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自己觀察、自己決定、自己去應付所有的突發狀況,還得盡到他手下的義務。
很有挑戰性,一不小心會落得尸骨無存的下場,不過她接下了,絕不會讓他失望。
這是她的驕傲,絕不容他看輕這點,而且她更想做給老是罵她沒用的阿爹看。
「我的眼光一向是一流的。」
「你這個人真是傲慢得討厭。」阿全嬌啐一聲,不想讓他繼續得意下去,更對他的自信感到惡心。
可是說實在話,她不能否認對於他想要的人,他一定會得到手。
他的外表一眼看去稱不上英挺俊秀,故作的輕佻更顯得流氣,但修長的體態有種文雅的風采,眼神在幽深中隱隱透出一種奇特的邪魅,對女人是股難以抗拒的吸引力。
可是……他的自傲,她酸澀的想,他是一點都不把她當女人看,所以才會不想體貼她吧?「小妞,你真的討厭我嗎?」慕容翟突然怪異的瞥視她。
阿全的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老大,我能討厭你嗎?」適當的轉移話題是她該學的事。
「小妞,別成為我手中第一個犧牲者。」她的感情得學著克制,絕不能被任何人利用。
「看不出來你有這麼好心,還會警告我,謝謝啦。」她面無表情的回答,不想在他面前輕易服輸。
「好心是要對特別的人。」只要是可以利用,他不會輕易得罪。
「不是特別,是有利用價值的人吧?」她心知肚明,「你言不及心,不要對我多說廢話。我是你的手下,可不是那些你要騙的人。」慕容翟隱住怒火,冷聲質問︰「為什麼對我的情緒總掌握得那麼準?!」她引發他的危機感,如果她威脅到他,那麼他會毫不猶豫的除掉她。
「我又不是笨蛋,怎會不知道你的話是真是假?」他十句話有九句九是假的,她只是以此類推罷了。
慕容翟冰冷的視線直逼著不知死活的阿全,「小妞,別試探我的底線在哪里!三次已經夠了。」
听出他語氣的轉變,阿全有了危機意識,這男人的發飆絕不是大吼大叫,而是在不知不覺中凍死人的那一種,她已經領教過了。
「停,你別再過來,我不會再這樣做。」她害怕的後退。
慕容翟陰沉得令她戰 ,她抵抗不了。
「我說到做到。」她保證道。
「我能相信你嗎?」
「你會相信嗎?」這個多疑的男人是絕對不會相信她的,況且她也不能保證她做得到不再試探他,這是她的職責啊!
對他沉默的回應,阿全意外的安靜下來,她對他的不回答感到失望。
她竟然想看他露出像鄭少他們被她迷住的痴樣。
可是瞧他一直沒變的態度,這是不可能發生的事吧?哈,阿全在心底嘲笑自己,女人的虛榮心真恐怖,連她都免不了對不喜歡她的男人有這樣的心態。但要當他的手下,她就不能再有這種心情,不然她真會淪為以美色侍人的棋子。
她得隨時隨地記住這個原則,否則她要承擔的後果,絕對超乎她的想像。
第四章
隨著夜晚的來臨,阿全變得小心翼翼,隨時注意慕容翟的一舉一動。
這男人不是正人君子,她要是不好好保護自己,不知會不會落得成為他專屬的妓女,變成他的玩物?尤其他看她的眼光隨著夜色愈來愈怪異,更讓她渾身起雞皮疙瘩。
慕容翟顧著火堆,直到他覺得夠了,他放松的隨手摘了一片葉子吹奏起來。
動人的音調在空曠的地方飄散開來,沒有回音,卻更引人專心傾听。
阿全坐在另一頭,心緒隨著葉片發出的清脆聲響沉靜下來,她萬萬沒想到他這種人竟然懂得音律,還吹奏得動人心弦。
眼前的他多了份迷離的神秘,她的心微微悸動,不得不開口打破這詭異的氣氛,以免自己陷落。
「進了馳騖堡,你打算怎麼拿到錢?」阿布一個人在慕容家待得愈久,她就愈無法抑制自己的擔心。
「救你妹妹,你不怕來不及?」慕容翟似笑非笑,不正面回答她的問題。
「她會保護自己,她答應過我的,她會做到。」在她把阿布贖回來之前,阿布都必須做到這點,不然她會一輩子內疚,而她相信阿布不會讓她傷心。
「她可不像你,懂得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慕容翟戳破她妹妹那不值一提的保證。
阿全不語,更沒反駁,她只能相信阿布會好好照顧自己,不然依她們的個性,只會導致姊妹的感情破裂。
「慕容翟,奪人家產你為什麼不在自已家搞就好了,還要大老遠跑到北方那種冰天雪地的地方去?」她好奇的再問。
他沒有說話,這不關小姐的事,他不會回答。
理由不只因為慕容家已經夠烏煙瘴氣,毋需他多插一腳,更因為他的兄弟太好搞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待在慕容家,直到他們毀滅彼此,他都得不到他要的,所以他一定要離開,尋找自己的天地,不然他會窒息而死。
對於他的沉默,阿全沒吭一聲,也沒太介意。
他要是說了,就表示她的死期不遠了。
慕容翟看向阿全沉靜的嬌容,她的臉在火光的投射下模糊難辨,但他卻能在腦海中清楚的想起。
他對這女孩有種難解的感受,掌握她的情緒不是太難的問題,但有些地方他卻不太能完全了解,她對他有那種女人的依靠心理嗎?所以她才有那麼多問題?也許他該試試她的心態。
阿全感受到慕容翟的凝視,她抬頭假假的一笑,「慕容翟,你別想亂來,你那種眼神我已經看得太多了。」
「你該知道自己的美麗。」如果他撕裂她,她會以最激烈的方式報復他嗎?阿全對他拐彎抹角的贊美只是勾起嘴角,表情嘲諷極了。
「也听得不想再听了?」慕容翟馬上明白她的意思。
「目的只有一個,說再多也是一樣的。」阿全把乾柴丟進火里,他們的心態根本不是想要真心付出,都只想要她的身體。
慕容翟冷笑,「美麗會成為你的武器。」他若有深意的提醒,再度吹起葉片,自然的律調似規正又似雜亂。
「你吹葉子的技巧哪里學的?」
慕容翟邪肆的笑著,利用她的好奇心,他要試試她對他的底線在哪里?「你想學嗎?」
阿全不回應的看著他,眼神既害怕又帶點渴望,透露她想學的念頭。
慕容翟摘了一片葉子站了起來,走到她的旁邊坐下,將手中的葉子交給她,告訴她怎麼吹奏。
阿全望了他一眼,試著把葉子放進嘴里吹著。
慕容翟起先小心地保持適當的距離,但等到阿全已經全神貫注在吹奏上,他的大手不規矩的撫上她的肩膀。
「放手!」阿全放下葉子,轉頭瞪他,冷然喝道。
慕容翟微笑不語。
阿全沒有試著把肩膀從他的掌握中挪開,只是眼中的光芒危險起來,她心狠的將手刀往慕容翟的賊手劈去。
慕容翟的手快速抽離阿全的攻擊範圍,不想身手分家。
「輕薄我,你以為能安全退出嗎?!」阿全的殺意竄出,毫不留情地瞪向他。她絕不會成為他的玩物。
慕容翟滿意的一笑,她對愛情的需求還沒有重於一切,他可以放心她不會因為兒女情長而壞了他的事。
「小妞,放心,我不會做出令你不高興的事,我可不想隨時要小心背後被你捅一刀。」他要利用她,就不會踫她,也不該踫她,因為她絕不會任自己的男人忽視她的存在,況且讓她成為他的女人,也不保證她永遠都會對他忠心,還要費唇舌哄她,太劃不來,當手下就好,省力又不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