畫面。
「很抱歉,不管你進來做什麼,這麼晚了我要就寢了。」她指著門口,「請你出去。」
凌煜煒接收到她對他的極度抗拒與排斥,心中很是感慨,但仍堅持不走,「韓沁,我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否則你要如何?」韓沁內心一緊,但仍不動聲色,嘴硬地道︰「離婚嗎?很好,既然是由你提出來,這椿聯姻破裂的原因就不能怪在我頭上了——」
「我不會和你離婚的,絕對不會!」他驚訝她居然會這麼想,不禁惶恐地打斷她。「韓沁,我們不能和平相處嗎?」
「很抱歉,我以前提過這個建議,不過被你拒絕了。」她表情冰冷,仿佛真的對他已經毫無感情。「你不出去嗎?那我出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