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葛全美過得好,阿布就不會離開他,所以他得點通慕容翟,不要再傷害葛全美,不然極有可能他要再面臨之前的那場噩夢。「慕容翟,葛全美知道你對她的感情嗎?」
他直接問。
慕容翟一愣,隨即恢復正常,但慕容滿看見了。
「葛全美跟阿布是同一種人,再髒穢的都污染不了她們對待所愛之人的真誠心靈,你可不要把慕容家對人的經驗套用在她身上,那是會失去她的。」
她們姊妹都為自己的男人付出一切,也都需要被她們所愛之人肯定,如果得不到她們想要的,她們保護自己的反應全然不同。
阿布會完全的埋藏自我,而葛全美則會斷然離開。
「慕容滿,我不需要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他對阿全自有打算。
「你當我多管閑事吧,最後奉勸你一句話,別把到手的幸福往外推,那是很愚蠢的事。」慕容滿輕輕笑道。
「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心?」慕容翟諷刺道。
「我一向都很好心,只是平常你不值得我好心。」這次除外。
「快滾吧。」慕容翟喝道。
「還有另外一件事,你們成親時,千萬不要讓葛全美把喜帖寄到阿布手上。」慕容滿交代,他怕阿布到時候又會舍不得離開葛全美,那時噩夢便會重新降臨在他身上。
一想到阿布會離開他的這種可能,他不由得渾身戰 。
「慕容滿,該注意的是你家那一個。」慕容翟不滿,是慕容滿的女人不知道施了什麼魔法,讓阿全十多年來都念念不忘,最終還誘惑阿全離開他。
「你家那一個比我家這一個難纏多了。」看她破壞他設計蘇芫花與喻杰明的計畫,就知道葛全美絕對不是隨意讓慕容翟揉捏的女人,也不像阿布唯命是從,所以該解決的是葛全美這一邊,他才能高枕無憂。
慕容翟難得沒有反駁慕容滿的話。她就是不屈服的這一點惹他不滿,但也是這一點令他動心。
「算我多嘴,只是機會太難得,我舍不得放棄。」慕容滿笑得非常快樂,因為在慕容家,他只有被人欺負的份,沒有欺負他人的經驗。
「夠了,慕容滿,別弄僵我們的合作關系。」慕容滿的作為已經超出他容忍的限度。
慕容翟難得被人這樣教訓,他實在忍不住不說,「葛全美她值得你犧牲,比起你想要得到的勢力、比起你樂玩的游戲更珍貴。」慕容翟愛葛全美的程度不比他愛阿布差。
聞言,慕容翟回望阿全,更珍貴嗎?他到底該怎麼做才對?他亂了方寸,在他的感受和她之間,他落得狼狽,還被慕容滿嘲笑。
對於他想要的東西,他一向無所不用其極,只想著要如何得到,要他犧牲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但她跟其他人不一樣,她沒有像一般女人逼他給予任何他不想付出的東西,沒有要求他保護她,她只是靜靜的待在他身邊,在他需要的時候給予,不需要的時候又做自己的事,直到他發覺她讓他完全信任,不知覺之中改變了他對她的感受,直到她不再滿意他對她的忽視,他才發現自己的心情。
知趣的慕容滿不再打擾他們的相處,他闔上房門離去。
沒有旁人後,慕容翟放松的輕嘆一聲,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思,輕輕的將頭貼在她的胸口,傾听她心跳的聲音,那是她最真實的存在。
他早發覺她愛他,不停利用於旋文或其他人來試探他的感受、模索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他從不讓她知道她對他是多麼的重要。
她對感情無私的奉獻令他害怕,讓他想逃,他不是值得她如此付出的人,也無法回報她給的一切。他不能給她什麼,卻又禁止她對別人付出,他拚命的逼她獨立,要她無情,就是為了不讓她為了別人離開他。
可她老是學不會斬斷感情上的羈絆,終於還是為了她妹妹離開他,她這樣做讓他的心宛若被刀割;但另一方面,他又覺得松了一口氣,因為她讓他有理由改變自己對她的態度。
之前,他心中矛盾的糾結扯離了她對他的愛,逼得她斷然離開,他心頭是知道她的痛苦的,可是他什麼都沒有做。
這次,他得到了教訓,他不會再什麼都不行動,不再漠視自己的真實感受。
早在她打倒那兩個登徒子時,他便已動了心,才會千方百計留她在身邊,不肯放她走,卻又選擇對她漠不關心,讓自己不用去面對愛她的害怕。
呵,原來自己是個懦弱的人。
但現在發現還不晚,他來得及補救。
也許他自私,也許他貪心,也許他永遠無法像她愛他那樣深,但即使如此,他也絕不能讓她再離開他,他需要她的愛,需要她給他一生中所缺少的溫暖。
最終,讓她哭泣也許是她留在他身邊唯一能夠得到的。
如果她能夠接受這樣的條件,那麼他會勇敢一點,努力試著表達出他對她的感情。
「慕容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阿全一醒來就如慕容翟所預料的勃然大怒,她對他的行為憤恨不已,他竟然在她要帶阿布走之前,點了她的睡穴,強帶她回到馳騖堡。
雖然她並不是真的想帶阿布走,但他也不能隨便的替她做決定,況且他要她回去做什麼?!
難道不怕她來個窩里反,成為程咬金,專門扯他後腿?她火大了,他不能為所欲為,她要抗議,她要他後悔這樣對她,她已經不是他的狗!
即使是狗,也得好好對待,才不會亂咬人。
刺耳的吼叫聲動搖不了慕容翟外表的平靜,「小妞,生氣易老,況且你根本就不想帶走你妹,只是想為難慕容滿罷了。」他搖頭,跟了他多年,她還是學不會沉穩的本事,於旋文還說她像他,真是愚蠢的男人。
「那是我的事,即使我不想帶走阿布,你也不能自作主張弄昏我。」她已經受夠了他的狂妄,他不能再什麼事都瞞著她不說。「慕容翟,就這一次,告訴我你到底想做什麼、對我有什麼打算,好不好?」他要是再不說,她絕對跟他勢不兩立,免得自己真的被他氣死。
「好吧,你氣吧,老了還有我要,只是……唉……我真不想做這種犧牲的事,一點都不符合我的個性。」慕容翟無奈的說。對她,他是失敗了。
阿全故意的嘔吐一聲,「你什麼時候講話那麼虛偽了?不再假得看不出來。」她要是再信他,她就真的是蠢到讓自己都不敢置信。
慕容翟感到好笑,「小妞,我都不急了,你在替我著急什麼?」她的激動、她的表情一點都隱藏不了他對她的重要性。
「當事人都不著急了,我急什麼?」阿全吼道。
慕容翟站起來走近她。
「你要做什麼?」阿全後退一步。
「你想我會做什麼?」他吊兒郎當的問。
「什麼都不做。」阿全怒叫,她對他已經沒有用。
「那你還擔心什麼?放心,我不會做你不喜歡的事。」他會讓她心甘情願,他會變成她此生唯一在乎的人。
阿全假意的笑笑,她簡直不敢相信他會說出這種曖昧的話。
「你已經很少這樣笑了。」可以說不笑了。
慕容翟突然發現許多他以前都沒有注意到的事,她的轉變全是因為他,他實在不該視若無睹,任她失望。
阿全對他的失常趕忙又退離三步。
「你做什麼?」看見她躲避,慕容翟擰起眉頭。
「你要干什麼?」她很害怕他的不一樣。
「我能干什麼?」慕容翟擺擺手,表示他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