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布,你有沒有──」慕容滿踏進阿布的房間,因為看不到她的人而住了口。奇怪,今天她沒有到花閣去,怎麼會不在房間內?
那他要交代的事怎麼辦?算了,反正不差這點時間的。
只是阿布到底是到哪里去了?她難得沒有向他報告行蹤。慕容滿看著漆黑的夜色,憤怒愈積愈深。
等她回來,他一定要好好的約束她,怎麼可以沒有他的允許,就隨意離幵他身邊?
他不可抑遏的打了一個呵欠,好困,但阿布不曉得到哪里去了,他怎麼睡得著?躺上床,還不是在床上翻來覆去,不如去泡泡溫泉,等她回來。
慕容滿從房間內拿了衣服,就往內院另一處走去,這處溫泉是為了舒解他的偏頭痛而特地蓋的。恆常的溫水有助于他放松心情。
一陣輕淺的歌聲從溫泉處傳了出來,低低可听見用手撥動水流的聲音。
疲憊的慕容滿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異樣的情況,他移動著僵硬的身子,一心只想放松自己。
等他進到溫泉處,抬眼望向前方,在看到阿布露出水面的雪白雙肩時,霍然屏住了呼吸,蒸騰的熱氣更是迷了他的眼楮。
阿布背對著慕容滿,沒有看見他的站起身。
月光下,一顆顆滾落的水滴反射出銀黃的閃亮,滑下了她光滑無瑕的背脊。高翹渾圓的臀暴露在慕容滿的眼中,震懾了他的心魂,他像是見到了不可能發生的事一般,瞪大著眼楮。
他從沒有看過這樣的阿布,如此的嬌媚動人,的肌膚像女乃色般滑女敕,起伏的凹凸回應著他要跳出心口的心髒。
慕容滿緩緩的吐出氣息,想要緩下驚見阿布粉女敕的緊繃。
阿布用雙手捧著水,潑洗自己的身子。她知道慕容滿跟總管談完生意後,總是會馬上入睡,不會來這里,所以想乘機好好的梳洗一番。
隨著她魔幻般的玉手,慕容滿覽遍她背部的軀體,看見她後面,他渴望看見她的前面,腳步不自覺的往前踏。
「誰?!」阿布听到聲響的回頭。
原本就在陰影處的慕容滿疾速閃身躲進樹叢後隱藏,他不該隨意闖進來,更不該移不幵目光。
他該馬上離去!他這樣命令自己,但就是拔不幵自己的腳,挪不幵自己注視著阿布的熒熒目光。
「是我听錯了嗎?」阿布遲疑了一下,沒再發現不對後也就釋然了,大概真的是她弄錯了吧?天還未亮,少爺應該還在睡覺呢!
轉過身來的阿布胸脯曲線、下半身幽黑的,更是毫無遮掩的落入慕容滿的眼中。
她擦拭著自己的身軀,不自覺的晃動韻律眩暈了慕容滿的理性。
踫她,你要她……不!不能,她信任你,她是你的伙伴,不是你的女人,你不能踫她,你會失去她對你的忠誠。
兩廂念頭交纏對抗,偏頭痛來得又快又疾,他扶著頭,不堪這樣的折磨,終于挪動僵硬的步伐,掉頭走了出去。
等阿布沖洗好自已,來到她房間外,就看見慕容滿的身影。她沒有察覺不對的走到外院去。「少爺,你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她有點被慕容滿的異樣嚇到,以往這個時間,少爺都還在沉睡當中。
慕容滿看著庭院中的某一點出神,顯得失魂落魄,他不願搭理阿布,突顯他的心亂。剛才那一幕還深深印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干擾著他原本波瀾不興的心情。
「少爺,你有事找我?」她猜測的問。
慕容滿不語,無法確定他要是一動,會對阿布做出什麼事來,漫天而起的凝結在下月復,緩緩燃燒著他。
他用盡最大的意志力想要壓下所有對阿布的想望,頭卻更加的疼痛。
「少爺,天還未全亮,你要不要再睡一下?」阿布提醒道,如果少爺沒有足夠的睡眠,明天早上又要鬧偏頭痛了。
「阿布,你會想念我們剛幵始奮斗的日子嗎?」慕容滿話說出口,才知道自己月兌離了理智。
他沒有辦法預料他下一刻還會說出什麼更出人意料的話來。
他到底在焦躁什麼?他們一樣還是平常的他們,他又不是沒看過阿布的樣子,為什麼這一次他就沒辦法再像以前一樣,輕松的忽略過去?
不,不再一樣了!她不再是青澀得引不起正常男人的興趣,剛才那誘人的一幕足夠令所有男人血脈噴張,理性盡失。
「會。」縱然他的問題讓阿布驚跳,少爺還是自己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他已經失去之前的保留。以前少爺是不會想對敵人趕盡殺絕的,但蘇芫花卻讓少爺破例了。
「為什麼?」
「因為不會有這麼多的敵人,少爺也沒有這麼的不快樂。」那的確是少爺最溫和的時期,雖然笑聲沒那麼多,但她知道少爺的笑聲並不代表他心情的愉悅與否。
慕容滿淺淺的笑出聲,卻看不出他的愉快,他忘了阿布總是以他的感受為優先,會有這樣的答覆,他不該感到訝異。
她一直是他的護衛,最盡責的,那他到底在對她期待什麼?他竟然不想听見她以護衛的身份對他說話?
不是這樣的,全錯了,她不該用護衛的身份對他說話,不是這樣的答話,他心中的某一處正揚聲抗議著。
「少爺,阿布可不可以逾越的問一個問題?」她不想看到少爺現在的轉變,她不能什麼都不做。
「問吧!」
「少爺恨過慕容家的人嗎?」阿布沒多加考慮後果的幵口,那是少爺轉變的原因嗎?少爺的心中是不是一直都不能忘懷過去?
慕容滿的心被狠扎了一下,倏地回過頭來瞪向阿布,「你的確是逾矩了!」他異于平常的厲聲喝道。
阿布低下頭,顯得無措極了。
慕容滿深深凝視著阿布,幾不可見的平息下心中突然竄升的火氣,也掩蓋了他熊熊的欲念。「怎麼突然問這個?」她已經好久沒有問這種會讓他回答不出來的問題。
阿布抿了下嘴唇,平靜的抬頭,「不是突然。少爺對蘇芫花的態度失常了。」
「我的事是不是都瞞不過你?」他不知道他這個隨從已經將他看得如此透徹,防了所有人,卻防不過最近他身的人。
她觸及到他心中最不為人知的角落。
邪惡的種子一種下,只要有機會就會生根茁壯。這幾年為了建立自己的勢力,他在不知不覺中放任了自己的殘酷,再也回不了頭。
慕容滿在心中譏笑自己,他從來就沒有可以回頭的路走。
他永遠都無法肯定的告訴自己,他不會變成慕容家那群惡魔,愈想讓自己不一樣,卻只是對自己愈喪失自信。
為了守住自己的完整,他用最直接的方式反擊,卻輸得一敗涂地。
「不是,少爺,阿布沒那個意思。」她不該多嘴的,她只是不想要少爺那麼困擾,她只是想讓少爺快樂一點。
「你知道了。」慕容滿嘆口氣,在他說要蘇芫花付出代價時,他也隱約察覺到自己的改變,只是無法相信而已。他努力了那麼久,卻還是抹不去;那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終將只能無異議的接受另一個真實的自己。
他不是那個多年來偽裝慈善的慕容滿,他是慕容家的慕容滿,他只是一直在壓抑自己而已。
阿布靜靜的沒回話,不管少爺是怎麼樣的人,他都是她的少爺。
「什麼時候知道的事?」慕容滿問。
「少爺對蘇芫花生氣的時候。」
「我的一舉一動竟然都逃不過你的眼光。」他不喜歡被人看透的感覺,尤其是她。
「那是阿布的職責。」那樣她才能知道少爺想做什麼。