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菜鳥,怎麼可能!」再喝一口咖啡。哇!人間美味!
「那麼我請問你,如果今天是本公司號稱最美麗的空服員,送了一份法國知名糕餅店的蛋糕及咖啡給你,你會吃嗎?」
「廢話,那騷婆娘,我當然砸回去。」裴聿海享用著最後一口蛋糕和咖啡,意猶未盡。
「但你吃了沈語茗做的蛋糕,還一塊都不分給我。」指出他話里的矛盾,食指像卡通上的柯南般指著他。「承認吧,裴施主,你芳心……不,凡心大動了!」
回答劉祥的,是裴聿海一口蛋糕噎在喉頭的狂咳。
「咳咳咳……你這無聊的家伙究竟進來干麼?」從一進門就東拉西扯,還想搶他的食物,簡直吃飽太閑。
「喔,對了!下星期那群空姐說要和我們辦個聯誼,誠摯地邀請你出席。」劉祥這才想起來意。
「不去!」回答得斬釘截鐵,他原本就很少參加這類活動。
「听說是為了介紹最近一批新人給我們,所以你的小菜鳥也會去。」放下了大餌,好整以暇地等著他的反應。
丙然,裴聿海沉默了一下。「我考慮看看。」
第二章
泛歐航空的聯誼會,在一家知名PUB舉辦。
裴聿海實在對這類場合興趣缺缺,但不諱言今天的聯誼有想讓他出席的誘因,所以他來了,只不過是在劉祥死纏活纏下答應露個面,因此遲了兩個多小時。
快結束才出現,已經很給他們面子了,他原本可只答應「坐抬」五分鐘。
推開PUB大門進入,迎面而來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和昏暗的燈光,令他不太舒服,不過他還是忍住,試圖在人群中尋找他們的座位。
這里不像餐廳,可以按桌號一個葡萄一個坑地找,等他繞了一圈,他發現自己在洗手間附近。
「媽的,究竟窩到哪里去了?再找不到我就走。」
在嘈雜的空間里,打電話找人只是浪費時間,他原本打算再找一次,卻發現洗手間的角落有幾個人在拉拉扯扯。
習慣夜航的銳目一瞄,立刻瞧出被夾在中間拚命掙扎的是一個縴瘦的女性,而另外三個男人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將她拉來扯去的。
冷哼一聲,裴聿海不想管這種閑事,心想等會見到服務生時提醒一聲就好。然而頭頂的霓虹燈一閃,恰恰好照到那女人的面孔,即使只是一秒,也馬上讓他的心提了起來。
是沈語茗,那小菜鳥。
這下再無猶豫,他大步走向那方,一把揮開對她動手動腳男人,她立刻縮到牆角,好像混身無力似的。
聯誼聯成這樣?裴聿海不禁火大,索性把氣全出在這幾個男人身上。反正音樂聲大,沒人會注意到這里,他一拳一個,才眨眼的工夫,兩個人就倒地了。
「你……」剩下一個男人早就嚇破膽了,硬拉起地上的朋友就逃之夭夭,連狠話都不敢撂下一句。
「沒用的傢伙!」他瀟灑地一轉頭,將牆角的人兒拉起,攬到身邊,卻聞到她一身酒氣。
「該死的你到底喝了多少?」裴聿海正想對這支小醉雞開罵,想不到她先聲奪人,失控地尖叫起來。
「我不要跟你們去……走開!」縴手還一直往他胸膛推。
「小菜鳥!冷靜一點!我是裴聿海。」他抓住她的雙臂,定住她激動的動作。
「裴……聿海?」這個名字像顆鎮靜劑,她停下來了,睜大醉眼看清楚,忽然嘴一扁,玉手在他毫無防備時環上他的頸項。「嗚……裴聿海,你終于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來了,嗚嗚嗚,我等了你好久……」
裴聿海眼楮一亮,「你等了我很久……」
「嗯。」她含淚用力地點了下頭。酒醉的她,根本就是有話直說,話都不經過大腦的。「結果人家來上個廁所,就被那群人纏上了,好可怕喔,嗚……」
「誰叫你不會喝還喝一堆!」他像上回一樣,輕輕給了她一記爆栗。
「人家又不是故意的,」想到這里更委屈了,眼淚撲簌簌地落下,還擦在他肩頭上,一點都沒有之前怕他的樣子。「我根本不想來,但學姐說……說你會來,我才跟著來的,結果你都不出現,嗚嗚……」
「我不出現你就能喝這麼多嗎?」食指彎曲本想再落下一記,再搭配習慣的大吼,但看她哭得淅瀝嘩啦,所有音量只能藏在肚子里,舉得高高的手也終究沒有落下,只能沒好氣地攏到她背後,像哄小孩般輕拍。
結果他的安慰只是讓她哭得更委屈,小手仍是緊緊環著,像怕他跑掉似的。
「是亞貞學姐他們一直叫我喝,我不想喝就說我不給面子,我根本不想喝也不想來,她們好討厭,在訓練時也一直欺負我,我看起來有那麼好欺負嗎?有嗎?」
她說到後來幾乎是低吼,他細察她的眸,終于確定這妮子徹底地醉了。就他的印象,她屬于溫順沒脾氣那型的人,真的受了委屈才不敢說,現在居然敢撲到他懷里哭叫,什麼該講、不該講的通通講出來。
老實說這樣的她,還挺可愛的,而被她當成靠山的感覺,很爽。
「為什麼大家都要強迫我?我不想當空服員了……呃!」打了一個酒嗝,她突然沒了聲音,把他溫熱的胸膛當成大枕頭似的,頭一歪居然睡著了。
裴聿海傻眼地看著她發泄完就帥氣地掛了,把所有的麻煩留給他。
反正被她這麼一鬧,他也不想去找其他人了,有什麼帳下星期上班時再和他們算,現在先把這支小醉雞送回家才比較實在。
「小菜鳥,」他將她拉開些,拍拍她粉女敕的頰,「醒醒,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沈語茗沒有反應,他再使了些力,這下醉倒的小菜鳥醒了,卻是又強摟上他,有些凶的嬌嗔,「我不是小菜鳥,我叫沈語茗!」
「好,沈語茗,你家住哪里?」他這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挺有耐心的,要是換個人,不被他吼死才怪。
「我家住……」就在她快說出關鍵字時,睡神再度上身,螓首叩地往他胸前一靠,再次昏睡。
這次徹徹底底地陣亡,裴聿海怎麼叫都沒反應,他相信自己就算把她扔進大海里,她大概也會排憂解難著瞧石繼續睡下去。
無奈地搖頭,他扶著她的腰走出嘈雜的PUB,邊走還邊撂下一點威協也沒有的話,「這麼能睡,一點也不怕被我吃了,丟回辦公室算了……」
「不要!我不要回辦公室!我討厭那個地方!我討厭當空服員!」原以為熟睡的她,突然睜眼大叫,而後把他抱得更緊,嗚嗚咽咽的撒嬌,「裴建海,你不可以丟下人家……」
懊交代的交代完,臉一垂,再度睡倒。
酷臉微微抽搐,他簡直一點辦法都沒有了,不過她在酩酊之中還清楚地知道他是誰,並全心依賴著他,這情形不免令他龍心大悅。
既然不知她家地址,又不能把爛醉的她塞回公司,那只有一個地方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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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語茗睜開小眸,首先感受到的是腦際傳來的陣陣痛楚。
待痛楚稍微舒緩,她才有余力看清自己身處的地方。一個陌生的房間,干干淨淨,采光良好,配色是深藍與白,最醒目的裝飾品,則是滿滿一整個書櫃的飛機模型。
那是……她支著額,走到書櫃邊看清楚,果然是泛歐航空歷來各式飛機的模型同,做得維妙維肖,還可以從飛機正面看到駕駛座里的機器。
「哇,好像真的!可這是哪里啊?」照理說,一覺醒來身在一個陌生環境,一般人應該會驚慌失措,但這個房間穩重的顏色與裝滿給她一種安心的感覺,所以她一點也不怕,還有余力四周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